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下午配完藥,這會兒正坐在房間陽臺的吊椅上悠閑地看書。
聽見門口傳來動靜,她回頭一看,見是陸景炎,臉上染上一絲笑意:“景炎,你回來啦。”
說罷,她將書隨手放在旁邊桌上,起身朝陸景炎走過去。
陸景炎心不在焉地“嗯”了聲,目光復雜地看著她,心情有些沉重。
他了解徐雅,她就跟個瘋子一樣,是個特別極端的人,他怕她因為他而對顧清做出什么事情來。
“阿姨已經做好飯了,我們先下樓吃飯吧?”
陸景炎有些出神沒回應,顧清察覺出他反常的情緒:“怎么了,景炎?”
聞聲,陸景炎看著她搖了搖頭,說道:“最近要是有什么人找你,你不用管,別理就是。”
顧清明白陸景炎不是會無緣無故說這種話的人,她敏銳地挑了挑眉:“怎么,是有誰想找我麻煩嗎?”
顧清倚靠著墻面,單手支著下巴,意味深長地對他笑了笑:“該不會是你的哪朵爛桃花吧?”
她面帶笑容,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像是嗅到什么有趣的八卦。
見她沒絲毫吃醋的意味,陸景炎莫名想看她在意的模樣,點頭說道:“嗯,一個學生時代追了我很久的女生。”
顧清“呀”了聲,驚訝道:“原來是學生時代就喜歡你的呀,那可是很真摯很純粹的感情了。過了這么久,咱倆都結婚了,她還喜歡你,看來很癡情嘛,你就一點都不心動嗎?”
說到后面,她稍稍彎下身子盯著陸景炎的眼睛看,好似在為那個女生抱不平。
陸景炎瞇了瞇眸子,仔細觀察她的神色,沒從中看到醋意不說,反倒看出了一絲興味。
心里莫名升起一陣躁意,他不禁皺眉,反問顧清:“別人追我,你就一點也不在意,一點也不生氣?”
顧清感到莫名其妙,她搖了搖頭:“不生氣呀,為什么要生氣?又不是你跟她有什么。”
她這回答讓陸景炎冷靜下來,卻沒法讓他開心起來。
他確實跟徐雅之間沒什么,但他想看到的,是顧清對他在乎的態度,而不是像處理公事一樣,時刻都保持著清醒理智。
就像她對他沒有一點點喜歡一樣。
陸景炎定定地看著顧清,心底冒出疑問——
她究竟是因為他和徐雅不會有什么才不生氣,還是因為不在意,所以不生氣?
陸景炎忽然有些恍惚,好像自己無論怎么努力都抓不住她的心一樣。
思及此,陸景炎垂眸,喉結上下滾動,近乎呢喃地說道:“倘若是我,我會生氣……因為吃醋,因為我在意。”
他聲音雖小,室內卻很安靜,顧清聽見愣了一下,接著意識到自己的態度傷到了他。
顧清在他面前蹲下,輕哄著說道:“景炎,我不生氣是因為我知道,你的心里只有我,你不會做出任何對不起我的事情。我是信任你,不是不介意,更不是不在乎你。”
她仰著頭,看著她溫柔的面孔,陸景炎抬手輕撫著她的臉頰,很輕的說了句:“是嗎?”
話落,他雙手捧著顧清的臉頰,俯身吻上她的唇。
細碎的吻落下,顧清緩緩閉上雙眼,兩只胳膊順勢勾住陸景炎的脖頸往下收攏。
她下意識的親昵動作讓陸景炎的心情變得微妙,他輕輕吮著她的唇,很慢很慢,慢到兩人每一寸的呼吸都曖昧地交纏在一塊兒,無法分離。
接吻讓身體的每一個感官都放大,顧清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很快,就在這時,陸景炎忽然離開她的唇,停了下來。
顧清疑惑:“你怎么停……”
話沒說完,陸景炎拉著她手稍稍用力,拽著顧清跌坐在他腿上。
顧清來不及反應,就被他單手扣住后腦勺,灼熱的吻再次烙下。
陸景炎啟開顧清的唇瓣,在她濕軟的舌尖摩挲,開始攻城略地。
顧清覺得大腦有些缺氧,身子往后仰了些,想呼吸點新鮮空氣。
結果剛一動作,陸景炎便錮住她的腰,不讓她動彈。
不是霸道強制的禁錮,像極度害怕失去最喜愛的東西一般,小心翼翼又帶著點孩子氣地宣示主權。
溫柔卻不失蠻橫,仿佛在證明什么。
一個纏綿悱惻的吻結束,顧清的嘴都麻了。
她眼神迷離的看著陸景炎,氣息微喘:“還吃飯嗎?”
陸景炎扣著她的腰,壓著她貼在他懷里,啞聲道:“吃。”
他的心情因為這個親昵纏綿的吻,變得愉悅起來。
至少,她不排斥他的親近。
她是有一點點喜歡他的嗎?
晚飯過后。
顧清看眼時間,對陸景炎說道:“景炎,跟我去書房,給你檢查身體。”
陸景炎問:“之前不是才檢查過嗎?”
顧清回道:“從現在開始,以后每天都要做檢查和治療。”
去到書房,顧清先將陸景炎攙扶到床上,讓他倚靠著床頭。
已經在她手下治療這么長一段時間了,陸景炎不再像最開始那般別扭,十分熟練地將皮帶解開,把褲子往下褪了一點。“再脫。”
顧清的聲音響起,陸景炎抬頭,目光怔愣地看著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顧清坐在床沿,勾著唇角,慢條斯理地重復道:“要全部脫完。”
頓了下,她視線落在陸景炎那條深藍色平角褲上:“包括這條。”
陸景炎喉嚨有些沙啞,說道:“之前不用……”
知道他疑惑什么,顧清解釋道:“那是因為之前的治療還沒到這一步,今天我要給你用最新研制出的方案治療,是最重要、也是最嚴謹的一個階段,需要時刻觀察你的反應和時間,然后做詳細的記錄。”
“所以。”顧清傾身靠近他,帶著絲壞笑:“你是要自己脫,還是要我幫你脫?”
陸景炎身形一僵,一張臉連帶著脖頸飛快漲紅,支支吾吾已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我……”
看著他緋紅的臉頰,顧清起了壞心,存心要逗弄他。
她伸出纖長手指,從陸景炎的眉心,沿著他高挺的鼻梁滑下,經過菲薄唇瓣時,不經意地停留剎那,輕輕摩挲。
指腹與敏感的唇瓣摩挲,激得陸景炎喉結一緊,腦袋下意識往上抬了點,想與她的指尖更貼近。
只不過沒能如愿,顧清手指下移,落在他喉間,沿著凸起的喉結滑下,最終停在他胸膛,手指帶著點力度地打圈。
陸景炎已經換上家居服,隔著薄薄的衣物感受到那點觸感,如同隔靴瘙癢。
他受不了顧清的刻意撩撥,喉結滾動兩下,喉間發出極低的一聲喘息。
看著他的反應,顧清湊在他耳畔,緩緩開口:“陸景炎,你這么容易害羞,以后可怎么辦呀?”
顧清手指沿著他胸膛往下滑了很長一段距離:“既然你決定不下來,那就讓我來幫你吧。”
在她手指觸到褲沿時,陸景炎將她手按住:“不……”
顧清抬起頭,故作委屈地盯著他看:“你這么不積極地接受治療,難道是不想和我快一點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夫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