“跟洛小夕有關的。”蘇簡安說,“她爸爸只給了她兩年的時間,你能不能……給她請好一點的指導老師,盡早安排她出道?”
陸薄言似乎猶豫了,蘇簡安等了半晌也不見他有答應的跡象,伸手要把蛋糕奪回來:“你不幫算了,但是我也不無事獻殷勤了,蛋糕還我!”
陸薄言抬了抬手,輕易就躲過了蘇簡安的搶奪。
他仗著自己長得高是么?
蘇簡安咬了咬牙,跳起來,可還是夠不著他手里的蛋糕,氣得牙癢癢。
陸薄言卻十分享受。
蘇簡安的個子在東方的女性里已經算高挑,但不穿高跟鞋的時候,對于他而言還是有些嬌小。
她像個努力的小袋鼠一樣在他面前不甘的蹦起來,動作不穩的時候難免會碰到他,他發現自己并不討厭這項有些幼稚的游戲。
蘇簡安蹦累了,喘著氣瞪著游刃有余的舉著碟子的男人:“陸薄言!”
陸薄言用叉子挖了塊蛋糕送進蘇簡安嘴里:“洛小夕現在用的就是最好的指導老師。”
淡淡的甜香味溢滿唇齒,松軟的蛋糕在舌尖上快要化開,蘇簡安反復確認自己沒有聽錯后,錯愕地看向陸薄言——
他在吃蛋糕,看不出滿意或否,但他沒有把蛋糕連帶著碟子一起扔掉,就說明蛋糕至少是合他胃口的。
她給陸薄言倒了杯水:“這也是我哥拜托你的?哦,小夕和陸氏簽約是因為我哥找了你,我知道。”
“他讓我瞞著你。”陸薄言低頭解決著蛋糕,“你別再問了。”
蘇簡安撇了撇嘴角:“他是怕我告訴小夕。”她若有所指,“最討厭這種把悶騷當默默付出的人了。”
陸薄言的動作果然停頓了一秒,但也僅僅是一秒,旋即他就像什么都沒聽到一樣,繼續解決蛋糕了。
蘇簡安以為他會坦白冰淇淋的事情的,可他開口說話的跡象都沒有。
悶騷中的悶騷!
她也不糾纏他了,去廚房看有什么食材,好準備晚餐。
夕陽西下,暮色四合,這一天也落下了帷幕。
睡前,陸薄言和蘇簡安說明天一起去個地方,蘇簡安睡意沉沉,含糊地應了一聲就睡著了,根本沒把這句話記住。
于是第二天,她沒有及時醒來。
陸薄言只好親自進她的房間叫人。
她的睡覺習慣實在是差得可以,一夜過去床單凌亂得像經過了一場大洗劫,被子只有一角被她壓在身下,剩下的都掉到了地上。
陸薄言走到床前,她睡的正香,呼吸均勻綿長,薄薄的晨光漫過她的臉頰,把她的皮膚照得更加細薄嬌嫩。
他撥開她額前的長發:“簡安,醒醒。”
她似乎是聽到了,整個人往被子里縮,像是要逃避他這外界的“雜音”。
又叫了好幾次,她往被子里縮得愈深,還呢喃著發出含糊的抗議聲,陸薄言捏住她的鼻子:“起床了。”
蘇簡安呼吸不過來,難受地睜開眼睛,迷迷糊糊中看見了陸薄言,伸手去摸,哎,觸感挺真實的誒。
“啪啪!”
她拍了拍陸薄言的臉,迷迷糊糊的說:“走開,不然我告訴媽媽你欺負我。不對,你欺負我好久了……”
她神情迷糊,似乎并不知道這是現實還是夢境,聲音比她清醒時還要俏嫩幾分,抿著飽滿的薄唇,肩頸和鎖骨的線條畢露,簡直就是在引人犯罪。
陸薄言沒能抵擋住這誘惑。
他的唇掠過她的臉頰,貼近她的耳朵:“你再不起來,我現在就讓你體會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欺負’。”
蘇簡安覺得耳朵熱熱癢癢的,想摸一摸耳朵,卻觸到溫熱的什么。
睜開眼睛一看,又是陸薄言!她的手指正貼著他的唇。按了按,軟得誒,真的誒!
真的!
她倒抽了一口氣,撤回手爬起來:“陸薄言,你什么時候進來的?”
“你投訴我欺負你的時候。”
蘇簡安雙頰漲紅,“咳”了一聲:“你進來干什么?”
“起來。”陸薄言說,“昨晚睡前跟你說過今天要去一個地方,忘了?”
蘇簡安不是忘了,是壓根就沒記住。不過,昨天陸薄言也帶她去了一個地方,帶回來了一大袋的中藥,今天他……
“放心。”陸薄言一眼看穿蘇簡安的害怕,“醫生看一個就夠了,帶你去云山。”
云山是A市最著名的旅游大山,有多個入口,東門和南門就在市區里,交通十分方便,游客不絕,西門靠近郊區,從這里上山的游客比較少,大多是住郊外的市民開車從這里上去。
蘇簡安爬過不少次云山,但還是第一次從西門上去,陸薄言把車開得前所未有的慢,她趴在車窗邊看路兩邊高大蒼翠的樹木:“聽說西門的山頂有個很神秘的會所,就叫山頂會所,是真的嗎?”
