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漸漸匯聚的線第四百七十五章漸漸匯聚的線
明顯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尸魔現在的思維有些簡單,問話有一說一,喜怒畏懼都直來直往,這或許是最好的合作機會。
這可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單是在江南犯下的事都屬于百死莫贖的那種,想說密切合作誰敢信任?何況也膈應。但趁著這會兒思維簡單之時,恰恰是解決靈族之事的關鍵時,其他什么容后再說。
畢竟這廝的實力是真的強,即使不敢放出來用,起碼他的靈族知識一等一。不說能不能解決禁地問題,起碼拿來和傳承有失的靈族做些交換,搞到云陽葉這些,那是完全可行的。
一旦這廝恢復了之前的靈醒,又會是個大麻煩。
事不宜遲,趙長河揭帳而出:“安排一輛馬車,送我等去圣山。”
其實是需要有人帶路,否則都不知道在哪,直接問在哪顯然惹人困惑,哪有使者出使不知道目的地在哪的......叫人安排車輛一副想貪舒適的樣子就不會惹人懷疑。
那靈族首領忙吩咐人安排去了,韓無病在身后看著,嘆了口氣。
知道這廝是怎么混得這么好的了,看著大塊頭,其實真的狗。
巴圖是你親兄弟吧。
趙長河轉頭看他,神色認真起來:“你在這歇著,凡事小心。”
韓無病道:“我不在這。”一住://boquge
趙長河一愣,韓無病直接續道:“既然得你治療,我已經有了正常人的力氣,那我就鉆荒山去,韓某有手有腳,怎么也能生活。留在這里怎么都是個讓人困惑的破綻,說不定對你接下來的行事不利。”
趙長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多說什么,只是抱拳揖別。
韓無病也抱拳一揖。
旁邊馬車駛來,趙長河岳紅翎左右上了車,直出寨門。
岳紅翎撩開窗簾探頭看了一眼,韓無病已經消失在寨外,不知去了哪里。她放下簾子嘆了口氣,低聲道:“你真有把握給他治?以我的武學認知,可能性太小了,這不是經脈丹田受損的問題,并不僅僅是需要治傷......而是武學根基毀了。”
趙長河搖頭:“沒有把握.
之前以為有,把過脈之后反而沒了信心。”
“但你不告訴他。”
“他需要這個信心......我也一定會給他找辦法。”趙長河看向遠方山脈:“這不是一個武學之世,這是有神魔的世界,很多東西別用武學的道理來套。”
精神之中也在問尸魔:“廢功重修,你們上古有主意么?”
“用蠱來替代重鑄啊。”尸魔說得理所當然:“不然還想怎樣?你鏡子摔碎了,怎么填補也不可能和原先一樣。你看我要奪舍也需要找一個好身軀啊,天女身軀能打架么..
蠱么?
趙長河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傳統華夏思維觀念和他們靈族可不同,尸魔覺得理所當然,趙長河并不喜歡這種方式,想必韓無病也不會喜歡。
作為一個備選吧,起碼有個保底的方案。
最理想的當然是找一種神功......嫁衣神功、換日大法,都可以啊,那才是華夏武道美學。
“果然禁地又派使者來了么?”圣山之中,有老者聽到匯報,嘆了口氣:“每年端午左右/來,算算日子確實差不多了,今年來得稍早。”
“稍早似乎是因為正好出來追殺叛徒來著。”族人稟道:“使者吩咐的留意白衣劍客,千蛇寨那邊確實發現了,而且佘山他們試探著問,那白衣劍客一點都沒有做使者的自覺,反倒對佘山他們的態度非常驚奇,只這一對比,就可以看出那兩男一女是真使者,白衣劍客至少不是來出使的。”
老者頷首:“即使不是來出使的,禁地內部之事也不是我們能妄自插手,等使者來了按他吩咐做便是。”
族人猶豫片刻,低聲問:“是否可以反過來想想?”
老者瞇著眼睛:“你的意思?”
“為何不能與禁地叛徒合作,反他娘的......”
“噤聲!”老者厲聲道:“伱們對神魔之力一無所知,一天天的被思思蠱惑煽動,愚不可及!”
