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互聯網法院的立案庭工作人員，任曉佩肯定不是害怕這點數量，她害怕的是后面唐方鏡可能進行的那一堆審核。
《飛翔》手游雖然停服了，但在巔峰時候，這款游戲的在線人數可是很恐怖的，玩家們的氪金數額也很恐怖來著……
不過，唐方鏡應該不會做到那個程度吧，除非他瘋了……
但是不管怎么說，別人提交了立案材料，她這邊肯定得審核。
仔細看了一會兒就知道，這些材料和之前那個案子的材料都一樣，行了，這都不用猶豫，直接就能立案。
至于另一個問題，能否進行代表人訴訟，這完全就是教科書一樣的材料，第一人數夠，第二都是同類型的案子，甚至連被告都一樣。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任曉佩還是將相關材料提交給了立案庭領導進行審核，這種事多請示肯定不會有問題。
與此同時，回到酒店的居海清迫不及待地把二審維持原判的判決書發到了網上，并且配上了話：二審也贏了，之前那些嘲諷的人呢？
居海清是真的憋著一口氣，他并不知道那些人真的是網友還是水軍，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些人說話太難聽了。
一審贏了，就在那里嘲諷說人家上訴了，你這案子二審肯定要輸。
現在二審終于判了，那必須得發出來，讓大家看看哪怕是這些大公司，哪怕他們有專門的法務，也有敗訴的時候。
當然，居海清也知道對方肯定還會說這樣做“沒用”，不過沒關系，要的就是你們這么說，他這次會把依舊嘴硬的網友名字都給記下來……
有存稿的網絡作者就是這么的記仇！
老唐這邊自然是轉發了二審判決，輿論這個東西，該用的時候還是要用，只不過不會當做主要手段。
主要的手段依舊是法律，如果贏不了，那你就算在網上說破大天也沒用。
只有官司贏了的情況下，輿論才能成為助力。
果然，在老唐加了把火的情況下，網上的網友們又開始鼓噪了。
“大李律師”：居然贏了？這倒是有點出乎意料，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沒用的，人家那么大的公司還差幾百塊？這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人家下次還會這樣做，這種訴訟沒有任何的意義，根本不應該去做的。
“部落都是five”：我就真的納悶你們發來發去又能如何？少這五百塊你直接說，我給你，有屁用啊，整天就是個發，發個屁啊，有本事那些玩游戲的都去告啊，沒本事就閉嘴！
“一場游戲一場夢”：我也覺得這種訴訟沒必要，純粹是浪費司法資源呢，這個原告很缺這點錢嗎？還不如答應補償，真的沒必要這么搞。
類似的言論層出不窮，只不過里面有多少人是真的，有多少人是假的那就不知道了，真真假假誰能分得清楚。
吳彥哲又在網上不斷吵架，他就是那個“部落都是five”，看到居海清贏了官司，他已經酸的不能自已。
所以說出來的話帶著很多的情緒。
居海清看到這里差點又要下場開噴，哪怕他知道發出判決就是為了吸引這些人，依然有點頂不住。
這個世界上有種人就是能在一句話之內把伱直接惹毛。
而在另一邊，消協辦公室內，羅副會長看著手機上的新聞，很是不屑地撇撇嘴道：“瞅瞅，人家可是二審都贏了。”
旁邊的劉會長聞言同樣道：“贏了又能咋樣，這事他一個律師有個屁用，除非是我們出來搞公益訴訟。”
但是他們要搞公益訴訟肯定是得自己主導的，就算你這個律師是唐方鏡，也不可能聽你的話。
原本劉會長想著自己這邊能不能弄，但是經過仔細思考還是不打算當這個出頭鳥。
有唐方鏡在，對方就像是個炮仗一樣，會自動吸引所有的仇恨，他們只需要躲在后面等著就行，到時候出面走個調解或者什么的，又有錢又有名，還不用擔心出事，多好。
