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氏嬌娘

第122章 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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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122章暗涌

陸姍姍半吐半露的說些話,陸嬌娘聽明白了,這次螃蟹宴是為了選人送去太子府。

“那你看誰被選上的可能性大呢?”陸嬌娘四處張望著。

陸姍姍抬了抬下巴,陸嬌娘不動聲色的看了過去。

主桌上有幾個人在玩花簽,其中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最為出眾,陸嬌娘卻是認得她,是十九娘。

只見十九娘抽了一簽,看后,卻面色微紅,旁邊年齡稍小的著粉色衣的女子湊頭過去看。

這個人是?陸嬌娘記得不太清楚,她看向三丫,三丫湊到耳邊提醒道:“是二十一娘,是本家老八的嫡女。”

本家老八就是當家家主的八弟,是庶出。

“姐姐這個簽可是個好簽。我來念念,大家聽聽。”陸二十一娘搶過花簽,高聲說道:“姐姐抽到的是紫薇花,簽語說獨占芳菲、不將顏色托春風,得此簽者、自飲三杯。”

旁邊的一群人起哄的起哄、倒酒的倒酒。

陸十九娘也是爽快,端起酒杯就喝了三杯。

“小姑姑看,十有**就是她們兩個中的一個了。”

“那還喊我們這些人來做什么?”

“這個姑姑就不知道了,每位去太子府的良娣是可以帶一名貼身侍女的。我們這些庶出的,被她們看中了,也是可以去太子府的。”

原來是這樣,陸嬌娘點點頭,越發不想摻和到里面去了。

“對面的楓樹長得真不錯,我們就在這里看看景好了。”陸嬌娘說道。

陸姍姍也抿嘴一笑,說道:“小姑姑真是好眼光,這幾株楓樹可是陸府秋天的一景呢?我平日里雖住在這院中,卻沒空閑來看,今天可陪著小姑姑好好賞賞這楓葉。”

主桌那邊也倒是另一番景象,這次不知道二十一娘抽到了什么簽,大家又鬧了一場,傳來陣陣笑聲。

陸嬌娘老老實實在角落待到宴席結束,選了個不出眼的時機告辭出了府。

“小姐,臉怎么這么紅?被勸了很多酒么?”范嬤嬤沒去內院,只是在外院守著馬車。

“無事,無事。一不小心多喝了幾杯,只是臉紅的厲害,頭倒是沒暈。”

陸嬌娘由三丫扶著上了馬車,范嬤嬤找了靠枕塞在她身后。

“小姐,快躺下來靠靠。”范嬤嬤扶著嬌娘躺下,關切的說:“怎么就多了了幾杯?被別人勸酒了?”

“不是。”嬌娘笑著說:“只是枯坐著打發時間,就多喝了幾杯黃酒。”

馬車搖搖晃晃走了起來,陸嬌娘酒氣上頭,越發覺得頭暈。

“黃酒后勁最大,三丫也不勸著點。”范嬤嬤怪罪著。

“別怪她,我讓她去打探些消息,沒讓她陪在身邊。”陸嬌娘索性閉了眼睛躺了下來,“我躺一會,等下快到府中了,再叫我起來。”

馬車搖搖晃晃往回走,過了西大街,居然停了下來。

“怎么不走了?”三丫掀開簾子問車夫。

“車軸裂了,走不動了,再走肯定要斷了。”車夫趴在車下查看了半天,起身說道。

“這可怎么好?”三丫看著范嬤嬤說。

范嬤嬤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她下了車左右看看,囑咐車夫守在這里,對三丫說:“你守在這里看好小姐,我去西大街那邊看看有沒有租馬車或者轎子的,先去租輛車送小姐回府再說。”

出門在外,三丫沒有范嬤嬤見多識廣,聽范嬤嬤這樣一說,也覺得是個辦法,便說道:“那你快去快回,我先將小姐叫醒。”

范嬤嬤快步往西大街去了,三丫又上了馬車,將陸嬌娘喚醒,理了下頭發,又將帷帽拿了出來。

“已經到府中了么?”陸嬌娘坐起來,迷迷糊糊的說。

三丫將馬車壞了,范嬤嬤先行下去另找車子給陸嬌娘說了一邊。

剛戴好帷帽,范嬤嬤就找了個兩個健壯的婆子抬著的小轎過來。

“沒找到馬車,只有轎子,好在這里離府里也不遠,小姐先將就一下。”范嬤嬤同三丫將陸嬌娘扶下馬車,坐到轎中。

轎中收拾的也還算干凈,只是有一股濃重的廉價胭脂味。

“三丫,你也上來。”陸嬌娘往旁邊坐了坐。

“小姐,這可不行,我們這可是單人轎。”抬轎的婆子攔了住三丫。

“我們兩個都不重,讓我們兩個一起坐上來。”陸嬌娘對這兩個婆子說:“我付你們雙份工錢。”

其中一個婆子似乎是心動了,看了另個婆子一眼。

“不行,這可是單人轎,要是坐壞了,你給的工錢還不夠修轎子的呢。”另一個婆子堅定的說。

“坐壞了,我賠你轎子錢。”陸嬌娘無奈的說。

“不行,不行。”婆子連連擺手。

“小姐,我就在外面跟著走就行了。”三丫也開口說道。

范嬤嬤也勸道:“是啊,小姐,快啟程走吧。”

“那就走吧。”陸嬌娘放下簾子,吩咐道:“你們跟緊點。”

范嬤嬤和三丫分別走在轎子的兩邊。

起初,速度并不快,范嬤嬤指著路,一轎兩人慢慢的朝陸府走去。

等穿過第三個路口,抬轎子的婆子腳程突然加快,抬著轎子就往另一個胡同拐去。

“錯啦,錯啦!”范嬤嬤和三丫跑上去想攔她們,卻被一群半大的小子圍住要糖吃。

“去、去,都拿去買糖吃吧。”三丫慌忙將荷包里的銅板倒了出來,撒了一地,才掙脫出來。

前面的轎子卻是東拐西拐、越跑越塊,三丫眼看就要跟不上了,她跟著轎子邊跑邊哭,四周的路卻是越來越窄了。

“少爺,我看那個丫鬟倒是像陸小姐身邊的丫鬟。”半斤牽著馬,同張均濡從另一邊的胡同走出來。

“哪個丫鬟?”張均濡問道。“你看的可清楚。”

半斤指了指三丫剛剛跑過去的胡同,說道:“我記人從來不出差錯的,再說,那個丫頭還騙了我三兩銀子呢!”

張均濡望著半斤指向的胡同說:“那邊可是怡紅樓后街,那丫鬟往那邊跑干嘛?”

“誰知道,我看好像還哭著呢?”

“不好。”張均濡從半斤手里奪了韁繩,飛身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