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書

第一百二十七章 這就是天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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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屋歇息時,早已寅時,再過一個時辰都該天亮了。

趙長河自然無心睡眠,直接摸出了極樂大法試圖研究。

書冊和金箔放在一起,這一摸連帶著金箔都摸了出來,趙長河隨手拿開,瞥了一眼。

這一眼就愣住了。

金箔上本該會是今晚戰斗的影像,比如自己生擒拈花天女的戰斗過程,以及射殺法元那一箭。

然而影像是有,只在周圍閃動,仿佛閱讀背景似的,而金箔正中出現的卻是文字圖譜、經絡,一頁一頁閃動。

趙長河一骨碌坐直,拿過金箔仔細看了看,又翻開極樂大法對照。

這就是極樂大法……但屬于詳解,把這套功法徹底拆細了解說,從原理到運功路徑到具體技法,如何實現采補,如何共進雙修,如何調動對方的情與欲、如何達成精神上的迷幻、乃至于如何更爽,全部原理剖了個明明白白。

這就是一個對相關體系一無所知的武者來了,也能輕輕松松地把整涸體系掌握下來。

比如說點穴解穴。

原先趙長河沒有什么特殊點穴法門,自己解穴也是暴力硬沖的。m.42zwla

如今彌勒教體系里有這類法門……各家對此的體系不同,彌勒教體系最簡單粗,暴,他們在被點穴之前能強行略微偏移穴道,所在,所以你以為點中了,穴道,其實壓根就沒點到。拈花天女不是解穴,而走,是壓根就沒被你控制。

這要是不知道,以為對方被控制了想要做些什么,結果對方暴起發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屬實好東西。

金箔剖開的還不止這些。

它似乎有些嫌棄似的,極樂大法之中強行把人采廢了的那種低級法門才閃幾次就再也不顯示了,取而代之的是更高級的闡發和補完,仿佛在說,看,天地陰陽,相交相合,不是那樣的,是這樣才對!

趙長河越看越是目瞪口呆,繼而狂喜過望。

原先以為就是個戰斗記錄器,如今看來不是。

按這模板看,是不是可以視為武學總綱?

實戰武學,它可以放慢了讓你研究琢磨;紙面理論,它可以解析闡發,并把更完美的方案告訴你。

只要是武學相關,實際都在它的范疇里,應該還會有更多的作用,只是如今尚未解鎖!

趙長河心中只回蕩著這么幾個字:“這就是天書!”

如果說亂世書是天書的一頁,記錄的是人間武事,指人物與事件;那么這一頁含括的就是武學本身!

能有這種意義的,必是天書,其他任何寶物都很難承載這樣的宏觀。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如同封印一般,正在一步一步的慢慢解鎖!

好事。

如果一開始就大顯特異,什么氣息彌散、萬道華光、天下仰視之類的,那全天下都知道他身上有寶物,早完球了。恰恰如此自晦,什么特異都體現不出來,慢慢展現,才最符合趙長河自己的需求。

不知道最初這么封印天書的前輩是出于什么想法,但眼下幾乎是在為趙長河量身定制一一此前彌勒教是怎么評價趙長河的?他獨身闖蕩,沒有宗派背靠,沒有龐大的功法體系,只能學到哪算哪,現在呢?

極樂大法算個什么,金箔顯示的比你的更好,而且還把你的整個體系剖得干干凈凈,如同沒穿衣服的小姑娘一樣。下次再遇彌勒教徒,這優勢可大得離譜。

如今就可以取其精華而學之,比如那套穴位移形之法,精神致幻的方法和應對,以及陰陽和合之功。

說干就干,趙長河直接閉目運功,開始嘗試挪動穴位的手段。

甫一嘗試,就立刻疼得頭冒冷汗。

穴位是在經脈上的一個又一個特殊的節點,想要挪動位置,并不是把穴位直接移開了,實質是在做經脈的拉伸,導致穴道的位置產生了微小的移位。

這一點對于一般武者、尤其是自幼修煉的來說,只要有了法門那就真不算難,就像自幼開始拉腿下腰一樣,成年才開始的話怎么做都是疼得做不了、效果也很差,可從小開始的可塑性就問題不大。