只可惜那個姓唐的太沖動了……
兩人都沒當回事，或者說沒人會想著唐方鏡敢那么發瘋。
美天公司這邊更是沒動靜，五百多的賠償款根本不算什么，只不過這種大公司對于判決后的賠償都有一套流程。
和錢多錢少無關，反正走完流程肯定能給你。
至于道歉就不用想了，不可能道歉的。
公開道歉就意味著認錯，那肯定不能認錯，你們法院這么判，我們該賠錢賠錢，但是絕對不認錯。
正如同之前的官媒和光明區的相關部門一樣，要讓他們公開道歉，必須得涉及到了根本利益才行。
不道歉，最后也就是由法院來登報道歉而已，出個登報的錢。
周先英已經開始忙其他事了，不管她還是方總，都認為事情已經過去了。
時間很快到了第三天，網上的爭吵聲已經不見了，整個判決好像根本沒有掀起任何波浪一樣。
經過多次的發酵后，很多人都對這件事覺得厭煩了，弄個什么進度都要說，大家罵幾句又沒卵用，那還說個錘子。
上網沖浪是要開心的，不是來看你這種心煩的事。
更不用說很多平臺本身都會對這種事限流，比如老唐前世的一個地鐵偷拍事件，明明是被誣陷偷拍的，但是自己自證清白的過程卻被各種限流，甚至一度只能靠著觀眾們買流量來獲取熱度。
也就老唐現在還有金身在，很多平臺不敢動他，事實上現在的很多人都在等著他死呢，只要他死了，那就都平靜了。
再也不會有人搞這些莫名其妙的事，大家你好我好，多好啊。
老唐還是和往常一樣，轉發了之后便不在網上說任何話，而在今天，他接到了互聯網法院立案庭的電話。
“已經通過審核了是吧，好的好的，沒問題。”
放下手機，老唐看了看身后正在按肩的王青青道：“休息一會吧青青，我這邊準備發公告了！”
王青青聞言眼前一亮：“唐哥，終于要開始了？”
“終于要開始了，不管他們做什么，我這邊都接著！”
很快老唐開始編輯消息，他這次要在全網各大平臺同步進行發送，就是要讓每一個在《飛翔》游戲中充值過的玩家都知道這件事。
不需要你們做其他的，只要動動手指，把充值記錄，還有截圖什么的都發過來就行，剩下的都由他唐方鏡來完成。
如果這一步都不愿意做，那老唐也沒辦法，維權這種事，總得你這個當事人做點事。
很快編輯好了，在王青青的建議下，老唐配上了一張照片，這照片是之前在漢西省的時候王青青偷拍的，是老唐的一張背影。
看著略顯瘦弱，但是腰桿卻挺的筆直，再加上角度的問題，感覺好像能擋住無數風雨一般。
動態發了出去，老唐放下手機，接下來就得忙了。
魔都一處大學內，今年二十歲的大學生姜莉莉正在宿舍內無聊地玩著手機，網上最近就沒個好消息。
要么是網絡主播搞報價協議，要么是辛苦種出來的藥材被各種哄搶，總之看的人心里很不舒服。
就在此時，姜莉莉看到了提示，唐方鏡更新了。
作為唐方鏡的資深觀眾，放在以前姜莉莉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點進去，但是現在她覺得很煩。
主要是那樣的訴訟沒有任何作用，就算你是唐方鏡也沒轍。
她自己也玩過《飛翔》游戲，充值金額大概在幾十塊左右，這點錢她也不可能去做什么事。
算了還是點進去看看吧，結果點進去之后便愣住了。
“各位在《飛翔》中充值過的玩家們，你們好，最近網上紛紛擾擾不斷，很多人都在說我之前的訴訟沒有任何意義，認為那是浪費司法資源，認為對游戲公司根本不可能有影響。”
“那好了，現在我已經和互聯網法院提起了代表人訴訟，并且互聯網法院那邊也已經立案，接下來，各位充值過的玩家，如果你也想參與維權，只需要將列出來的相關材料發到下面的郵箱中就行，其他的就不用管了……”
文字部分出乎意料的長，比唐方鏡以前的那些動態長了不少。
姜莉莉看著直接愣住了，這……這唐律師是要整個大活啊！
雖然在動態里沒有提到過一句免費，但那字里行間的意思就是我免費幫你們整理，幫你們發給法院登記。
