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趴在地上,欲哭無淚。
是誰說浴室春光最為撩人的?
是誰說半遮半露風情萬種的?
又是誰說欲拒還迎難以抗拒的?
她完全按照「美人心計」的教程而來,為何敖夜......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呢?
他是不是男人啊?是不是個血氣方剛的正常男人啊?
男人們遇到這樣的事情,不是應當仰天長嘯心里竊喜哐哐撞門嗎?
寧愿把骨頭撞碎,也要把門板撞破,然后沖進浴室一番手忙腳亂的操作......
倆個人就氣喘吁吁火辣激情的擁抱在一起了。
你聽聽你聽聽,他是怎么應答的。
一句「男女授受不親」簡直要把白雅給氣暈過去。這說的是人話嗎?
白雅的裙子已經脫掉了,現在身上穿著的是輕薄的小衣和一條黑色的內褲。因為「不小心」摔倒的緣故,小衣和內褲都被地上的水漬給浸濕。
這是現實版的濕身誘惑圖。
因為疼痛臉上帶著淡淡的淚痕,給人一種我見猶憐,尤物移人的感覺。
她已經擺好了姿勢,可是,敖夜卻不愿意進門。這可如何是好?
哦,白雅說的進門是房門,不是你們想的那種門。
她不進來,自己如何趁著他意亂情迷的時候給他種下「斷情蠱」?
斷情斷性,遵從自己的操縱控制。
拿下敖夜這個關鍵人物,其它的事情就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了。
“敖夜,我穿著衣服呢,你不要擔心......”白雅強忍著心里的悲憤和委屈,出聲誘導。
“不可能。我聽到你脫衣服的聲音了。”敖夜出聲說道。
想騙我?門兒都沒有。
“我沒有脫完......真的,我身上還穿著小衣......敖夜,你進來幫幫我吧,我的腿骨折了,現在疼得厲害......我自己沒辦法起來......”
“你先趴一會兒。”敖夜出聲說道:“一會兒魚閑棋就來了,她會進去扶你起來。”
“可是我好難受啊......我的腿快要斷了,全身疼痛.....小腿也要流血了......”
“不要擔心,等你出來,我幫你止血......我有止血神藥,止血可厲害了。”敖夜「暖男」般的出聲安慰道。
白雅想殺了敖夜。
現在就殺,一刻都不想等待了。
把他千刀萬剮!
她這輩子受到的屈辱,都沒有今天這幾分鐘來的猛烈.......這是要把人給往死里逼啊?
“敖夜........”
“你別喊了。”敖夜出聲說道:“喊我也不能進去......我是有原則的男人。不能隨便就進入別人的浴室。”
“這是你的浴室啊。”
“哦。”敖夜想了想,再次出聲拒絕,說道:“可是現在一個陌生女人赤身裸體的躺在里面......我要是進去了,別人會怎么看我們?”
“你不要擔心,我不會讓你負責的......”
“我倒不是這個意思。”敖夜出聲說道:“我怕別人說我饞你身子。”
“如果你覺得冷的話,我可以幫你把空調的熱風打開。”敖夜出聲說道:“你不要著急,小魚兒很快就要過來了。等到她過來,我和她一起進去扶你。”
“你這個狠心的男人,見死不救.......嗚嗚嗚.......”白雅痛哭出聲,表達著對敖夜的控訴。
女人的三板斧:一哭二笑三撒嬌。
所以,白雅準備使用戰無不勝的第一號技能。
敖夜輕輕嘆息,說道:“放心,你死不了的。”
人類的生命力是極其頑強的,不吃不喝都能堅持好幾天,只不過是在地上趴一會兒或者躺一會兒......怎么就涉及生死了?
這個女人,就喜歡危言聳聽。
說實話,白雅都被氣到.....哭不出來了。
只覺得胸口鈍痛,有一把重器在敲擊她的心臟似的。頭暈眼花,呼吸都覺得不暢快了。
白雅覺得自己快要缺氧了。
她從來沒有看到過這么讓人慪氣的男人。
最尷尬的是,她都已經「偽裝」摔倒,就不好意思再自己爬起來。
那樣的話,剛才的所作所為不就露餡兒了嗎?
正在這時,魚閑棋推門而入,看著敖夜問道:“我好像聽到了白老師的聲音......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她摔倒了。”敖夜出聲解釋,說道:“想要讓我進去救她,被我拒絕了......”
“白老師,快救我......救命啊......”白雅聽到了魚閑棋的聲音,擔心敖夜胡亂編排自己,趕緊大喊救命。
魚閑棋深深的看了敖夜一眼,對著他展顏微笑,然后抱著從金伊那兒借來的衣服推門進入沐浴間。
哪個女人不喜歡坐懷不亂的男人?
誰又能夠拒絕柳下揮的魅力呢?
