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書

第八百零二章 如果紀元是瞎瞎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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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書卷一初入江湖第八百零二章如果紀元是瞎瞎滅的確實不需要清理了,沒過多久皇帝與丞相就被疊了起來。

或許她們各為對方續這么一次杯也是她們的因果……但實際上趙長河此番不是為了荒唐的。若不是夏遲遲此前過于動情主動索要,本來趙長河只是想純粹的陪伴。

夏遲遲此前說得沒錯,因為央央一直愁眉苦臉茶飯不思的話,那對別人也是不公平的。相反,因為央央出事了才想起和人家相處實在太少了,就更加提醒了要多陪陪身邊人,別總等到發生點什么才后悔。

再怎么多陪,也只有三天而已,還因為修行已經用去一天半了。

夏遲遲口頭酸溜溜,實際也不吃唐晚妝的醋,在一旁支著腦袋看唐晚妝羞澀迎合的樣子,覺得真漂亮。

連皇甫情都覺得這徒弟現在跟唐晚妝比跟自己都親,這倆工作緣故實在配合得太多了,還都是為了公心,自然君臣相得,如魚得水。哪怕有個別事項看法不同會有爭議,可兩人比世上任何人都知道對方付出了多少心血。

嗯……要說君臣有哪里不相得的話,那就是這丞相只是在外人面前給皇帝面子,私底下從來欺君犯上沒有半點尊重的。

能讓唐晚妝放開一切底線去迎合侍奉的君王是她們的夫君。

就像現在,真正是讓她干什么就干什么。有些姿勢似乎看起來特別羞恥,她咬著下唇偏著腦袋,還是溫順地忍著,那副小模樣看得夏遲遲簡直都有點妒忌自家夫君,完全可以想象趙長河多喜歡。

夏遲遲插嘴:“瞎瞎?”

“但我們的人可以光明正大地在左近。”唐晚妝道:“因為我們有上古白虎之事需要處理……昆侖在西,常理都認為上古白虎同樣也在昆侖區域內。那我們是去找白虎的,關她何事?總不成因為有她在,我們就不允許找白虎了?”

還好當事人心中沒想這么無聊的問題,趙長河靠在椅背上沉吟良久,低聲道:“按夜九幽和我的約定,我只能獨自去見她。”

夏遲遲看得很樂,可能老夫老妻這么久還能羞恥的人只有唐晚妝。

唐晚妝道:“這是不器駐姑蘇的最重要使命,他一直在盯,并沒有變故,很是安靜。如今虎丘周遭數十里內民眾都撤離了,已成無人區,唐家這些時日一直都在做這件事。”

這話坐實了這廝果然喜歡這種感覺,于是唐晚妝更羞恥了,眼睛都閉得緊緊。

“這次去昆侖,打算怎么調度?”

趙長河很自然地坐在龍椅上,唐晚妝就盈盈侍立身邊,低聲問他,那俏臉還是紅撲撲的。

“可以試試,我就怕她并不會跟咱們講這種道理……”趙長河想了想,忽然問道:“姑蘇那邊,劍皇之陵有沒有新情況?”

“想法可以,但需要確定不被她發現……其實我覺得不太可能瞞過,御境三重能力太過玄奇,夜九幽即使不如夜無名那么深不可測,也不是可以隨意欺瞞的。”

唐晚妝微微蹙眉想了一陣,低聲道:“那是否可以設伏在外,你單獨進入空間,留下標記。一旦感覺情況不好,我們就立刻殺進去?”

“做得好。”趙長河低聲自語:“好奇怪……這種神魔現世的大浪潮,劍皇卻一直躺著……從瞎瞎會把他列入魔神榜來看,他會不會早就已經醒了……”

“喂,其實你這么喜歡她平時勤懇工作、閑了溫婉侍奉的樣子,你當初就應該做皇帝,那就可以天天看這副樣子。哦……我知道了,你是覺得天天這樣就沒那么有意思了,就是偶爾體驗才好是嗎?”

唐晚妝道:“如果我們自己找到了地方,還由得她規定去幾個人?”

白天荒唐到夜晚,天黑了三個人反倒正兒八經起身,坐到御書桌上議事。

這娃連自己的龍椅被坐了都完全沒意識到,盡看這點事了……

“她還真可以規定。”趙長河嘆了口氣:“她有混亂空間的能力,只要她不想我們進去,那即使我們找到了她也能隨時轉移,跟我們捉迷藏到地老天荒。央央等不起。”

“你在想什么吶,我再喜歡也不能拿國家位置開玩笑。”

夏遲遲托腮坐在對面,眼睛滴溜溜地看著這倆。現在完蛋了,自從坐實趙長河喜歡那種感覺,也等于坐實即使日常正正經經工作都會成為他心中情趣的一環,那就再也沒有正經的東西了。

都是老女人,咋這個就這么可愛呢,可能因為我們都喜歡穿白的。

“哦,沒什么,不都說蒼天無眼嘛。”

唐晚妝道:“我也考慮過劍皇其實早就離開了的可能性,但始終不太敢下去一探。你問這個的意思,是昆侖一役我們不需要去參與,應該把主力集中在劍皇之陵的探索上?”