趕緊點開評論區，姜莉莉發現這會兒的評論區直接炸了！
“小小芳芳”：臥槽，臥槽牛逼啊臥槽，我這就發，這就發，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事，那我必須得參加啊！
“哎呦小情郎你莫愁”：啥也不說了，唐律師牛逼，那些說沒用的人呢，站出來啊，現在你們怎么說？這才幾分鐘，登記人數都已經千了啊，炸了炸了！
“我迪迦在東北”：瑪德我也好想參加，美天集團公司，要不你們重新開個服，我充點錢然后你們再關了？這種事看著你們參加，比殺了我還難受！
越往下面真的是越離譜，還有大哥在那里給一眾網友科普代表人訴訟制度。
“亞絲娜我老婆”：代表人訴訟就是，法院選幾個代表判了，然后你們登記之后就算自動生效，這是我國獨特的共同訴訟制度……
不用問都知道這大哥是誰，下面的網友直接不爽了。
“樓上的，你老婆不是蕾姆嗎？和我搶老婆是吧，弄死你個龜孫！”
姜莉莉抹了把汗，感覺這些二次元確實有點變態了，不過這種事她肯定得參加！
和姜莉莉一樣的還有很多人，畢竟《飛翔》手游火的時候，那各種氪金活動中很多人都充值過。
這段時間在網上大家都已經受夠了那些“你們這樣是沒用的”以及“人家公司根本不在意”之類的言論。
就像是一根彈簧在不斷地壓縮，壓縮……原本呢就那樣了，但是現在，大家終于有了一個釋放的空間，那肯定是一起上！
老唐做事都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他之前轉發那些，就是為了現在這個時候，彈簧你不能壓的太緊，太緊了大家會直接擺爛。
但是又不能太松，太松了哪怕他這邊免費幫忙，依舊會有很多玩家不愿意參與，這是很正常的心里想法。
不就幾十塊甚至十幾塊嘛，根本不算什么，免費也懶得弄。
但是現在就不同了，別說游戲公司，哪怕就是為了讓那些杠精們閉嘴，大家也都要做這件事！
姜莉莉把材料發到了相關郵箱中后，同樣開始在網上艾特了。
“部落都是five”：你倒是出來啊，現在看看有沒有用，一個法院判的，我還不信他們能自己打自己臉！
吳彥哲被各種艾特給驚醒，上網一看直接愣住。
不是，那個唐方鏡瘋了嗎？他知不知道這次會搞的多大？
《飛翔》雖然沒有那么恐怖，但是巔峰時候的在線咋也有個幾十萬人，哪怕這里面只有十分之一的人參與進來，依舊是一個看著極其恐怖的數字……
更不用說網上現在這樣的熱度……瘋了，踏馬的都瘋了。
他就算嘴再硬，這會兒也不敢說話了，那個“登記人數”幾乎以一種看不懂的速度在增加，感覺一眨眼就會多個幾百上千人……
整個事情從一審直播開始發酵，到了今天被老唐的一個動態徹底引爆，多少年了，其實很多玩家嘴上不說，心里早就對這種強制性的“補償”感覺不滿了。
不是說這種補償不好，很多時候大廠給的補償確實很有誠意，按照歷史充值來計算的補償，兌換成其他游戲的充值幣，確實不錯。
但是，歸根結底還是太霸道了，不給別人其他選擇的機會，有的人就是想要錢，有的人就是想繼續玩這款游戲。
結果，不管怎么溝通都是冰冷的回應，自然就讓人不爽了。
只不過沒有唐方鏡這樣的人，大家不可能去做什么，頂多是那些氪佬覺得不爽起訴一下，但正如網友們說的那樣，這種起訴意義并不大。
但是，一個人起訴意義不大，后面再加四個零，甚至于五個零，那會是什么概念呢？沒有什么公司能忽視這股聲音！
消協，劉會長看看時間已經是中午，準備回家了。
結果正準備出門的時候，外面突然有人把門推開了。
“誰啊這是，不知道敲門嗎？”劉會長很是不滿道。
外面，羅副會長舉著手機，臉上帶著一絲驚恐道：“會，會長，唐方鏡，唐方鏡他瘋了！”
“大驚小怪的，發生什么事了？”劉會長很是不滿道。
羅副會長將手機遞了過去，隨即道：“唐方鏡剛剛發了聲明，他提起了代表人訴訟，互聯網法院那邊給立了案，然后，他讓其他人都在他那里登記，幫他們整理材料……”