過了好一陣子,魚閑棋才攙扶著洗完澡更換過新衣裙的白雅走出來。
之前的白雅白衣飄飄,配合著她那張初戀臉,很容易給人戀愛的感覺。現在的她換上了金伊的黑色長裙,長發飛揚,身材纖細苗條,又多了一份酷颯之氣。
白雅看到敖夜,差點兒把肺都要氣炸了。
敖夜坐在陽臺,竟然給自己泡了一杯熱茶,正端著茶杯美滋滋的喝茶。
“喝茶嗎?”敖夜看著魚閑棋和白雅問道。
白雅眼眶泛紅,滿臉怒氣的盯著敖夜。
“別生氣了,敖夜也不是有意的。他這是為了避嫌,為了你的名譽著想........”魚閑棋心里樂到不行,卻一臉嚴肅的出聲安慰。
“哪有這樣的男人啊?見死不救......我的腿都要斷了,身體都快要沒有知覺了.......這可是冬天啊,大冬天啊,他讓我躺在冰涼的地板上.......幸好魚姐姐回來的早,你要是再晚回來一會兒,我怕我......怕我都要暈倒過去了.......”
“不會的不會的.......”魚閑棋連忙安慰,說道:“你別生氣了,他就是這樣的人。習慣了就好。”
白雅身體哆嗦不休,就像是中暑一樣的在打著擺子。
她擔心自己任務沒有完成,就被氣死在觀海臺九號。
難怪大家都說這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感情之前折在敖夜手里的殺手.......都是被他給活活氣死的?
敖夜和魚閑棋下樓,正在翻看時尚雜志的金伊把手里的書一丟,上前拉著魚閑棋的胳膊說道:“這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難道要一直在這里住下去?”
“她的腿傷還沒好,所以需要在這里修養一段時間。”魚閑棋出聲解釋。
“那也應該通知她的家人,讓她的家人過來照顧。難道要你們每天晚上在她身邊守著?”金伊滿臉嫌棄的模樣。
“我也提過一嘴,但是她說不希望讓父母擔心。我覺得也有道理,一個人在外面打拼,最怕的就是讓家里的父母擔心了......要是讓老人家知道自己的女兒出了車禍,那得擔心成什么樣子?”
“所以后來我們就決定暫時先不告訴她的父母,等到她的身體徹底康復了之后,再由她自己來決定是不是要告訴父母家人。現在我們能做一點兒就做一點兒,畢竟,是我把她給撞成這樣.......”
敖淼淼走了過來,大大咧咧的說道:“小魚兒姐姐,那個女人不會是想要訛上我們吧?敖牧哥哥也說了,她其實傷得并不嚴重,但是卻不愿意離開.......她是不是想要讓我們賠她很多很多錢?”
魚閑棋摸摸敖淼淼的腦袋,笑著安慰說道:“訛我們做什么?人家有自己的工作要做........等到身體好一些,自然會離開的。”
“哼,當時就不應該把她給帶到家里來。你們把她送到醫院,不就什么事情也沒有了嗎?”敖淼淼仍然不放心的說道。
“那個時候都已經快要到了小區門口,而且恰好敖牧也在家里.......所以情急之下,我們就想著先把她帶回家里讓敖牧幫忙看看。再說,就算送到醫院,我們也得去幫忙照顧.......難道還能不聞不問不成?”
“再說了,如果送到醫院,我們還得到醫院去照顧。現在把她帶到家里來,我們只需要在家里照顧就行了。你說哪個更方便?”
敖淼淼像是被魚閑棋給說服了,乖巧的點了點頭,出聲說道:“確實在家里照顧更方便一些。就是擔心她好了以后不愿意離開了........”
“不會的。”魚閑棋搖了搖頭,聲音堅定的說道:“我和她接觸過,覺得這個女孩子不像是什么壞人。而且也非常的好相處.......在她休養的這段時間里,大家還是要多包容她一些。大過年的,我們把人給撞成這樣,心里實在是愧疚的不行.......”
“嗯,我會的。”敖淼淼點了點頭,說道:“我又不會當著她的面說這些話。”
達叔從廚房里面探出腦袋,出聲問道:“那姑娘應該醒了吧?她有沒有說想要吃點兒什么?我給她做碗面湯送過去。”
“那就做面湯吧。辛苦達叔了。”魚閑棋笑著說道。
二樓拐角,潛藏著一道輕靈的身影。
她將一樓客廳里面的每一個人的每一句對話都聽得清清楚楚,金伊對她的質疑,敖淼淼擔心自己敲詐,這樣的對話都在她的意料之外。
只是,她沒想到魚閑棋會給予自己如此高的評價。
「我和她接觸過,覺得這個女孩子不像是什么壞人。而且也非常的好相處.......」
「自己是個好人嗎?」她在心里想道。
「我是個殺手啊!」
「世界上最殘忍的蠱殺!」
「我來此地是要取你們的性命.......我配不上你們對我的關心。」
幽幽的嘆息一聲,悄無聲息的從那隱藏處離開。
動作靈活,如貓如兔,根本看不出一絲一毫小腿骨折的樣子。
一樓客廳,敖夜朝著樓梯口瞄了一眼,出聲說道:“她走了。”
「呼!」
好幾個人同時發出如釋重負的喘息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