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書

第八百七十四章 撫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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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長河曾經會認為,為了要而要,直接把抱琴吃了或者某次和晚妝事后拉人家來續杯,對人家小丫頭實在很不公平,所以一直在等一個比較好的時機。

結果一等三十年,活活把人家等成了望夫石。

到了今天,這一見面就二話不說地要和人上床,好像也是有點難看。

但那是他認為……而這種事關鍵在于對方怎么認為。

即使是當年,抱琴自己都是翹首盼著能續杯……你覺得不公平,可人家自己就這么想,那是自幼擺好了通房丫鬟的角色根深蒂固的意識,哪怕現在獨當一面做了相府長史做著官面的事情,自幼的意識都沒改變。

到了如今無論趙長河如今是個什么想法,抱琴自己都不會錯過這一夜。

否則當今局勢應該直接過江去姑蘇找唐不器,而不是在揚州留宿……這番留宿的安排早就凸顯了長史大人假公濟私在想什么。

這可是極為難得的一次獨處,不是續杯不是添頭,是獨處;而且還是他復蘇以來的第一次,那也算個第一次對不對?

這可是當年做夢都沒想過的,抱琴簡直愛死這次的海運審計任務了,能讓自己近水樓臺,身邊只有一個完全構不成任何競爭的小丫頭片子,只配看門。抱琴還特意試探了兩句,確定真的構不成競爭。

長史大人特意叮囑揚州知府、還秘密叮囑了萬東流,要把今夜的揚州守護得水泄不通,一只蒼蠅都別放進來。揚州上下以為是為了圣刀龍雀,萬東流倒是猜得到抱琴大人為的確實是龍雀,只不過不是大家想的那一把。

