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天爭鋒

第499章 入玄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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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氏符經》當中有三道四階武符的傳承。

但那是商夏獨有之物,他并未將這一套傳承上交通幽學院。

因此,整個通幽學院符堂的四階武符傳承加起來總共只有八道,其中一道還是商夏剛剛上交的“臨淵馮虛符”一系五階中的四階武符“臨淵破虛符”。

這八道四階武符當中,商夏有過制作經歷的僅有“游身靈盾符”一道。

符堂準備的十四張四階符紙,自然不足以將這八道四階武符全都制作出來。

事實上,商夏自忖頂天了也就制成了四五張而已。

制符是個精細活兒,商夏也需要事先做好準備,尤其是他獨創的這一套制符秘術,更是需要在動筆制符之前,將整個制符的過程都要預演清楚了,做到一切成竹在胸。

因此,接下來幾日,商夏便一直留在靜室當中參悟幾道四階武符,同時也在等待符堂為他準備的資源陸續到位。

這一日,商夏正按照每日固定的功行時間,默默的搬運著體內的四季靈煞。

修行一事最需持之以恒,商夏修為提升本就太過迅速,這便更需要他嚴格自律的規范其修煉過程,以免造成根基虛浮。

突然在他的神意感應當中,任歡的身形由遠及近而至。

默默的收斂自身的煞元,待得平息了自身氣息之后,任歡已經來到了靜室之外。

“商兄,可曾打擾你清修?”

任歡言談之際總是隨意平和,甚至能與商夏這般四重天稱兄道弟,但舉止卻從不孟浪。

商夏笑道:“正有余暇,任兄請進。”

任歡一進來,商夏便見到他手托木盤,上面放置有幾沓符紙,以及幾塊符墨。

商夏目光一亮,語帶驚訝道:“任兄難道這么快就制成了臨淵符紙、符墨?咦,居然還有四階符紙?”

任歡將木盤放下,苦笑道:“商兄說笑了,哪里有那么快?這幾沓一、二階的符紙的確是臨淵符紙不假,因為品階較低,制作起來也相對簡單,但三階的臨淵符紙便只制成了三張。另外就是這兩塊符墨也是一樣,都是一、二階的臨淵符墨,想要制成三階的符墨都難。”

商夏上一次交給任歡的可不止一至四階的臨淵符墨制作方式,還包括一至四階的臨淵符紙的特殊制作方法。

這兩種傳承制作之物,對于臨淵派傳承的武符制作有著特殊的加持作用,但同樣也能用作其他武符的制作,只不過便不再有那種額外的加持作用而已。

任歡先是將制成的臨淵墨、紙交代了一遍,因為這是商夏之前曾經特意囑咐過得,最后指著兩張四階符紙,道:“這兩張四階符紙乃是任某用這些年積攢的家底兒所制,乃是任某自身之物,如今贈予商兄。”

商夏連忙推辭道:“這如何使得……”

不等商夏說完,任歡便打斷他道:“商兄,你說我留這兩張符紙能做什么?”

商夏微微一愕,任歡笑道:“反正都是要用來制成武符的,還不如留給你來用。”

商夏略一沉吟便道:“這兩張符紙若能成符,任兄必得其中一張!”

任歡還待再說,商夏便擺了擺手,道:“任兄不必多言!”

二人又閑聊了半刻,多是談及各類制符工具的制作。

任歡雖然不通制符,且極善制作符紙,但對于符墨、符筆、鎮紙、硯臺

,甚至包括香燭之類的制作都能做到粗通,甚至還有不低的鑒賞能力。

商夏在制符一道上造詣極高,但對于武符之外的東西了解卻淺,但作為資深符師卻又不能不有所了解。

因此,兩人閑聊之際,則多是商夏在請教,而任歡則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不過任歡對此間分寸拿捏的卻是極好,他知道商夏時間寶貴,因此,哪怕兩人談興極濃,任歡也能做到及時終止話題告辭離開。

不過在臨別之際,任歡卻突然說道:“商兄可知道,符堂雖然只有十四張四階符紙,可整個學院卻未必只有這些?”

“嗯?”

商夏微微一怔,目光不由從任歡送給他的兩張四階符紙上掃過,心中若有所思。

如此又過了兩日,商夏拍了拍手中的乾坤袋,思忖符堂能用得上的資源差不多都已經在他身上,遂自身向著通幽學院的后山方向走去。

學院后山進出玄界的門戶依然由院衛司本部守護,不過卻不見了院衛司本部主管宋幽。

不過商夏也聽說,自重返兩界戰域之后過后,學院再次加大了對四階武者的扶持力度,元真、宋幽、錢四通三位學院資深三階武者有幸進階四重天成功,如今都在玄界之中閉關穩固修為。

駐守在這里的院衛司人馬由一位三階執事掌管,自然不會無緣無故攔下商夏,只是稍作詢問之后便立馬放行,甚至在得知了他的身份之后,目光之中還帶了三分驚訝和幾分討好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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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商夏在來到這里的時候,他還注意到駐守在這里的院衛司人馬當中還頗有幾個臉熟之人,想來應當都是當初與他年紀相仿,甚至曾經是同一屆的生員。

只是這些人在見到商夏的時候,目光都在躲躲閃閃,商夏也權當沒有看見,也省得認出彼此之后大家都覺得尷尬。

從院衛司這里通過之后,不遠處便是玄界的入口。

而此時在玄界入口處,正有一位豐神俊逸的中年武者負手而立,含笑望著走近的商夏。

“弟子見過劉副山長!”