什么？劉會長趕緊接過手機看了看，那個登記數字頓時讓他感覺一陣陣的眩暈，他看到了什么，這人在干什么！
愣了一下后，劉會長吼道：“姓唐的這是瘋了吧，他踏馬的發什么瘋啊，我真的是……真的是草了……”
這是他們做夢都不會想到的情況，當然，唐方鏡之前說要讓互聯網燃燒，他倒是想過對方會搞點大事出來，但估摸著也就是把那些充值稍微多點的幫忙起訴一下。
對于整個局面都不會造成什么影響。
但是現在呢，粗略看一眼時間，這才三個小時不到，預約登記人數就已經破了一萬！
哪怕剛開始人多，這也有點太離譜了……
對方沒有用任何的陰謀，就是堂堂正正按照法律規定，一步一步來。
先弄個案，再弄類似的代表人訴訟，立案后再幫其他人登記。
并且這都是互聯網法院審的案子，基本上可以說不可能改判的，頂多某些人的證據不足，沒辦法登記……
瘋了，真的是瘋了！
劉會長已經不敢想后面對方把之前的事發到網上消協會是什么情況了……
“咋辦呢會長？”羅副會長臉上帶著著急道，他現在已經沒了其他的任何想法，只剩下對唐方鏡的恐懼。
正常人是不可能和瘋子作對的，對方可以不顧一切，但他肯定不行。
“我想想，我想想啊，你不要著急……對，他幫這些人做事收不收錢，我就不信這些人都能給他錢！”
“再說了，這么多的材料，他唐方鏡一個人能整理完？累死他也整理不完。”
“而且這件事誰最著急，肯定是美天公司最著急了，咱們先等等！”
劉會長想的沒錯，美天公司被這一下直接給搞懵了。
會議室內，老板拍著桌子在那里喊道：“他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他的名氣已經足夠大了啊，而且之前的官司也贏了！”
這種事吃力不討好，不單單是得罪美天一家，可以說把整個游戲行業都給得罪了，以后沒有哪個公司會找他的。
而且搞不好甚至會引發游戲行業的大地震……
周先英還是坐在角落里不說話，但是這會兒臉色已經極其蒼白，早已經沒當初“我贏了唐方鏡”那種心情了。
面對一個隨時掀桌子的家伙，這根本沒法比，還是那句話，唐方鏡可以不管不顧的玩命，他們這些人卻做不到。
當然，這個世界上總有敢玩命的人，但是能和唐方鏡一樣“有理有據的玩命”，那真的是太少了。
法律有沒有規定代表人訴訟，有，那有沒有規定代表人訴訟人數上限，沒有。
所以就沒問題了，既然法律沒有規定上限，那就意味著多少人都可以，民事法律，法無禁止即可為，法律的范疇內，你不能對他怎么樣。
其他范疇呢，對方過往的經歷表明根本不怕這些，你怎么辦？
尋釁滋事？開玩笑呢，你問問現在誰敢用這個理由來對付他。
老板發完火了，領帶被拽了下去，襯衫最上面紐扣解開，雙手撐著桌子問道：“現在，有什么辦法能解決這個事？”
“在相關部門介入之前，我們必須得解決！”
這已經不是訴訟的問題了，如果他們不能盡快解決，相關部門肯定會介入，到時候怎么辦就不好說了……
畢竟是大廠，很快就有專業人員提出了收費的問題。
“剛剛我看了一眼，登記人數已經超過了一萬五千人，可以肯定的是，這么大的數量，唐方鏡一個人肯定不可能搞定，等他整理完，不定得什么時候呢。”
“就算他是一個人弄的，那最起碼得收費吧，我真的不認為這些玩家會交錢，他們寧愿在游戲里充值，也不會掏一份的律師費！”
“所以我們可以從這方面入手……”
公司這邊暫時有了辦法，當然溝通是不可或缺的，如果能讓唐方鏡那邊不再發瘋，那問題也就解決了。
事實上，比公司更急的還有互聯網法院。
任曉佩在看到網上唐方鏡的動態后便是一聲臥槽。
對方果然還是發瘋了，而且用的是最極端的那種操作，這讓任曉佩很不理解，能這么搞，那為什么不通過消協來搞公益訴訟呢？
反正現在立案庭內沒有任何聲音，工作人員的臉色都在發綠，這么多的數量，那得加班加到猴年馬月去。
這今年不用搞別的了，就做一這件事吧……