如今萬事俱備如果今晚會有不開眼的打擾,抱琴絕對會綁一身震天雷和他們爆了。

趙長河抱著抱琴入內,就見房間里燭光暖暖,中央擺著侍女們剛放好的浴桶,水里鋪著玫瑰花瓣,情調拉滿。

趙長河似笑非笑地低頭看著懷中小丫鬟,抱琴有些緊張地埋首在他懷里,生怕做得太明顯了被姑爺笑話。

趙長河心知小丫鬟在想什么,故意道:「你怎么知道我醒來之后就想好好泡一個熱水澡。」

抱琴喜滋滋道:「抱琴可是最專業的丫鬟!」

趙長河把她放下,張開雙手:「那……替爺寬衣?」

抱琴臉紅紅的走到他身后,伸手環繞過去替他解著衣帶,那小手都有些顫抖。

饒是自己想要的,這也好羞恥。

衣帶輕分,外袍散落,男人結實的肌肉撐得里衣都快要裂開一般。抱琴靠在后面伸手輕撫著,頗有些心中打鼓。

那是夢中徘徊過多少次的雄壯身軀……他和小姐那個的時候,偷偷看過……那充滿爆炸力的進攻在小姐身上,平日里清麗如仙的小姐在那時候的嬌媚婉轉讓人不可置信。

多少次幻想過他身下的小姐變成了自己。

正迷迷糊糊間,感覺自己的腰帶不知道什么時候飛了,衣襟散開,一陣清涼。…。。

耳畔傳來他的聲音:「爺也替你寬衣。」

抱琴本能地抱胸,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已經被人抱了起來,放進了水桶。

抱琴:「?」

趙長河也鉆了進來,輕輕拿開她抱胸的手:「難道不是該幫爺搓洗了?」

抱琴覺得自己的臉比浴水都燙,火辣辣的直到耳根,慣常的伶牙俐齒都不知道飛到哪個旮旯里去了,只剩本能的動作,低著腦袋幫他搓洗著,那一搓一搓的頻率就像自己的心跳一樣。

明明期待了那么久,為什么還這么緊張啊……抱琴真想掐死沒用的自己。

真說搓洗的話,其實沒啥好搓的……他們的修行早就不染塵垢,怎么搓也沒東西搓出來的,與其說是搓洗,不如說是調情。

抱琴搓著搓著就呼吸急促,不知道自己腦子里在想什么了……想得最多的居然是小姐被攻伐時那妖媚的表情。

如果唐晚妝知道自己對抱琴的存在意義是榜樣和老師,不知道會不會氣得把這丫鬟開了。

迷迷糊糊間,耳畔再度傳來趙長河的聲音:「小手這么沒力氣,還不如爺給你洗洗。」

抱琴感覺自己被抱小孩一樣背靠著抱在他懷里,大手搓洗過來每滑過一處,便是一番戰栗。

唔……或許不是抱小孩,是撫琴。

她的身軀也不需要洗,溫泉水滑,膚若凝脂。今日的抱琴修行上漲,比當年的肌膚更多了如玉如脂的仙意,再非平凡的小丫鬟。

「記住啦……」耳畔繼續傳來他能勾人心魄的低語:「你可不是小丫鬟,現在是我在服侍長史大人……」

抱琴心中有點想吐槽……真奇怪,女的替男的搓洗,是服侍;男的替女的搓洗,怎么只能感覺是在被把玩呢……

可惜不知道中了什么沉默術,吐槽不出來。

反正他愿意這么說,抱琴心中還是很柔軟,柔軟得愿意被他用任何方式把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還是抱琴服侍爺吧……」她輕輕側頭,迷離的星眸看著男人的臉,檀口微張,似是索吻。

趙長河低頭吻了上去,小丫鬟的尖牙利齒在這種時候歷來無法表現,平時表現的多硬,這時候就多軟多甜。

依稀只能聽見她的含糊低語:「要了我吧,爺……抱琴等了……好久好久……」

趙長河微微把她往上抱了一點,抱琴感覺到了什么閉上眼眸,吻得更激烈了。

水桶中的玫瑰花瓣不知不覺間多了一朵。

凌若羽在另一個院子里,住得挺遠的,這邊的靡靡她聽不見也不敢去偷聽,只是心中猜得到那邊在做什么,連靜修回顧這兩天的戰局都定不下神。

太惡心了。

真是的,還以為是個多令人尊敬的前輩、還有多令人仰望的長史,就這?不就是對狗男女嗎?

見到師父一定要告一狀,讓她離這種狗男人遠一點。還覬覦我師父,頭都給你錘爆。…。。

話說回來,是不是英雄人物自風流?自己最仰慕的那位趙王在傳說中也是很風流的,史載他的婚禮是和崔首座辦的,但緋聞對象包括當今女皇乃至于太后,還有唐丞相,據說也有自己師父,還有大理女王。嗯,甚至還有上古魔神。緋聞縱跨古今,橫貫天下。

但傳說都很含糊,沒誰敢隨便瞎傳這些大人物的料,會死人的。凌若羽也不愿相信那血薦軒轅的英雄這么好色,別的也就算了,女皇和太后是什么鬼啊……

不說太后那種事,凌若羽倒是覺得趙王和自家師父還真的很有幾分可能,畢竟同屆潛龍榜,一個時期的英雄豪杰,至少交集不淺吧?曾經悄悄問過師父是否也是傳說中的趙王妃之一,結果不知道觸發了什么關鍵詞,師父的臉一下就扳了起來,罰練了好幾遍落霞劍法,從此再也不敢過問。

對了,趙王和師父的往事,這不有龍雀嗎?它一定清楚。

八卦少女興奮地睜開眼睛,一把揪起擱在身邊的龍雀。

龍雀正無聊趴窩呢,就感到自己被人揪了起來搖晃:「雀雀,雀雀。」

龍雀忽地就感受到了當年小伙伴的心情:好吵啊……

她嫌棄地跳了一下,把凌若羽震開:「我和你很熟嗎,叫誰雀雀呢?」

凌若羽也呆了一下,怎么下意識就這么喊了,我和圣刀很熟嗎?

