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施癲計,懂愛后渣爹刀拿不穩了_sjwx
通話掛斷。
顧不上自己還受了傷,紀希掙扎著下床,負責照顧他的人進來一看,發現他差點摔倒,匆忙把他摁了回去。
“醫生說你得休養!”
紀希要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了事,負責人一定會怪罪他的,輕則被扣工資,重的要是失去這份工作怎么辦。
這年頭,工作可不好找。
“把他叫過來!我媽媽出事了!!”
“快去!!”
掙扎間,脖頸上的傷口裂開,雪白的繃帶的溢出血。
怕他出什么問題,那人趕緊轉身去了。
紀希猜的沒錯。
那邊確實出事了。
“你……是誰………”
一刀封喉,男人身軀猛地倒下,臨死前不甘的看向面前的女人,閉上眼之前,駭然發現,周圍竟然全都是同伴的尸體。
女人一身毫不起眼的黑色裝束,長發隨意的盤起,艷麗的玫瑰發簪是她渾身上下唯一的色彩。
抬腳踢開擋住路的一具尸體,知了面無表情的甩了甩刀尖上的血跡,抬腳朝著里面的房間走去。
門被推開。
一陣甜膩的香氣率先撲面而來,知了想都不想的掏出隨身攜帶的藥劑,給自己打了一針萬能解毒劑,這才深入進去。
房間內,裝潢的富麗堂皇,奢靡又散發著一股糜爛的香氣。
空無一人。
不……
或許也不能說沒有人。
知了掃向房間角落,與整體風格對比十分突兀,插著儀器,跟無數管子的培養倉,那里面,一顆明顯屬于人類的大腦,浸泡在淺綠的營養液中。
接近時,這顆大腦似乎還有反應,好像是活的。
負責輸送液體的管道被拽了開,淌了一地的綠水。
顯然,房間里的人逃跑時太匆忙,沒能將它帶上。
搜刮了一番,確認沒人,知了轉身跑去上面找紀霆舟了。
外面,綠地上,紀霆舟好整以暇的坐在一把不知誰搬來的沙發上,手里捏了根根莖長長的草,隨意晃著逗弄一只少了一只眼睛的三花貓,不讓它靠過來。
酒莊的負責人跪在一旁,垂頭祈求著年紀比他小許多的紀霆舟。
身為這里的負責人,靠近林子那片的木屋地下被人挖了那么大的地方,竟然毫不知情。
尤其在知道住在那里的人還是上一代本該死在紀家內斗中的紀家大小姐,他整個人都要暈過去了。
爆炸過后,只身一人潛伏進去的知了,毫發無損的走了回來。
離得越近,身上的血腥味的越濃。
但是沒人敢說什么,也就紀霆舟皺了一下鼻子,嫌棄地看了她一眼。
知了懶得慣他,畢竟她又不能當場脫了衣服洗個澡。
“人跑了,里面有毒,房間深處有暗道,已經讓人去截了。”
“有活物。”
她簡單講述了在下面看到的東西。
聽到房間里竟然有顆疑似活著的大腦東西,負責人臉白了白,干嘔了一瞬。
“還找到了這個。”
知了遞過來一張背面印著一副老鷹捉小雞水墨畫的賀卡。
東西還沒看到,光是聞到上面若隱若現,甜膩的香氣,紀霆舟就想吐了。
這個惡心的味道,記憶里只有那個瘋子才會用。
紀霆舟沒接,知了也知道他不會碰,自己打開了隔著一段距離給他看了上面的字跡。
字跡鮮紅潦草,還是用唇釉寫的,很匆忙。
看來逃跑時,極為狼狽。
‘小舟,姐姐回來了’
看到‘姐姐’兩個字,紀霆舟揚了一下頭,示意知了把東西拿去燒了。
早就猜到了,紀霆舟對此反應并不大。
“有人提前給了她消息。”
幾乎話音剛落的同時,他眼神倏然掃向了人群中,跟保鏢站在一起,長相平平無奇的男人身上。
接收到紀霆舟的眼神,不用旁人行動,男人自發的走了過來,手里拿著一部手機,交給了知了。
“紀總,大人有話跟您說。”
紀霆舟目光淡淡掃過。
除了知了,所有人都自發退走了。
手機在被消毒處理后,貼到了紀霆舟耳邊。
“小紀。”
對面傳來一個溫和慈祥的女聲。
“女士,是您派人送走了紀婉婷?”
紀霆舟嘴上敬稱,但聲音卻帶著刺。
但對方毫不介意他的質問,安撫一般開口道:“小紀。”
“人,我暫時還有用。”
紀霆舟眼眸暗了下去:“穆修許了您什么好處。”
對方似笑非笑地回道:“你知道了啊。”
“穆修這個孩子很有想法。”
“等到他許諾的東西完成,紀婉婷隨你處置。”
小三花累了,躺倒在草地上袒露著肚皮,唯一能看到的那只圓眼睛好奇的盯著紀霆舟。
手指在扶手上敲動兩下,沒什么猶豫,紀霆舟應下了。
“可以。”
上位者多涼薄,只會被利益打動。
當年,還沒有坐到這個位置的她,也是因為紀霆舟展現出了相當的實力,才打動她,在暗中扶持紀霆舟上位。
看著顯示通話結束的頁面,知了看向對面的紀霆舟,在心里嘆了口氣。
所以紀霆舟真的會聽話放棄嗎。
答案,顯示是:不
站起身,他動作懶散的舒展著身體。
原本這里有個木屋,就在剛才被炸飛了,露出底部被土掩埋了一半黑黢黢的洞。
先前因為紀希,紀霆舟特意與那位見了一面,打聽到了紀希被那位司令看重的原因——
他的妻子得了罕見病,這個時候,是紀希突然出現,表現出了自己在藥劑領域驚人的才華,做出了能緩解那位夫人病癥的藥劑,換來了對方的庇護。
紀婉婷養孩子倒有意思,放他一個人跑到滿是勾心斗角的大人社會,命他自己找靠山。
不過也正常……
那個女人從來都不喜歡廢物,她只欣賞有用的人。
穆修前期被排擠,她怎么可能看不到,只不過廢物不需要她多余的眼神罷了。
誰能想到,最后還是這個她看不上的廢物,救了她一命。
紀霆舟若有所思的盯著那只攤著肚皮撒嬌小貓看。
他的時間不多了。
本以為還能起碼能熬到小孩成年,但意外來的比預想中要快。
紀霆舟早就知道自己有隱性基因病。
最開始不以為意,甚至還隱秘的期待那天的到來。
直到紀念的出現,面對隱患,他再也沒有了先前的從容。
人與人之間終究都有一別,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就像幾年前,他從來也沒想到過沈如山會離開。
“回紀家。”
知道這個道理,但紀霆舟不想就這么如紀婉婷所愿,變成一個瘋子。
以前被那樣折磨,他都堅持下來了,現在有了紀念,他更不想瘋。
他的孩子怎么能在這個年紀失去爸爸呢。
弄死紀婉婷,不是短時間能做到的,他要活著,還要很長很長的時間。
紀念那么努力想為他爭取一線生機,他怎么會坐以待斃。
“看來還得啃小。”
摸了摸手腕上,小孩專門給他帶來的表。
紀霆舟淡然一笑。
什么天才藥劑師。
問過他家小孩了嗎?:sjw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