“劍皇之事一定要探清楚,一直丟個不安定因素在那,大家心中都不安。”趙長河道:“我問這個的意思,是在想白虎和劍皇之間的關聯。如果以朱雀和九幽有神職沖突的情況看,白虎和劍皇也是典型案例吧,這二者應該是敵人,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搞點文章。”

夏遲遲舉手:“雖無記載,理論上肯定是,夜帝和劍皇必有沖突。”

趙長河道:“我在想,紀元崩塌,舊日魔神基本都是死于非命。目前已知的只有兩個人提前給自己建了陵墓,一個青龍,一個劍皇,而且都安安祥祥地躺在自己準備好的棺材里……這里面是不是也有點問題?”

唐晚妝道:“我也想過,青龍的陵墓在人界,正兒八經的帝葬之丘邙山,還挪移了位置,更改了人道氣脈之所在。而劍皇之陵很明顯是天界碎片形成的秘境……以前我們信息不全無法判斷,現在信息多了,能發現這里面有一個明顯的問題——紀元崩塌,崩的是天界,當時身處天界的魔神死亡可以理解,青龍之陵明明在人界,青龍怎么死的?”

夏遲遲道:“九成可能是夜帝殺的。青龍辜負了夜帝的親衛……”

趙長河低聲道:“辜負不辜負都是一個結果,我敢肯定只要在人界的,都是夜帝殺的,典型例子飄渺。但夜帝能誅殺自己下屬,卻無法根除飄渺而已。”

兩女對視一眼,這夜帝到底在干什么啊……

趙長河道:“那么問題來了,人界沒崩,青龍死亡后,他還能有下屬把他葬入陵墓,可以理解。天界情況不同啊,劍皇是誰葬的,這誰啊在天地大劫之中自顧不暇還有閑工夫幫別人尸體放墓里?”

“會不會是……”夏遲遲猶豫道:“在外受了重傷,自己跌跌撞撞回了陵墓躺平了?”

趙長河低聲道:“不是。”

“為什么?”

“因為我去過劍皇之陵外圍,彌漫著極為濃郁的煞氣,死于天劫的話不該殘留這么濃重的煞氣怨戾,更可能是他殺。死亡之后,才被他的劍靈之類的下屬葬回墓穴的。”

夏遲遲怔了怔:“有理。”

“另外,他修建陵墓的時候,憑什么認為陵墓可以保留下來?如果有這個自信,他為什么不直接躲在陵墓里逃過大劫?除非他知道,這場大劫本身不是針對的天界空間,而是直接針對的他們自己,只要活著,躲哪里都沒用,反而是死了之后陵墓反倒不會遭受攻擊了,對方不至于把人挫骨揚灰……至于自己將來能不能復活,聽天由命,反正傳承也留下了……”

唐晚妝自語道:“如果是這樣,那就不是傳說中因為天道死亡導致的世界毀滅,而是人為的,針對上古魔神的一次滅世清剿。其中有部分佼佼者早就意識到了,提前做了準備。”

這怎么聊著聊著,連劍皇都是夜無名殺的了,連動機都有。由此還能推導,連滅世都是夜無名干的。

趙長河撓撓頭,邏輯上應該沒什么問題,可就感覺是不是不太對啊……瞎瞎再牛逼好像也不至于連滅世都是她干的,超模了好像……

趙長河想了想:“這樣,繼續練四象陣,先練沒有我的那種簡化版的,就不需要什么時空法則。雖是簡化版本,四象齊聚的陣法也能發揮出很恐怖的力量,說不定會有接近御境三重的水準。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昆侖,不管是找白虎還是找九幽,分開行事也有點底氣。”

兩女都眨了眨眼睛,趙長河言下之意,是全軍出發,連夏遲遲都去。

唐晚妝猶豫道:“那……國事怎么辦?”

夏遲遲立刻道:“就當皇帝閉關或者巡游或者御駕親征去了,一應大事交由丞相處理。”

唐晚妝氣道:“你很高興是吧,小心我篡了你的位!”

“篡啊,除了正宮之位不能篡,別的隨便。”

“誰說伱是正宮了?你敢大聲和所有人宣布嘛?不要以為面上我是你臣子就想在這事上壓我,別的讓你,這事沒門。”

趙長河:“???”

不是,你們怎么突然就因為這個吵起來了……

夏遲遲笑嘻嘻地抄著手臂:“不跟你爭。他安排的,你找他啊,沖我發什么脾氣。”

唐晚妝看了趙長河一眼,垂首不說話了。

那一副就算是亂命也要想辦法去做的樣子,看得夏遲遲哭笑不得:“你不是歷來都直言能諫嘛,怎么不勸諫他,你就無底線聽他的,如果他做錯了怎么辦啊。”

唐晚妝抿了抿嘴,嘆了口氣:“因為他是對的,四象陣既然練了,就是這么用的……相比于這些動不動能造成世間大難的魔神之事,其余國事反倒沒那么重要了。”

夏遲遲的喜意簡直都要溢了出來。

剛剛還在問趙長河自己什么時候能出江湖,趙長河說不確定,顯然沒考慮好,轉個頭就可以確定了,這次自己也能去。

唐晚妝嘆氣道:“該不會明天就去?”