不是,這場面怎么感覺有點熟悉……

凌若羽收拾心神,賠笑道:「那個

,我想打聽一下趙王的故事。」

龍雀瞬間來了精神:「這個我熟,你要聽什么?是他靠我陣斬敵將的故事,還是靠我逃出生天的過往?我跟你說,沒我龍雀,他趙長河就是只菜雞……」

「……我問的是趙王的故事,不是你的故事。」

「他的故事能離得開我?他什么戰斗不是靠我打的!除了那么一丟丟的射箭,和那么一丟丟的靠星河偷襲……我跟你說,別以為星河高冷,她就是專門用來捅人腚眼子的,還得是我龍雀,正面應敵,神威赫赫。」

我要問的也不是星河……可凌若羽不知為何,本能地就駁了一句:「星河劍當不至于此……」

別欺負我不懂啊,據師父透過的只言片語,星河劍的檔次比你龍雀高才對,趙王更多只把星河作為輔助武器是因為他更習慣氣勢壓頂的打法,用你更為合適不代表人家星河不如你龍雀啊……想不到你個濃眉大眼的還會在背后說小伙伴壞話……

「怎么就不至于此了?」龍雀叉腰:「你懂星河?懂趙長河?你懂還問嘛?」

凌若羽心虛,只能撓頭:「好吧……」

「快說星河只會捅人腚眼子,不說就別指望我講故事了。」

凌若羽委屈巴巴:「星河只會捅人……不行,那話太臟了,能不能不說。」

「江湖兒女有不講臟話的嘛?」龍雀指出:「你們那所謂趙王,在山寨里當山寨頭頭的時候滿嘴污言穢語,誰都沒他臟。愣是后來為了泡唐晚妝,開始修心養性把自己打造得風度翩翩的,把自己都騙過去了……」…。。

