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無憂直接從三樓跳了下去,鬼公子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走到了欄桿處,看見她安全落地,才舒了口氣,丫頭輕功那么好,自己瞎操心了。
看著遠去的白色身影,鬼公子心里想著,無憂,等我辦完手里的事,就去找你,盛乾見。
遠處的若初看著目光牢牢鎖在無憂身上的鬼公子,嘆了口氣,讓主子接觸這個不明身份的人到底是對是錯?不由得想到了鬼公子第一次來湘倌樓時的場景。
鬼公子第一次來湘倌樓,其實是砸了場子的。一開始若初并不把鬼公子放在眼里,覺得他太傲了,盡管那時他已經在各國都有了不小的名氣。
那時湘倌樓還只是帝都一個不起眼的小倌樓,同一條街上不遠處便有著帝都當時最有名的紅袖閣,紅袖閣生意火爆,而湘倌樓卻生意慘淡。
某處不起眼的角落,鬼公子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一臉的嫌棄,“本公子還從未聽過這樣難聽的樂曲。”一句話夾雜著內力,在場的各位都聽到了,包括若初。
琴師不高興了,自己好歹也是帝都排行前十的琴師,如今卻被別人這樣嘲笑。
若初在二樓的雅間里看著角落里一身荼白衣服的人,那種遺世獨立的仙氣,面上的絳色面具更是給他添了幾分神秘,不過這態度,可是真夠傲慢的。
“公子是來砸場子的嗎?湘倌樓可不怕。”樓上傳來了若初的聲音。
“本公子不過實話實說,這等樂師,湘倌樓永遠比不過紅袖閣。”
樂師可就不同意這種話了,看著鬼公子桌上放著的用錦緞包著的東西應該是古箏,“閣下也是樂師吧,不若,上來彈奏一曲可好?若是能超過鄙人,鄙人自己背著包袱離開湘倌樓。”
鬼公子嘴角揚起了不屑地笑容,抱著古箏運起輕功,穩穩地落在了臺上。錦緞一扯,露出了里面上好的紫檀木。
細長的手指撥動了第一根弦,清脆的聲音勾引了所有人的耳朵。有些比拼,剛一開始,便意味著已經結束了。
當第一個音符開始跳躍時,樂師便已經陶醉了,自己怕是一輩子也達不到這種技藝。
鳳求凰,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在座的大部分都是女人,感受著琴聲里鳳鳥對凰鳥的愛戀,思念,追尋,都已不自覺的流下了淚水,自己若是那只凰鳥該多好。
“去把所有的窗子和門都打開。”若初對著小廝說了一句。
所有的窗子都被打開,箏聲傳到了外面,街上有人駐足了下來,欣賞著湘倌樓的樂聲。門外越來越多的人聚集,不少本打算去往紅袖閣的客人也走進了湘倌樓。
一曲終了,在座的各位沒有人不流下眼淚。樂師久久不能回神,感嘆一句,“是我輸了。”說著,離開了這里。
“啪,啪,”若初帶頭,鼓起了掌,“鬼公子果真名不虛傳。”說著,對小廝使了個眼色。
掌聲絡繹不絕,鬼公子帶著自己的箏下了臺,跟著小廝上了雅間。
看著帶著帷帽的若初,鬼公子詢問到,“這湘倌樓的主子還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鬼公子不也是么。”聽完這曲鳳求凰,若初便知道了他的身份,名氣頗盛的鬼公子來湘倌樓砸場子。看著他那絳色的面具,據傳,鬼公子的臉奇丑無比。
“不知湘倌樓可否缺樂師?或者,缺本公子?”
“自是歡迎,只是,鬼公子為何來這湘倌樓,而不去紅袖閣?”若初自是不相信鬼公子來這里不抱任何目的。
“湘倌樓更需要我,你的主子也更需要我,不是嗎?”嘴角揚起了小小的弧度,鬼公子直接提起了無憂。
若初雙眸一驚,直接動了手,鬼公子既然知道自己身后的無憂,那他,便留不得。
兩人瞬間過招,可最后若初卻被治服,鬼公子放開了若初,“我無意傷你,你是大公主的人,我受人之托來助大公主,你信我便是。”
若初平復了一下心情,坐了下來,鬼公子功力深厚,自己完全不是對手,他說受人所托來幫助大公主,自己又如何完全相信。
既然他什么都知道,那就應該留在身邊,危險在身邊總比在暗處的好,不然撕破了臉可能對公主有害。“那你便留下吧。”
就這樣,鬼公子留在了湘倌樓,半個月之后,紅袖閣的頭牌舞者還被挖了過來,一個月之后,紅袖閣生意慘淡,倒閉了,湘倌樓成了帝都最有名的小倌樓。鬼公子也有了鬼仙的稱號。
帝都的女人們,日日流連湘倌樓,只為聽一曲鬼公子的鳳求凰。
時間越久,若初也只是發現鬼公子是真的在幫湘倌樓,大公主的一切他都知道,包括濟世堂。自己也將重心移到了濟世堂,而湘倌樓則是由鬼公子照看著。
之后見主子如此信任鬼公子,若初也便完全放心了。
幾日后,無憂一行人回到了無憂城。
霽雨看著已經蛻變了很多,比以前成熟穩重了,還一直教無塵練武,這段時間把無憂城照顧的也很好。
霽雨一看到滄玉,就拉下了臉,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可還是放不下對滄玉的偏見。
“公主,后日后便是你的十四歲生辰了,城里的百姓一致想給公主大辦一次,就等你回來了。”
“姐姐,大家給你準備了驚喜。”無塵很是期待無憂的生辰,肯定會很好玩的,自己也準備了禮物呢。“還有,有個滄蝶姐姐也來了。”
“滄蝶?”無憂輕輕點了點頭,“她在哪呢?”滄蝶來找自己應該是有事情。
“滄蝶姐姐說有事要辦,估計晚上才能回來。”無塵給無憂敘說著,很是乖巧。
“好久不見她了呢。”滄玉無奈地說了一句,穆淮派滄蝶來,不出意外,應該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是啊,好久不見了。”自己歷經了兩個滄蝶,自從師兄他不在了,也不知道棲鳳閣如今如何了,應該是穆淮在打理吧。“羨羨,握瑜,順便,把你們兩個的婚禮辦了吧。”
“婚禮?”握瑜有些措手不及,看向了子羨,他卻是一臉平靜,似乎早就知道一樣。
無憂是心疼他們的,懷瑾的死已經給每個人留下了傷疤,尤其是霽雨,而握瑜也一直無名無分。自己希望他們幸福。
“你都二十一了,老姑娘了,這些年,因為我,你們一拖再拖,嫁衣你自己也早就繡好了,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子羨也都準備好了一切,就當雙喜臨門吧,我給你們當證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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