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位章節,請明日刷新重新下載閱讀
老尊主開啟截門后,幻文是第一個通過截門成功來到了元鼎大6的人。
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第一次截門洞開之后老尊主元氣大傷,休養良久才敢再開截門。
自此幻文也沒有再回過浮屠境,只是偶爾向魔尊回報自己和那個人的情況。
他的血液里沒有魔王月的血脈,身上沒有沾染任何魔族有關的氣息,也并沒有修過魔族的功法。
跟元鼎大6上的人唯一的不同,不過是有一個收養了自己的魔尊師父而已。
他們想要的,只是像元鼎大6上的人一般,遠離浮屠境的風沙貧瘠,能夠過得平淡幸福。
幻文的結界做下了之后其實不宜挪動,這將會耗費大量的靈力,讓他很快委頓下去。
相當于一條原本跑得飛快的蛇,變成了烏龜。
背著厚重的殼,能起到的作用也就只有防御而已了。
現在還不能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了結界波動,但幻文心頭依舊對自己的結界有信心。
才走了不多遠,他的自信就開始搖搖欲墜。
這個結界合縫之前沒有顏色,而合起來之后,里邊的人看出去感到是半透明的。
如果按照袁琴琴的形容,就像身在毛玻璃里邊似的。
而現在這奶白色的邊界上溶出一圈圈水波紋,結界的邊緣沒有被破壞,只是十分詭異的從這漣漪的中間位置走進來一個人。
幻文愣住了。
他幾乎一瞬間產生了一種難以置信的幻覺:到底是自己的結界沒有阻攔他,還是說這個結界根本就沒有用!
走進來的人戴著一頂防風雪的小氈帽,穿著幾塊布。
其實不是幾塊布,而是這件衣服是用很多布拼起來的,最后在這人身上呈現出了一種乞丐般的效果。
他的身材高大頎長,足足比自己高出兩個頭。
臉頰有些瘦削,可身上的肌肉卻在衣服下隆起,顯示出勻稱和力量。
幻文死死盯著這個人,丹鳳眼中少有的出現了不淡定。
諸天門的守護大陣什么時候這樣不濟了,不但沒有認出他和幻音,連這樣明顯不是諸天門中弟子的人也能隨便進來了嗎?
幻文感到肩頭的人向下滑去,是自己走神了。
這人的眼神移到了他的肩頭,有些不確定的看了好幾眼,這才悶聲悶氣的說道:“把她放下。”
幻文將手緊了緊。此次丟下那個人,冒險回來,就是為了將她帶回浮屠境,現在要讓他將其放下,怎么可能。
只是對方給自己的感覺實在太不妙。
幻文自從修煉有容峰功法有所成,自創了不少法術以來,他的自信心一向是滿滿的。
可這人雖然看似普通,實則切實的給了他無形的壓迫感。
“把她放下。”來人的聲音凜冽,語氣中的意味明顯:若不照做,后果便會相當嚴重。
這人正是敖索,他緊趕慢趕,竟然還是不如魔族人來得快。要是晚來一步,阿琴就會被他帶走了。
幻文與其它七位使者有所區別,不僅僅是在凡人這點上,還在于他修習太晚,論實力并不如其它人。
他心頭猶豫,是放下還是不放下?
那邊的人顯然已經沒有耐心了,這樣的天氣、這樣的地方,簡直就是他的主場。
靈力都不需要用上多少,直接將周圍的雪意聚攏來,形成了好大一團寒氣逼人的風雪球。
風雪球越來越大,幾乎要將這結界空間占滿。
幻文的臉被風雪中蘊含的雷意掃到了臉龐,口中不禁一陣腥甜。
這邊放出這樣霸道法術的人感到敵人已經遁逃,便收起靈力,雪意凝成的雪暴大球漸漸平靜下來,打著溫柔的漩渦。
不一會兒,只剩下些許旋風帶著雪花飄揚。
透過這密密匝匝消失的雪花看向那邊,幻文已經不見了。
地上只剩下了一個綠衣的姑娘。
將人轉過正臉來一看,敖索辨認了半天,才皺著眉想道:這還是阿琴嗎?她怎么都瘦得脫形了?
奶白色的結界露出破綻,緩緩散去,外邊也是一陣風云變幻,天空中的烏云沉沉,畢竟方才敖索在這里聚集大量的雪意。
外邊的人都要冷炸了,毛毛的胡須翅膀上掛滿了冰凌子,小巴更是直接凍得昏死了過去。
梅酒暖身上卻激出了一層紅色火焰般的保護罩,蘿莉罩在其中,絲毫不顯得狼狽。
石蘭河四處尋找,最終在這里找到了這個開始出現破綻的結界。
他趕緊招呼道:“找到了!”
一邊人朝著那邊走去。
敖索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個變得自己都無法認出的人。
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臉,袁琴琴便被凍得一個激靈,緩緩將眼睛睜開。
敖索一時慌了。
他來之前是想好了如何面對她的,無非是她要怎么樣便怎么樣好了,自己沒什么好說的。
只希望將來見面不要在這般的尷尬。
可他看到袁琴琴骨碌碌在眼皮底下轉動的眼球,和迷迷糊糊掀開的眼簾時。
突然覺得心里一陣慌。
正巧這時一聲大喊伴隨著腳步朝著這邊來。
敖索顧不得其它,趕緊一個縱身躍起,迅的消失在天幕之下。
這場郎騎竹馬來的戲,他一個人演就好。
袁琴琴醒來,眼中先出現的便是一張英俊的臉。
石蘭河。
石蘭河面色憔悴,眼珠微紅,顯然是真的著急了。
“袁姑娘,你怎么樣?”
袁琴琴不知道自己怎么會沒有被帶走的。
她見石蘭河的衣襟有些凌亂,或許是他救了自己?
是這樣吧?
那邊小巴因為袁琴琴醒來,那種惶恐的不安全感從頭到尾的褪去。
凍僵了的蛇身慢慢放松,朝著這邊爬過來。
這片松林都被他撞壞了。
真是可惜。
還不是怪那個白癡琴,沒事亂跑什么!
袁琴琴看著石蘭河呆愣愣的的樣子,仿佛是受到了什么可怕的打擊。
她的聲音平緩,帶著詢問:“石蘭河,是你救了我嗎?”
石蘭河眼睛從地面轉向她的臉,看了半晌,終究還是點點頭。
袁琴琴一面坐起來,一面笑了笑,將有些帶泥土的手掌隨意拍拍干凈。
她陳懇謝道:“謝謝你。”
又很疑惑:“不過,你怎么知道我有危險?”
石蘭河今天受的刺激夠多了,此時心頭全是麻木的,他看著這女子的笑容,頭一次覺得自己是在做一件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