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炎凝注著她,從她的眼里看出一絲,卻覺得遠遠不夠。
他指腹貼在她唇角,低聲說道:“不要后面那兩個字。”
顧清反應稍稍遲鈍,不解地看著他:“你說什么?”
陸景炎稍稍俯身,高挺的鼻梁抵著她的,嗓音沙啞:“我說,不要最后那兩個字,把你剛才說的那句話,再說一遍。”
顧清明白過來,揚唇笑著一字一句地說道:“陸景炎,我好喜歡你。”
陸景炎,我好喜歡你。
這句話,他多么希望能夠永遠從她嘴里說出來。
陸景炎單手捏住她下巴,吻上她的唇,由淺入深。
顧清漸漸有些喘不過氣來,陸景炎意識到,稍稍與她唇瓣分離。
顧清呼吸了幾下新鮮空氣,鎖骨突然被他的唇吮咬住,令她不由溢出聲響。
但對于陸景炎的親近,她從不會去阻礙。
顧清捧著他腦袋,纖長手指插入他蓬松烏黑的發間。
與喜歡的人在一起,無論黏膩多久,往往是不知道食髓知味的。
顧清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襯衫,衣扣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起被解開了好幾顆,露出雪白渾圓的光景。
陸景炎在她鎖骨處留下幾點紅色印記,唇瓣漸漸下移。
到了左邊鎖骨下方的位置,他身形一頓,猛地停了下來。
陸景炎伸手摩挲著紋在柔嫩肌膚上的那個字母“J”。
自從第一次看見,之后那幾次親密,他都刻意閉上眼,不去看它,好像這樣就可以假裝它不存在。
今天再次看見,陸景炎已經無法再欺騙自己。
這個“J”,會是那個江江嗎?
陸景炎喉嚨一緊,不知不覺念了出來:“J。”
他看著她的眼睛,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勇氣才敢問出來:“你很喜歡這個字母嗎?”
顧清微微瞇著眼,已然被他撩撥得意亂情迷。
聞言,她仰頭湊在他耳邊,別有深意地緩緩說道:“最愛。”
陸景炎咬緊牙關,雙手緊緊攥成拳頭,嘴唇翕動一下,猛地低下頭吻上她的唇。
顧清嚶嚀一聲,顯然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強勢嚇了一跳。
不過她很快開始配合著他。
陸景炎撬開她齒關,開始攻城略地。
顧清舌根有些發酸,推了推他。
這動作將陸景炎僅存的一點理智全然湮滅,他心底被妒火燒了個遍,窒悶感令他雙眼赤紅。
此刻,壓抑在心底的那股占有欲瘋狂生長,他抬手撕扯著顧清的衣服,近乎病態的一種姿勢將她禁錮在懷里。
顧清雖然震驚他的反常,但還是配合著他,仰頭在他下巴輕啄一下。
“嗡——嗡——”
放在旁邊充電的手機發出動靜。
陸景炎抬起頭來,喘著粗氣問:“要掛掉嗎?”
顧清胸膛起伏很快,微喘著氣,很乖的說:“好。”
她伸手去夠手機,身后的陸景炎單手圈著她腰間,唇瓣銜著她柔軟的耳垂。
顧清把手機夠過來,看見屏幕上顯示的來電提醒,她怕江江有什么重要的事說,轉頭推了推陸景炎說:“等等,我先接我朋友的電話。”
陸景炎看見屏幕上顯示的“江江來電”幾個字,漆黑瞳仁中翻滾出洶涌的妒火。
他伸手直接將手機搶過去,再一氣呵成地關機。
顧清正要說什么,陸景炎將腦袋埋進她肩窩,低聲哀求道:“是你說要掛掉的,答應了的事情要做到,說好了就不能反悔。”
顧清自知理虧,點頭說:“好,我不反悔。”
纏綿悱惻的吻持續很長時間,陸景炎覺得腹下一陣滾燙。
顧清自然也感受到了他的異常,遂雙手搭在他腰間,想借力將他腿支撐起來。
陸景炎雙手將顧清圍住,雙腿卻沒辦法挪動。
他想翻身,卻發現這對于常人來說不起眼的一個動作,卻令他費勁力氣都沒辦法將雙腿挪動分毫。
巨大的挫敗感如同一盆冷水兜頭淋下,陸景炎腮幫鼓了鼓,手臂上的青筋浮現出來,自卑感將他如同蠶絲將他團團包圍,讓他喘不上氣,瀕臨窒息的邊緣。
顧清感受到他的費力,于是將他反壓在身下,準備欺身而上時,卻被陸景炎制止住。
“別。”他眼睫低垂,嗓音微微顫抖:“還是等我腿好了之后吧,我不想在你面前這么狼狽。”
顧清不由心疼,但她知道此刻就算怎么安慰他也不會有多大意義。
她抿唇一笑,在他額間落下一吻:“好,等我把你的腿治好。”
北城第一醫院。
徐雅倚坐在病床上,單手翻看放在腿上的雜志,另一只受傷的手由護士給她換藥。
病房門被敲響,徐雅抬頭看見站在門口的張警官,雙眼登時一亮。
等到護士給徐雅換好藥后,張警官才走進去。
徐雅知道張警官離開醫院之后,便將顧清請進了派出所,于是連忙問道:“張警官,請問我這件案子的進度怎么樣了?”