族人噤若寒蟬不敢多聲,實則心中撇嘴。誰愿意當奴才啊.
當然也只有你們這種頑固的老不死愿意,為了“不棄圣地”“不背祖宗”,狗都能做。
思思自知抵抗不了禁地,只能另謀出路,千辛萬苦想要另尋地方立足,族中也只有少壯派能少許支持,也不多,而老一派就沒有一個同意的。
還好思思弄來了遠古級別的劍法傳承,算是給族中立下大功—這件事情很有意思,當今夏人的武學,靈族認為有違祖宗之法,棄如敝履不肯學;偏偏弄到遠古的劍法,其實根子與如今夏人的是一樣的東西,這幫老不死卻又覺得這個可以,“確曾聽說過此劍法”,也不知道他們腦袋里長的什么。
思思憑此大功,圣女的位置坐上去了,好歹有一定的話語權,這才能自己拉扯一些年輕男女出去試水,并且族中物資交易的權力還是有的。
可思思剛上臺也沒多久,權威未立。看她帶出去的小姐妹們,當她是姐妹的味道還挺濃郁的,圣女威嚴沒看見多少......而男子們肯跟她出去的大部分是心存仰慕的。
就這怎么做事.
聽說最近還大肆收編其他族群,擴大勢力,為此還從族中賒糧......且不說你帶的那點人手到底是憑什么收編別家勢力的,單說那點不靠譜的小丫頭們管得過來這么大攤子事
么......怎么想都能感受到圣女的辛苦,可族中的支持太少了。
老者見族人垂首不語,心知他或許心里還不太服氣。老人也嘆了口氣,放緩了語氣:“你該知道,我們為什么叫靈族?而不是外面他們的苗族瑤族?”
“因為我們通萬物之靈,能溝通強大的異獸,從異獸之中得到血脈關聯,既鍛體魄,也通天地之橋。蠱不過異獸之一,因為用途多廣而成為代表,我們真正的圣獸是上古血鰲。”族人無奈道:“可是長老,世界上都沒異獸了,聽說血鰲甚至是被殺的......咱們現在就驅蛇驅虎......”
“誰告訴你血鰲是被殺的!”老人厲聲道:“禁地之中就有血鰲,那才是我們供奉俯首的根源!”
這話說給老頑固們聽,可能會全部俯首念經,那可是上古圣獸,舉族敬奉的守護神。
但年輕族人還是垂下了腦袋,不讓長老看見自己眼中的不屑。
神經病吧......我們祖宗養血鰲、當圣獸護族,卻不代表我們祖宗是血鰲啊。
拿一只烏龜做祖宗,我們全成了龜兒子嗎?
他心中甚至有些憂慮。
為什么用“圣女”這種稱呼,而不是“少族長”?
圣女是奉神的,對應在族中,就是侍奉祖宗之靈和守護之神的意思。
而老不死們似乎認定了禁地是守護神、至少禁地里的血鰲是。
也不知道到底是當初被打怕了沒了骨頭,于是給自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呢,還是真心這么認為的,這現在都分不清了,可能他們連自己都騙過去了。
老不死們給思思坐上圣女的位置,可未必是賞功和鼓勵,多半還藏著一個暗示:讓思思認清自己侍奉圣獸的位置,老實向禁地俯首稱臣。
自己做奴才也就算了,還要按著族中優秀年輕人的頭一起做。
年輕族人終于沒再說什么,低聲道:“知道了......那使者在馬車上,路途最多一天,我們準備什么典禮相迎?”
老人道:“第一件事,先讓思思回來。豈有迎接圣使而圣女不在的道理?”
“圣女在外有大事要做
據說糾合了數萬人手,都可以和黑苗勢均力敵了
“讓她回來!”“......是。”
那邊趙長河在馬車里沿路賞景,看著遠方若隱若現的山脈,暗自盤算哪里是云陽山。
可看著看著,忽地覺得,這山脈形狀有點面熟。
是了,玄武的,畫過此地的地圖......對于外界地理與現世幾乎沒什么差別的地方,的繪制絕大部分都還派不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