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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塵，終歸還是失敗了。”

白英嘆息一聲，他似乎早就已經預料到了這一幕，盡管江塵強勢絕倫，可是他畢竟只有一個人，而對方卻是數個半步神皇，那等實力的強者，已經是凌駕他們太多太多了，他跟江塵之間也算是淵源頗深，但此刻只能是一聲嘆息，無能為力。

顧茅廬臉色陰沉，他跟江塵的關系非常好，可是那又能如何呢？自己根本不可能幫得上江塵，那個曾經讓他無比敬重的人，如今已經成長到了他們難以望其項背的地步，但也正因為如此，才會跟通玄神府戰成如此。

“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夢，江塵，真的就這樣完了嗎？”

顧茅廬臉上充滿了苦澀說道。

“敗了便敗了，也好，不自量力的人，總歸是不可能長久的。強者需要的是隱忍，而不是一味的猖狂到底，他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實力，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若不是通玄神府給了他這一切，他又怎么可能會有這么大的成就呢？到頭來，卻是反咬一口，這種人，就是喂不熟的狼崽子。讓他嘗嘗失敗的滋味，倒也正常。只不過是我們最初，看錯了他而已，欺師滅祖，又能有什么大作為呢？區區神尊境初期，竟然會有這樣不自量力的想法，想要扳倒存在了千萬年的通玄神府，無異于天方夜譚，這便是血淋淋的教訓，人應該踏實，一步一步才能夠真正踏上巔峰。”

白英與顧茅廬全都是回頭一看，此時此刻，于乘龍束手而立，默默的望著這一幕，他之前并沒有出手，此時此刻出現，讓白英與顧茅廬，都是感覺到一絲驚訝，但是他的實力，卻已經突破了神尊境。

“于兄，恭喜了。只可惜，唉，江兄就這樣去了，他實在是不該這么做啊。”

白英無奈的說道，看到于乘龍的實力突破了神尊境，他還是頗為震驚的。

“雖然江塵有錯，可能是背叛了通玄神府，但是他終歸是救過我們的。”

顧茅廬眉頭微皺，看了于乘龍一眼，于乘龍這番話充滿了諷刺的味道，讓他頗為不解，江塵的確有錯在先，但是并不能掩蓋，他曾救過他們一命，顧茅廬心中有結，自己當初那個在他心中無比高傲冷漠的于師兄，似乎與此刻的他，大相徑庭。

他的實力的確是突破了，但是他卻覺得于乘龍的胸懷，仿佛是更為的狹窄了。人都是有所追求的，顧茅廬不是那種一心奮力扶搖直上的修行者，但卻是個極大的踐行者，至少在他看來，于乘龍此刻的嘲諷，讓自己覺得非常不舒服。

指點江山，他還沒這個資格，他的實力與江塵相仿，但卻不可能做得出這么驚天動地的事情，即便是死，似乎也是值得的。

“沒有他，當初我們也不會輕易被蔣氏四兄弟擊殺的，你太小看外府三龍頭了。即便，如今的外府三龍頭，已經只剩下我一個人了。神尊境，只是我的起點而已。未來的路還有很長，江塵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通玄神府是我們最大的修煉寶庫，若是真被他破壞了，我們又能得到什么呢？他就像是一個不知滿足的猴精一樣，貪心不足蛇吞象，最后害人害己，還自詡英雄就義，事實上，卻是他拖著所有人下水的，最后能夠背水一戰，應該是他良心發現吧。”

于乘龍淡然一笑，從容不迫的說道。

白英不動聲色，但是顧茅廬卻是冷笑一聲，眼中帶著一抹不屑之色。

“于兄，當初江塵奪得外府第一的時候，你可不是這般言辭。人非圣賢孰能無過，但是你說的話，我卻不敢茍同，一個人活著，總該為這個世界留下點什么。或許他會死，但他永遠活在我的心中。江塵雖敗猶榮，因為打敗他的，不是別人，是四大半步神皇經的絕頂強者，你，可以嗎？”

顧茅廬的反問，讓于乘龍冷哼一聲，卻無言以對，你，可以嗎？他顯然不敢說比江塵更強，只不過江塵更加的狂妄而已，而自己絕不會步他的后塵。

“強又如何？不是照樣要被通玄神府擊敗，要被二府主他們抹殺嗎？人死如燈滅，我倒要看看，他如今奄奄一息，還如何翻手為云覆手為雨！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鬧得，不作，就不會死。”

于乘龍冷聲說道，對顧茅廬也是極為的不滿，臉色陰沉的可怕。

“于兄實力能夠再做突破，實在是可喜可賀啊。只不過小顧有一事不明，竹姐便是舞凝竹，她苦苦追尋的人，便是江塵，難道這一切，于兄都不知道嗎？直到她被二府主抓在手中，你才出現，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啊。”

顧茅廬淡淡道。

“不要以為我不敢動你，顧茅廬，你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一點，現在我要殺你，如探囊取物一般。神尊境的實力，你根本不知道有多么的可怕。”

于乘龍面露殺機，死死的盯著顧茅廬，顧茅廬心頭一沉，但是他卻絲毫不讓。

“于兄息怒，小顧也只是心中擔憂江塵而已，畢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無論如何，終歸是有些不舍得，心里同情作祟，難免說話不周，于兄切莫跟他一般見識。”

白英笑著打圓場說道。

“希望下次，你不會還是如此說辭，有些人死了，有些人還活著，有些人必須要接受現實。”

于乘龍丟了一句話，便是轉身離去，白英松了一口氣，看向顧茅廬，瞪了他一眼。

“你這家伙，以前不是很尊重于兄嗎？現在怎么這么傻，跟于兄較什么勁兒？有意思嗎？若非看在往日情面之上，他必定已經對你出手了。”

“我不信，竹姐跟江塵的事情，他一無所知。”

顧茅廬沉聲道。

“小心禍從口出，閉嘴。”

白英低喝道。

“其實你心里已經有答案了，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但是人生來便是如此，在修行的漫漫長路上，誰又會在乎那些細節呢？強者，才是站在這個世界上的書寫歷史的人，千百萬年后，當你站在絕顛之上，俯瞰眾生的時候，那些不為人知或者曾為之感慨的事情，便已經無足輕重了。”

白英道。

“他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令我尊敬的于兄了，當年的外府三龍頭，只剩他一個人了，起碼辰龍死得其所，起碼蕭青龍死的不冤，但是他，已經不再是我所崇拜的外府三龍頭了。盡管他的實力，早已經今非昔比了。”

顧茅廬極其失望的說道。

“人，總歸是會變得，因為權勢，因為力量，因為感情，因為活著。”

白英笑了笑，拍了拍顧茅廬的肩膀，江塵已經被鎮壓下來，死亡只不過是時間而已，他們不知道在江塵的身上還有著多少的秘密，至少二府主他們會把這些秘密全部都壓榨出來，才會心滿意足的讓江塵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