終于庭長決定還是和唐方鏡溝通一下，現在最重要的是溝通，都不能沖動，這已經不是法律能解決的問題了……
事實上，當老唐動態下面顯示的預約登記人數統計突破三萬的時候，便有很多言論冒了出來。
“純路人，我就好奇一件事，這么多材料，唐方鏡一個人能整理出來？他這輩子難道只做這一件事了？就算騰達的律師都幫他，那也得不少時間吧？”
“我也覺得，就這個數量根本不可能嘛，最后肯定還是得調解，我之前就說過，人家公司不怕的。”
各種節奏之下，很快這些言論就開始熱度爆發，畢竟按照正常邏輯來看真的是這樣，唐方鏡再怎么樣也是個人。
既然是個人，那就不可能把這些事做完。
杜俊豐看著網上的言論同樣有點擔心，倒是吳彥哲一下子又感覺自己行了。
網上不知道多少人都在關注著這件事，不知道多少人想和老唐溝通，而在此時，老唐正在酒店中打著電話。
“我說王主任，我在騰達只是一個高級合伙人，不是主任，你才是主任啊對不對。”
電話另一邊，老王搖頭苦笑道：“唐主任，你是主任，你才是主任，這鍋有點太大，我怕我背不住啊。”
知道這么做肯定會搞得事大，但沒想到會這么大，就在剛剛，漢東律協，還有相關部門都來了電話，雖然沒有具體的指示，但大概意思就是說，不要搞的太大了。
他這個律所主任首當其沖，真的是頂不住。
“放心吧主任，別看現在人多，后面增長速度會放慢，而且呢咱們肯定要一批一批的來搞，我一個人搞不定的，需要所里幫忙。”
“你和其他人說一下，我出錢，讓閑著沒事干的大家來幫忙審查，都有模板在，能對上就對，對不上的直接打回去就行。”
“除了咱們所，其他律所如果想參與，也可以讓他們幫忙，要還是缺人，那就找學校，政法大學的學生們最熱衷這些事了。”
畢竟只是一個審查整理的工作，在有模板的情況下，只要系統學過法的人都能做，無非是速度快慢和精確度高低的問題而已。
這樣就是計件外包，完成一次審查，老唐給一次的錢，當然如果被打回來，那相應的錢得被扣除。
具體怎么分配，找幾個專業人員就能做好方案，很簡單的，只要有人提供錢，什么都不是問題。
反正老唐最近的錢很充裕，去年律所分紅分了不少，他也有這個底氣了。
這是老唐很少見的用鈔能力而不是法律手段來解決問題的，因為真的沒有法律手段能用了，但凡有辦法，這個事情就不可能一直拖著。
全國律師現在已經超過六十五萬人了，里面不乏那種大牛，沒有人是傻子，但凡真的能成為市場，早就被律師們開發出來了。
他在之前就考慮過這個問題，煞筆系統也不知道咋回事，給了一堆保命的技能，卻愣是沒給幾個能幫助到這種大規模訴訟的技能。
希望系統能知道自己的想法，要是能開掛，那不管多少材料都給你整理的妥妥帖帖，根本不需要其他人幫忙。
老王嘆口氣道：“行，這個事你不用管了，我來幫你弄，不過老唐我得提醒你一句，這種事，還是別多做。”
老唐自然明白，笑道：“我很清楚，那就這樣吧。”
做多了，他會成為所有公司的眼中釘肉中刺的，不過這種事誰能說的清楚，天知道系統以后會出什么任務。
而且就現在這個事，后面走不走法院途徑真的不確定，相關部門肯定會下場的，動靜太大了。
不過他無所謂，任務目標是讓黑心公司接受教育，只要符合法律規定，那只要接受教育就行，是不是法院出手都不影響。
老王掛了電話，想了想之后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大風律師事務所，老韓這會兒同樣在震驚中，他知道唐方鏡會搞事，但是這次搞得有點太大了……
正在此時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頓時詫異，居然是騰達那個姓王的。
“喂，王大主任，這突然給我打電話干嘛啊？”老韓對著手機陰陽怪氣道。
老王深呼吸一口氣這才道：“韓主任，我們所的唐方鏡弄了一點事，我這壓力有點大，所里需要人手……”