趙長河搖頭:“我個人先去找嬴五,你們還可以排演幾天的四象陣,等到春闈結束了再去昆侖。到了地方,我們自能聯絡。”

唐晚妝總算吁了口氣。

并不是皇帝不能出京,而是不能那么急。既然有幾天安排籌備,那以如今諸事安定的情況確實是可以出去的。

看她憂慮操勞的小模樣,趙長河實在沒忍住,伸手擁住她的腰肢,微一用力,把她抱在腿上。

唐晚妝醒過神,羞憤扭了一下:“干嘛啦……你剛剛才……”

“沒什么,就是想抱著。”

唐晚妝偷看了一眼夏遲遲饒有興致的表情,附耳壓低聲音:“你明天先走的話,要不要……今晚先收了抱琴?死丫頭等得很幽怨。”

“這就有點太那啥了……”趙長河低聲回應:“夜深了,我送你回相府休息,然后陪她說說話。”

唐晚妝后仰少許,看了看他的眼眸,甜甜一笑:“我也要手拉手回去。”

夏遲遲:“?”

你幾歲了大媽?

算了,與能親征昆侖相比,別的什么都沒那么重要,這會兒的夏遲遲心情奇好無比,什么都懶得吐槽。

京師的夜晚早就沒有了宵禁,不少街區還有燈火零零星星,時不時有行人出入青樓賭坊,路邊酒肆還熱鬧非凡。趙王和唐相走在京師的夜晚,許多人都看見了,繼而直勾勾地轉著頭,目光都凝注在兩人互相牽著的手,目瞪口呆。

“你要不要……也拜個堂。”趙長河正在說:“朝廷初定那會兒,顧忌名聲,顧忌穩定,我不好說娶遲遲,也不好說娶你……如今情況不同了,山河穩固,威望正盛,做些比較狂悖的事情好像也沒什么了。你看,你我牽手在大街,他們只敢看著,連個私語都沒有。”

唐晚妝垂著首,低聲道:“現在沒有,回頭還是有。還是對你的名聲不好……對國家名譽也不好。你……想給的話,私下給晚妝一個禮就好了。”

“私下,太委屈。”

“我為君妾,不須全禮。”

還擱這嘴硬說妾,明明被遲遲說一句正宮都能踩到你的尾巴。趙長河啞然失笑,沒和她爭辯,心中盤算要怎么給晚妝搞個禮。

其實晚妝完全可以和央央一樣,盛大典禮明媒正娶的,只是她身份不比央央那種小透明,容易落下君臣爭夫的名頭不好聽,也容易讓其他女人警覺炸毛,因此之前兩人都沒去提這個。但如今別人基本都有過禮了,就剩這爭夫的君臣沒有……不能讓人家盡心為國反倒成了吃虧的枷鎖吧。

唐晚妝大庭廣眾之下被他手拉手走在街上,臉上一直很熱,始終垂著腦袋。偷偷抬眼看了看趙長河思考的樣子,心中隱隱有些好笑。

他在盡心考慮每個人的臉面和需求呢……對比以前只想練刀的糙漢子……真是不容易。

其實自己并不委屈,此生已經交付給了他,從身到心,無論他怎么對待,無怨無悔。更何況很多事自己知道不是長河的問題,只是形勢使然。皇甫情自以為得意地跑來嘚瑟都沒啥感覺的,還不如被摁在柱子上啃的羞憤呢。

“小姐你回來啦,我給你燒好了熱……呃……”抱琴迎接小姐的聲音卡在喉嚨里,臉蛋緋紅,結結巴巴:“姑、姑姑爺也來啦……”

一看那小臉蛋就知道這丫頭在想什么,唐晚妝都有些氣笑了,忍不住伸手掐了把臉蛋:“小浪蹄子真真不知羞,小腦袋瓜子里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啊。”

抱琴道:“小姐罵的是一個還沒成親就一路公然牽著男人手回家的人嗎?”

唐晚妝面無表情,深深吸了口氣。

抱琴飛速抱頭。

下一刻抱頭的手就落入了另一只寬大的手掌里。抱琴偷偷抬頭看了一眼,趙長河拉著主仆倆的手一晃一晃地往里走:“現在你也是。”

抱琴:“……”

唐晚妝“噗”地笑了。

抱琴噴誰都不噴姑爺,低聲咕噥:“姑爺今晚留、留宿么……我、我再去讓她們燒一桶水……”

趙長河道:“沒成親一路拉著手回家還算小事,但沒成親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留宿不出去了,那才是真不妥的。”

抱琴小臉一扁,剛要說什么,趙長河已經俯身在她側臉上吻了一下,柔聲道:“此役歸來,我給晚妝一個好好的婚禮……那天你也在晚妝身邊披好蓋頭,等我。”

抱琴摸著自己被親的小臉蛋,眼睛一下就變得亮晶晶的。

唐晚妝的眼睛也亮晶晶的,像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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