換句話說,拉伸經脈、挪動穴位,實際上對于鍛煉趙長河如今這個經脈定型的狀況是有很大好處的,雖然不可能讓價經脈直接拓展了,但肯定有助于稍微改善情況,日積月累也還真能拓展一點,前提是你要忍得住這樣的痛苦。

還好此前吃過崔文瑗的加強韌性的藥物,否則還玩不了。

不知道這是什么命格,原本修煉外功要忍受隔三差五的痛苦,好歹內功舒適一點,結果這回內功也要開始忍受痛苦,這是天降降大任,所以要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趙長河緊緊咬著牙關,忍受著近乎于抽筋扒皮的疼痛,慢慢一次又一次地嘗試著,拉動經脈,挪移穴位。

不知過了多久,趙長河選取用來測試的玉堂穴終于微微動了一下。

這是趙長河特意選的穴位,因為這個穴位在內家有個名目:玄關第四重。

此穴一被拉動,趙長河立刻感到玄關有了撬動的跡象,繼而勐地咬牙,丹田運轉,真氣狂沖,一股作氣直沖玉堂。,

這廝做事從來不肯按部就班的,說是拉伸經脈,實則直接就藏著借此撬動來突破玄關的念頭。

所以他能半年四重,而沒有幾個人能做到。

在護送元央之時就固定在玄關三重,因為經脈限制而始終難以突破的內家真氣,終于在劇痛之中一股貫通。

趙長河一聲慘叫,整個人像被從水里撈出來一樣,大汗淋漓。

強行求快,自然還是會有不良后果的。

突破是突破了,但疼痛沒有消失。

經脈竅穴的巨大痛苦,終于又帶動了許久沉寂沒有作妖的血煞功再度開始咆哮。

肌膚筋骨萬蟻噬咬,經脈竅穴如針攢刺,血煞上沖戾氣爆發。

趙長河蜷縮在床上,死死咬著牙關,用力抓住被褥,被褥的縫針都被他這巨大的力量抓得寸寸崩裂。

能突破就是成功,這點后果,熬過去就完事!

“咔!”房門被推開,香風拂過,岳紅翎出現在床邊。

“你走開。”趙長河咬著牙:“我不想讓你看見這種狼狽。”

“為什么呢?因為沒有當我是自己人?滿口的姐姐只是謊言?”

你、是不是傻,血煞上沖,我會失去理智,你以為我還是在秘窟之中冷靜的趙長河?“趙長河怒道:”“還在這糾結稱謂,果然女人就是不知所謂!”

岳紅翎挨了罵,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坐在他身邊,輕輕擦拭他的汗水:“死撐面子的大男孩,在外豪雄,背地里吃著別人看不見的苦……你既叫我姐姐,姐姐心疼,不行么?”

趙長河的怒氣都僵在了臉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腦子里被血煞攪得一團亂麻,很難冷靜思考。,

她她什么意思?

卻見岳紅翎擦拭額頭的纖手不知何時傳來了一股真氣,正在幫他撫平血煞亂象,收拾沸騰氣血。

但顯然不是太夠。與當初水潭邊夏遲遲的幫忙一樣,只能是個緩解。

“你岳紅翎猶豫了一下,問道:”“你剛才是不是在學極樂大法?”

趙長河不知道她這當口問這個干嘛,本能回答:“是。”

“會了么?”

“會了。”

岳紅翎咬著下唇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忽然俯身,輕輕吻在他唇上。

趙長河瞪大了眼睛。

“笨蛋,張口!”岳紅翎含煳不清地怒嗔:“你難道不知,雙修不是只有一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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