還真泡唐晚妝啊……凌若羽心中偶像坍塌了一半,小心翼翼地問:「傳說趙王混過山寨做過土匪,居然是真的啊?」

「這還能有假,還有壓寨夫人呢。」

「壓寨夫人?是誰?」

「岳紅翎啊……」

仿佛一道雷霆劈在腦袋上,凌若羽直接石化。

偶像坍塌完了,連帶著心目中高山仰止的師父逼格也掉沒了。

「喂?凌凌?若若?羽羽?你在聽嗎?」龍雀驚奇地跳出刀來,伸手在凌若羽面前搖晃:「喂,不要告訴我你暗戀我主人吧,和師父搶男人以至于腦子被砸了?」

「誰、誰說的?」凌若羽如夢初醒,一下就蹦了起來:「那只是我崇敬的前輩英雄,人都沒見過,什么暗不暗的!」

「那你那么關心他的故事干什么?」

「趙王的故事,整個大漢哪有不關心的?」凌若羽一臉嫌棄:「我就感覺聽著他的名字特別親切,以前還當是崇慕英雄,如今看來那是因為他是我師公啊……」

「你聽他的名字特別親切?」龍雀忽然問。

「是啊。」

龍雀興致勃勃地指著自己的鼻子:「你看我呢?有沒有特別親切?」

凌若羽嫌棄地瞥了她一眼。

龍雀大怒:「你那什么眼神?」

「嫌……啊沒有,這當然是親切的眼神。」凌若羽賠笑:「怎么也是我師公的戰刀嘛。」

龍雀不說話了,雙馬尾蘿莉兩指摸著下巴,上上下下地盯著凌若羽打量,半晌才道:「說,星河是個雜魚。」

凌若羽:「?」

「不說我就睡覺了。」

「星河是……」凌若羽憋了半天,怎么都憋不出來:「師父說劍客不當在背后嚼人舌根,恕若羽難以從命。」

「你師父在背后嚼夏遲遲舌根的時候怎么不說自己是個劍客呢?」

凌若羽苦惱地揪住頭發,世界觀開始坍塌。

「等一下,你說我師父是壓寨夫人她就是啊,就算是,可能早也已經不是了

。我師父潔如天山之蓮,傲似落日孤鴻,劍心通明,鐵骨錚錚,怎么可能是你說的那……」

「行行行,你自己做夢去吧。」龍雀再度看了眼滿頭凌亂的少女,鉆回刀里不說話了。

真奇怪……明明沒有任何相似氣息啊,連氣質都不同,除了有點不聰明之外。

可世上除了龍雀,還有不呆的少女嗎?那是共性嘛。果然只有龍雀是最聰明的。

天色微亮。

趙長河小心地把八爪魚般纏在自己身上的抱琴挪開少許,起身穿衣。

昨晚其實挺悲劇的。抱琴只是普通丫鬟,不是什么武道天才,天資只能算中下水準,在修行方面相對遲緩很多,至今未達御境。這副嬌怯怯的身子骨哪里頂得住他趙長河如今的撻伐,到了最后還是靠她的天賦技能嘴炮神功才勉強讓趙長河釋放,然后累得直接就睡了。…。。

所以說她最合適的其實還是和晚妝一起吧……晚妝身子也嬌怯,需要人輔助,正好……

如今小丫鬟一覺昏睡到現在都沒醒……體內雙修帶來的能量正在自動運轉,不知道能否幫她一夜破御,畢竟御境需要悟自己合適的路,也不知道她能悟到什么御……

自己提前起床是因為察覺遠處有人接近,是萬東流。

老萬可是老朋友,久別重逢,人家識相不來打擾你美麗的夜晚,到了第二天早上都還避而不見那可太重色輕友了,肯定必須一起吃個早飯聊聊天,也了解一下各類信息。

果然剛整理好行頭,走到院子里就見萬東流端了酒水糕點站在院外。趙長河笑著開了門,拉著他入院坐了:「別來無恙……都破御了怎么還胡子斑白。」

「因為破御的時候已經快白了。」萬東流摸著胡子嘆息:「不是什么人都能像你修行那么快的,即使是你,不也是需要重修一輪以消隱患。」

「我是御三太快了,如果只是御境,倒還沒到需要打散重修的地步。否則紅翎她們怎么辦?」趙長河給他添了杯酒,笑道:「大清早的找我何事?」

「怎么,打擾你和通房丫鬟一夜風流了?」

「別這么說……抱琴如今也是長史。」

「就你有平等之念,別人不吃這套,她自己也不吃。」萬東流笑道:「有時候你也別太執著,這么久了還沒扭過來?」

趙長河笑笑:「一些自幼骨子里帶著的東西,難。」

「也是因為有這股氣,所以劍指天道?因為那一身桀驁,沒有東西能二萬地站在你我腦袋上安排人生。」

「你都知道了?」

「終究我是四象教高層核心之一,夜帝之事我們還是得知道的,無論是上古那位,還是你。」萬東流笑道:「星河現于東海,消息就是我漕幫散布的,這是個局。恰好借由不器壽宴的機會,群雄云集,會有點東西……二位尊者布局已久,你來了就更好了。」

趙長河笑道:「所以說,最大的幕后黑手魔教還是四象教嘛……」

「哈……」

「不過你這意思是,實際你們都不知道真正星河在哪里?」

「其實東海將出的星河,確實是星河,只不過只是劍的軀殼,玄武尊者考察過,說是劍靈不在了。我們引動此局,其中一個很大的意義就是吸引星河之靈。」

「其中一個意義……」

「嗯,當然一石多鳥,還有些別的想法。如果引不出劍靈,那就引今世邪魔,看它們帶走星河是想做些什么。反正只是空殼,起不了什么后果,我們黃雀在后盯著……嗯,其實抱琴長史知道不少,她手中的袋子就有點重任,只不過好像你們只顧著水融,把正事兒忘得差不多了?」

「吱呀……」后方房門推開,抱琴梳著一個已為人婦的發髻,悠悠然走了出來。

瞧那發髻梳得,恨不得天下皆知一般,與陛下沒事摸肚子的行為異曲同工。

萬東流抽抽臉頰沒說話。抱琴款款上前,給趙長河添了杯酒,口中嘟囔:「爺沒問……反正總是來得及說的嘛。本來我早上就要說,你知道得這么多,那你說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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