張警官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淡聲說道:“目前沒有證據指向顧清,道路監控也被損害還沒恢復,證據暫時中斷了。”
徐雅皺起眉頭,低聲說了句:“怎么會這樣?”
張警官面容嚴肅,目光銳利地看著她,反問道:“徐雅,我這次來,是有問題要詢問你。據馮正端交代,你曾用他家人安全威脅他,讓他替你撒謊,說你是Evelyn。現在,他已經正式起訴你威脅她的人身安全,這事你認不認?”
聞言,徐雅眉梢微挑,警察會找到馮正端這點是在意料之中。
馮正端會把事情抖出來,也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徐雅知道在警察面前死不承認沒用,她面不改色地說:“對,我確實不是Evelyn。但是張警官,撒謊應該沒有罪吧?我只是讓他動動嘴,說一下我的身份,絕對沒有威脅他。”
張警官眉頭稍蹙,眼神鋒利:“那他為什么會幫你?”
徐雅輕笑著說:“當然是收了好處,金銀珠寶,還有價值連城的拍賣品全都收進他褲兜了。張警官,你要不是不相信的話,盡管去馮正端家里搜。”
說道著,她唇角略微上揚一個弧度。
好在她想法周全,提前派人收買了馮正端那蠢兒子和那見錢眼開的兒媳。
頓了頓,徐雅哀嘆一聲,繼續道:“沒想到我都給了這么多好處了,馮正端竟然還反過來誣陷我威脅他的人身安全,估計是在顧清那里收了好處反水了。”
“再說了,馮正端他說我威脅他的安全,可守在他家的是顧清的人,我可沒有跟蹤馮正端的行蹤,更沒有陷害馮正端。張警官,你可千萬別聽信奸人的話。”
張警官從業幾十年,自然知道誰真誰假,但是苦于沒有證據。
他鷹隼般的雙眸盯著徐雅,正色道:“徐雅,最好像你說的那樣,沒有威脅他人安全。要是讓我知道,誰敢做違法犯罪的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他。至于追殺你的那群人是誰指使的,我們會調查清楚的。”
說罷,張警官轉身出了病房。
見病房門合上,徐雅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電話接通,顧若略帶欣喜道:“雅雅姐,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做?”
徐雅勾了勾唇:“你猜對了。顧若,有件事我要告訴你。”
顧若問:“什么事?”
徐雅依舊維持著臉上的笑意:“我被人追殺了,是顧清指使的。”
“什么!”聽見偶像被害,顧若瞬間拔高音量:“真的是顧清干的嗎?雅雅姐,你告訴我,我要怎么給你報仇?”
“謝謝你顧若,報仇就不用了,但是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并且這個忙只有你能幫我。”徐雅嗓音溫柔,如同一個知性大姐姐。
聞言,顧若想也不想地說:“好,要我怎么幫你?”
徐雅說道:“你找借口接近顧清,想個辦法跟她住在一起,看看她在家一般都是做些什么。”
她說這話時,目光盯著旁邊水果盤里的水果刀。
顧清這個女人比她想象中的還要難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