陸薄言“嗯”了聲,蘇簡安嘆了一口氣:“搞不懂你們這些資本家,會所開得這么偏僻,入會條件又苛刻得要死,偏偏還有那么多人削尖了腦袋想要拿到會員資格……”
“陸太太,山頂會所是我開的。也就是說,有你的一半。”陸薄言打斷了蘇簡安。
蘇簡安反應很快,看了陸薄言一眼,立馬改口:“有多神秘就有多大的吸引力,越苛刻越多人把這里視為身份的象征。你的營銷策略,真的是太棒了。”
這刻意的奉承再明顯不過了,偏偏陸薄言就吃她這一套,勾了勾唇角:“喜歡的話,以后你隨時可以帶朋友來。”
蘇簡安只是聽說這里只有別人想不到的,沒有要不到的,可她沒想到除了巨大的停車場,這里連停機坪都有,還真有幾架私人飛機停在那邊。
真是太強大了。
蘇簡安幾度在報刊雜志上曝光,工作人員早就醒目的記住了總裁夫人的模樣,只是蘇簡安被一口一個太太叫得有些不習慣。
會所更像一家裝潢豪華的酒店,精心打理的花園、精心設計的噴泉,華美壯觀的建筑,在最高的山頂,恍若另外一個世界。
陸薄言帶著蘇簡安進了5樓的一個房間。
厚重柔軟的地毯,鞋子踩上去被吞沒了聲音,一大面落地窗,外面是起伏的山脈,寬敞大氣的室內設計,奢華至尊,蘇簡安終于明白這里為什么會成為身份的象征了。
穆司爵和沈越川都在房間里,沈越川坐得隨意,自有一股風流的痞氣,穆司爵翹著長腿,依然給人一種他來自黑暗王國的感覺。
陸薄言帶著蘇簡安來,兩人明顯都很意外,沈越川調侃道:“陸總,你身邊總算有個美女了。”
蘇簡安“咦?”了聲:“他以前帶來的都不是美女?”偏過頭端詳陸薄言,“老公,你看起來品味不差啊。”
穆司爵虛握的拳頭抵在唇邊,卻也遮擋不住他爬上唇角的笑意。沈越川用手擋在唇角,做成和蘇簡安說悄悄話的樣子:“不是品味的問題,他以前就沒有帶著女人來過。”
陸薄言把蘇簡安拉回身后,冷冷的目光掃向沈越川,沈越川立即站起來:“咳,秦氏的少東和CH的總經理都到了,我們現在就可以過去。哦,對了,簡安,你那個叫洛小夕的朋友跟秦魏一起來了。”
蘇簡安疑惑了一下:“你們要干什么?”
“打球,順便談點事情。”陸薄言問,“會不會打網球?”
蘇簡安點點頭:“會。”
“跟我去換衣服。”
蘇簡安被拉進了衣帽間,穆司爵和沈越川識趣的出去了。
陸薄言早就打算好帶蘇簡安來的,昨天就叫人給她備了運動服和鞋子,長衫短褲裙,和他的衣服是同一個品牌的同一個系列。
蘇簡安打量了一下:“怎么那么像情侶裝?”
情侶裝?
陸薄言打量了一下衣服,覺得它們變得好看了許多。
蘇簡安要換衣服,還要梳頭發,涂防曬,動作慢了陸薄言許多,陸薄言換好了在外間翻著雜志等她。
十幾分鐘后,蘇簡安從更衣室出來。
她平時的穿衣風格偏休閑,但并沒有運動元素,這是陸薄言第一次看見她穿運動裝。
簡單寬松的白色長衫,配套的褲裙,露著纖細筆直的腿。她一反往常的扎起了馬尾,光潔的額頭上彎彎的發際線漂亮至極,讓她的小臉看起來更加出塵干凈。
這樣青春洋溢的運動裝讓她顯得更加的年輕,活脫脫一個剛走出大學校門的青澀學生,整個人都嫩生生的,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兩眼。
陸薄言突然后悔帶她來了。
他應該把她藏在家里,只讓他一個人看。
蘇簡安察覺不到陸薄言的目光,走到他面前:“走吧。”
陸薄言把鴨舌帽扣到她頭上,帶著她下樓。
今天天氣很好,微風,太陽不大,非常適合運動。
會所大樓到室外運動場有一段距離,懶得步行的人可以選擇坐會所的觀光電瓶車。陸薄言和蘇簡安一出大樓,一輛四座的觀光電瓶車就開了過來,緊接著蘇簡安就看見了蘇亦承。
蘇亦承一身運動裝坐在電瓶車上,身旁是一個漂亮優雅的女人,看起來和他十分的登對。
“你們去網球場?”蘇亦承也看見陸薄言小兩口了,指了指車上的空位,“要不要一起?”
“我們跟我哥一起。”蘇簡安暗示性的捏了捏陸薄言的手,低聲說,“我要知道車上那個是不是他的新女朋友。”
蘇亦承大概不知道洛小夕跟秦魏也來了,如果他帶來的真是他的新女友的話,等一下球場上肯定會上演比球賽更精彩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