然而，老王的話還沒說完呢，老韓便道：“你頂不住壓力？就這？那你讓唐方鏡轉所啊，來我大風，這點壓力算個屁，我韓成立直接給他擔了！”
“就你這樣的還當什么主任啊……”
相比起唐方鏡能帶來的收入，老韓根本不在意什么壓力。
這話說的，老王頓時不忿了，兩個主任就在那里和潑婦罵街一樣開始吵架。
老韓辦公室外面，女秘書對著其他人聳聳肩道：“不用擔心，主任他一會兒就好了，最近經常這樣。”
也不知道兩個主任達成了什么協議，反正老王掛了電話還在罵人，老韓則是叫囂著要和老王再干一場！
物理的那種。
兩個主任一聲令下，京州最大的兩個律所同時忙了起來，老韓動用了自己的人脈，他在京州律協當領導多年，和很多律所關系都好。
并且他來出面聯系漢東政法，他要把這個事搞成一次“學校和律所聯合舉辦的校外實習”……
這操作看著很眼熟是吧，不用懷疑，大牛們玩這手都很熟練，只不過通常不會搞這么大，而且也不一定有這么好的號召力。
但是這次不一樣了，漢東政法，提唐方鏡的名字真的好使！
真的是免費，連補助都不用給。
而且，可能是漢東政法這邊的學生們在網上炫耀了一波，于是，漢西省，漢西政法的學生坐不住了。
靠，憑什么啊，唐律師當年為了給我們辦講座回答問題，直接硬懟外賣平臺，甚至搞了個指導案例出來！
你漢東政法算老幾啊，你們有指導案例嗎？
唐律師的事就是我們的事！
像是李薇薇這樣參加過講座的人直接在學校內開始號召……
種下了什么樣的種子，就會結出什么樣的果來，老唐這幾年在打官司之外，各個學校辦講座，為了學生們的案件努力，學生們都是看在眼里的。
可以說，這是他幾年努力之下的成果。
時間到了第三天，網上關于唐方鏡做不到的言論已經消失了。
漢東政法，漢東大學，漢西政法等等多所高校的學生們都發了消息，要給唐律師幫忙。
而且這里面的很多研究生已經過了法考！
沒人說話了，這么多高校的學生，一個人弄幾份材料就能輕松搞定。
帝都，消協的劉會長看著網上的各種聲援消息，不由自主地抹了把冷汗，事情真的大了……
唐方鏡，這個被很多人看不起的律師，在不聲不響中已經有了這么大的號召力，到了這個地步，早已經不是什么游戲的事了。
盡管只是網上的一些聲援，但依舊恐怖，這比很多什么小鮮肉的號召力都要強了。
倒不是說明星的號召力不行，主要是唐方鏡平時根本不號召什么，他甚至除了發案件外，很少在網上說話。
他打算聯系唐方鏡，然而打電話過去永遠是無法接通。
只能轉而聯系騰達律所，老王一下子成了香餑餑，京州律協這邊，老程的電話更是被打爆了。
當然，針對唐方鏡違規的舉報也已經爆了……
天南海北的各種人都在舉報，認為唐方鏡免費幫其他人登記，這已經構成了實質上的不正當競爭！
而且人家是有理由的，為什么唐方鏡名氣這么大，為什么很多人都去找他打官司，因為他總是免費給人打官司，他不正當競爭。
這和那些互聯網公司最開始撒幣來吸引流量的行為是一樣的，所以必須給于處罰，而且是極其嚴厲的處罰才行！
面對各種電話，老程的答復只有一個，律協已經正式立案調查，如果唐方鏡確實違規，那律協肯定會做出處罰的。
絕對不會因為說這是唐方鏡就咋樣！
網絡真的燃燒了起來，正如老唐之前的話一樣，事實上他也沒想到會有這么大的動靜，原本還打算把之前賺的錢都投進去呢。
結果，還沒等自己說什么，其他人就主動幫忙了。
終于在這樣的情況下，互聯網法院以及游戲行業管理部門找到了唐方鏡。
酒店房間內，老唐看著面前的幾個工作人員笑道：“我又不是什么瘋子，只是想解決問題而已，順便對于游戲虛擬財產這方面能有個明確的規矩就更好了。”
“省的每次都弄出各種各樣的問題對不對。”
“我這個人最喜歡和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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