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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家棟大驚失色,一幅他們終于要對我這只純潔的小白兔動手了嘛的無辜表情,問道:“他們以前一直悄無聲息的,為什么這次突然要對我下手了呢?”
彪叔都發現的問題,魚家棟竟然還一點兒防范意識都沒有。
果然,術業有專攻......
魚教授確實適合埋頭搞科學研究。
“你也不想想,你有多久沒有回家了?”敖夜問道。
“所以他們因為我沒有回家,推測出我們的項目到了關鍵階段?”搞物理研究的,邏輯思維能力都相當的不錯,敖夜提了個醒之后,他也終于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
“也不僅僅是這個原因。”敖夜出聲說道:“譬如這幾天的排水量......天火熄滅之后,那些廢水都被你排放出去了,他們
監測到這些情況,自然能夠推測到實驗室里面進行過某種大型實驗。各方面的信息匯總,倘若身邊再有明樁暗線的話.......他們想來打探一下具體情況就能夠說的通了。”
“明樁暗探?”魚家棟皺起眉頭,說道:“我知道這個項目的重要性,除了極其信任的幾個人,其它人根本就不知道我在研究什么。難道有人被他們收買?誰是他們的人?”
敖夜搖頭,說道:“人心是最難窺探的東西。而且,誰是他們的人......和跟在你身邊的時間長短沒有關系。”
“那我怎么防備?”魚家棟出聲問道。
“你不用防備。”敖夜說道:“你做好你擅長的事情。”
“你呢?”
“我看著你做好你擅長的事情。”
又叮囑了魚家棟一番,聽他再三保證自己今天晚上一定會洗澡換干凈衣服后,敖夜這才回去休息。
陰暗濕冷的地下室,一只肥碩的老鼠沿著墻角竄來竄去,尋找著那遺落在地板上的雜食零嘴以及那沒有啃干凈的肉骨頭。
咔嚓!
一只暗黃色的大腳踩了上去,老鼠的身體瞬間爆炸,內腸鮮血四處飛濺。
那只大腳便沾染著老鼠的鮮血和內臟,一步步的走在這又臟又臭濕淋淋的水泥地板上面。
他走到坐在房間里唯一一張椅子上的那個西裝男人面前,嗡聲嗡氣的說道:“死了兩只家羊。”
西裝男人從懷里摸出一塊潔白的手帕捂住鼻子,看到背心男人腳上的骯臟物,又有一種張嘴欲嘔的強烈沖動。
他滿臉嫌棄的盯著背心男人,埋怨地說道:“你把老鼠踩死干什么?它想要在屋子里找點兒吃的,那就讓它吃好了......被它吃了,也算是間接的幫你打掃衛生。總比落在那里腐爛發霉要好。”
“我看它活得那么好,不開心。”背心男人說道。“在這個屋子里,不應該有一個活人。”
西裝男人心想,我不就是個活人嗎?
不過,和這樣的家伙說這些也沒有什么意義。認死理的家伙,一輩子也就只能做一個沒有思想沒有前途的牧羊人。
“探到什么東西了嗎?”西裝男人捂著嘴巴,出聲問道。
“還沒有靠近,就被發現了。”牧羊人出聲說道。
“果然是世界上最難攻破的小樓啊,這么多年我們派了一波又一波人手......每次都是人還沒有靠近就被發現了。那個被稱為彪叔的老家伙到底是從哪兒找來的?我們到現在都沒辦法探到他的底。沒家沒口的,連出身來歷都查不到,就像是從莊稼地里長出來的一樣。”
“那是你們執行官的事情,我只負責牧羊。”背心男人出聲說道。
“羊死了,身體里面內置的跟蹤芯片總還在吧?他們把尸體丟哪兒去了?如果能夠拖回實驗室去掩埋那就更好了......他們能夠讓它們死過去,我們也能夠讓它們再次活過來。”
“不知道。”背心男人出聲說道。
“不知道?怎么會不知道?你是牧羊人......羊去哪兒了,你怎么會不知道?”
“因為在它們死亡的那一刻,位置也就消失了。”
“不可能。我們內置的是生物芯片,他們除非把尸體給解剖了,把身體里面的血液給流干了,不然不可能把芯片取出來......”
背心男人不說話,但已經擺出了一幅就是如此愛信不信的冷漠表情。
“也就是說,我們派出去兩只家羊,一無所獲,連魚家棟的門都沒能進去......就犧牲了?”西裝男人聲音沉悶的說道。
家羊不比野羊,每一只家羊都是精心挑選,然后仔細培養的......
這一次可謂是損失慘重了。
“是的。”背心男人出聲說道:“他們的防御能力很強大。”
“強大到什么地步?”
“強大到......我們不知道他們強大到什么地步的地步。”背心男人出聲說道:“所有接觸它們的人,無論是人也好,羊也好,沒有一個能夠回來,更沒有傳遞回來任何信息。”
“看來只能從內部下手了。”西裝男人表情冷峻,寒聲說道:“任它銅墻鐵壁,我先腐蝕人心。”
“這句話你喊了好些年了.....也沒見你拿到什么東西。”
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
“通過我們得到的消息,魚家棟那邊的研究項目應該已經取得了決定性的突破。倘若當真被他們搞成了那個永不熄滅的能源,組織必會不惜一切代價,也一定要想方設法將它搶到手......不過,有一條信息你需要重點關注一下。”
“什么信息?”背心男人出聲詢問。
“上一回,你派遣了一只野羊開車沖撞魚閑棋,結果魚閑棋安然無恙......后來我們才知道,她是被一個叫做敖夜的物理學院大一新生救了下來。”西裝男人出聲說道。
“我想要報復,是你說不要打草驚蛇。”背心男人氣憤的說道。任務失敗,他是要接受懲罰的。失敗次數越多,他就越是不可能晉級成為執行官。
活得人不人鬼不鬼,連一只能夠四處走動的老鼠都羨慕到眼珠子發紅,一輩子都只能躲在陰暗潮濕的角落里見不到太陽的牧羊人。
所以,他的內心深處是極其仇恨敖夜的。
倘若不是執行官阻止,組織里又有令行禁止的傳統,他早就派野羊去啃掉他的腦袋。
“如果僅僅是這一回事兒,我們也很難將目光投放在他的身上。巧合的是,他在班級里做自我介紹的時候,說自己要做的事情是想要幫超弦研究者找到弦,幫助人類找到永不熄滅的能源.....
”西裝男人笑容燦爛,說道:“看起來,這小子是知道些什么內幕消息的。”
“隨后,我便對他做了一些調查。他和魚家棟的女兒魚閑棋關系密切,魚閑棋從國外回來的時候,恰好這個敖夜也坐了同一趟班級。而他之前所去的城市,正是魚閑棋工作的所在城市。回國之后,兩人數次單獨約會。魚閑棟甚至還帶他去參加了比較私密的朋友聚會......疑似兩人已經是情侶關系。”
“所以,我們應該要做些什么?”背心男人出聲問道。
“把他綁來,我想和他聊聊天。”西裝男人把手里的手帕遞給背心男人,說道:“擦擦腳吧。臟。”
說完,戴上帽子朝著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