商夏倒不會在這上面缺了禮數。

劉知遠“哈哈”笑道:“賢侄無須這般生分,這里沒有外人,你當稱老夫一聲‘世叔’才對!”

商夏禮數到了,自然也不會委屈著自己,當即笑道:“世叔此番前來,可是要阻止小侄進入玄界嗎?”

劉知遠詫異道:“賢侄何出此言?賢侄既已進階四重天,又是學院唯一大符師,自有進出玄界資格,世叔我就算是學院副山長,執掌倉儲司一脈,也無有資格阻攔限制進出玄界。”

商夏知他等在這里必有緣由,此時又聽得他刻意提及倉儲司,有點明倉儲司與符堂之間隸屬關系之意,遂笑道:“那世叔可是有什么指教?”

劉知遠笑了笑,從袖口當中拿出一只檀木盒交給了商夏。

山下將盒子打開一看,里面居然是三張空白的四階符紙。

“這……”

商夏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劉知遠,雖有心退卻,可又頗為不舍。

到了這個時候,商夏哪里還不清楚,制約四階符師制符造詣提升的,已經不僅僅只是符師自身天賦才情的問題了,事實上能夠成為大符師的武者,又怎么會缺少這些東西?

真正制約他們更進一步的原因,根本就是各種高階制

符材料的短缺。

正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便是這個道理。

這個時候,每一張空白的四階符紙,商夏都可以將之看作是一次提升自身制符術的契機,自然彌足珍貴。

劉知遠見得商夏面露遲疑之色,頓時微微一笑,道:“賢侄盡管手下便是,說來通幽城四大家族同氣連枝,賢侄進階四重天,又成為大符師,世叔還不曾送上賀禮。這三張符紙便當作是世叔的一點微薄心意,還望限制不要嫌棄為好。”

禮下于人,必有所求。

商夏沒有拒絕的理由,況且他也的確想要這三張符紙,遂大放的將盒子收了起來,坦然笑道:“那就多謝世叔了,世叔但有什么吩咐盡管說,只要小侄能夠做到的便不會推辭。”

劉知遠見狀滿意的笑了起來,道:“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只是聽說前幾日婁副堂主言語無狀,沖撞了賢侄,婁副堂主辦事操切,但總歸心還是好的,還望賢侄莫要怪罪于他。”

商夏笑道:“怎么會?小侄只懂制符,其他的事情概不參與,說來還要仰仗符堂諸位籌集各類資源,才能心無旁騖的動筆制符。”

“心無旁騖好啊,難怪賢侄制符術提升的這般迅速,令人嘆為觀止!”

劉知遠連聲稱贊,滿臉笑意。

商夏的話已經透露出他不愿參與符堂俗務,一心只管制符的想法,劉知遠雖然沒有等來最好的結果,但至少于他無害,自然不會在得寸進尺。

商夏的態度顯然是要保持在符堂的超然地位,而劉知遠卻也不得不承認,他有這個資格!

“不過……”

劉知遠也在斟酌著語氣,顯然也在擔心一言不合得罪了眼前這位年輕的過分的大符師:“嗨,師叔便直言了,還是婁副堂主說過的那件事情,他還是希望你能夠在制符的過程中留下影像,以供符堂有志于更進一步的符師們日后瞻仰。當然,這件事情如果實在于限制有礙,那就……”

商夏頓時無聲的笑了起來,道:“無妨!”

這當然不可能是婁子璋的想法,而應當是劉知遠自己的意思。

劉知遠似乎也沒有想到商夏居然會這般輕易答應下來,居然微微一愣,不過他很快便笑道:“賢侄深明大義,世叔我便先代符堂的諸位符師謝過了。”

商夏笑道:“世叔言重了。不過小侄制符喜歡安靜,不喜歡有人在旁圍觀,留影一事交由小侄自己來做可好?”

劉知遠覺得商夏可能是想著在留影中動手腳,以盡可能隱藏一些關鍵的制符技巧,但今日他親自出面爭取到這些已屬不易,如今商夏氣候已成,便是他也不便過于得罪,遂笑道:“無妨,能留下影像,便已經是賢侄留給他們的機緣。”

然而劉知遠不知道的是,商夏不愿讓外人進入符室旁觀,是真的不習慣,而并非怕被人窺探自己的制符秘術。

至于留影就更無所謂了,商夏獨創的這一套制符秘術,完全是自成體系,掐算時機,起筆頓筆,用力多寡……,這些又豈是看一看影像就能夠學得去的?

當然,商夏制符核心的精髓學不到,一些普通的制符技巧,也足以令其他符師甘之如飴了。

他畢竟還是符堂的一份子,提攜后進這一件事情,他也是樂意去做的。

劉知遠滿意而去,商夏微微一笑收起了三張符紙,轉身便步入了玄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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