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嘯大明

第九十九章 蘇州暗戰(上)

蘇州城的大道上,一隊官差打著銅鑼,高舉著肅敬、回避的牌子,擁簇著一頂八人抬大轎,正在宮巷的路面上行走著。

這時蘇州知府彭正穗坐在大轎中,眉頭緊鎖,一臉愁云。也不知過了多久,大轎停了下來,一個差人在轎外道:“府臺大人,以經到了。”

彭正穗從沉思中驚醒過來,道:“帖子遞進去了嗎?”

差人道:“回大人,以經遞了,門房進去通報去了。”

彭正穗點點頭,道:“好吧!下轎。”

轎夫們這才將大轎放下,這時知府道隊的一行人正站在一間闊大廣闊的大宅院門口,在十余步的臺階上,兩道朱漆大門,緊緊關畢著。只有門口的一對用漢白玉石雕刻而成的獅子,不怒自威。彭正穗從轎子里出來,上了臺階,在門口等候著。

又過了好一會兒,大門才“支呀”一聲,打開了一道縫,只見從里面出來了一個小太監,對彭正穗道:“彭大人,勞您久等了,鄭公公有請。”

原來這座府宅的主人,也是彭正穗今天要來拜會的人,就是蘇州監管織造太監鄭敬高。

蘇州是中國古代絲織業最發達的地區,自元代開始,朝廷就專門在蘇州設立織造局,并將一批機匠隸屬在局內服役,供宮廷內務府應用。為此,朝廷特地派人來蘇州監管織造局,一是將絲織品如數上交朝廷;二是收取稅銀。而在明朝的歷代皇帝,均派內官、內使、太監來蘇州監管織造局,少則一二人,多則十來人。稱為主管蘇州監管織造局太監,同時也多了一項任務,那就是管理絲織品的出口業務。

因為絲織品是中國出口的重頭之一,海外銷售一向供不應求,蘇州織造局生產出來的絲綢宮廷所用的其實只是一部份,其余全都出口供應海外。因此出任蘇州監管織造局太監,也是公認的肥缺。當然主管蘇州監管織造局太監并不僅僅只是管一個織造局,蘇州地方的大小事務,他都能過問一下,其實才是蘇州地區權力最大的人。

彭正穗跟著那個小太監,進了鄭敬高的府氐,雖然不是第一次出入鄭敬高的府邸,但彭正穗還是忍不住四外觀望,只見滿眼都是雕棟畫梁,花木山石,陳設得很是奢華闊氣,其中有好幾處景點都是上一次來沒有見到過,顯然是新增設的。心里也不禁暗罵,一個沒把的廢物,居然過得比自己還舒坦,真是沒有天理。

穿過了幾道院子,才來到一間十分精致典靜,而且還是臨水而建的閣子里。鄭敬高正躺在一張軟榻,雙目微合著養神。而在軟榻側邊,有一個身披輕紗的盛裝女子,正在調弄鸚鵡。

小太監來到鄭敬高的榻前,道:“干爹,彭正府來了。”“干爹”是小太監對自己直屬的大太監的通俗稱呼,到并不是真的是拜了干父子。

鄭敬高這才睜開眼睛,看了彭正穗一眼,道:“是彭大人來了,快請坐吧!”轉頭又對那調弄鸚鵡的盛裝女子道:“云娘,快給彭大人上茶。”

彭正穗趕忙坐下,這時那個叫云娘的女子也端茶過來,輕吐鶯語道:“彭大人,請用茶。”

彭正穗這才看淸這女子的容貌,只見這女子一頭烏黑秀發自后梳起,盤云高挽,用一根碧玉釵簪著,兩綏青絲落香肩兩側,肌膚賽霜勝雪,五宮生得極為精致美麗,沒一絲可挑剔的瑕疵,一雙剪水瞳人,清澈若泉,目光流轉,令人消魂落魂,唇角微弧,喜中含笑,讓人見之忘俗。竟是自己從未見過如些美麗的女孑。而雪白的嬌顏上,透出一團紅暈,似乎是剛剛經歷過云雨,嬌艷欲滴。

彭正穗也不禁有些失神,這時鄭敬高干咳了一聲,道:“彭大人,用茶。”

彭正穗這才清醒過來,趕忙接過了茶杯,一飲而盡,連道好茶,掩飾自己剛才的失態,云娘卻嫣然一笑,接過了空杯,飄然而去。彭正穗這才想起來,自已上次來的時候,似乎還沒見到過這個女子,一定是這個死廢物的新寵,十有人九還是強占而來的,心里也不禁暗暗咒罵:如此的絕代佳人,卻被這不能盡人事的廢物給霸占了,紅顏伴枯骨,入他娘的,這個死廢物,真真是暴殄天物啊!

鄭敬高這才道:“彭大人來找咱家,有什么貴干呢?”

彭正穗這才想起了正事,忙道:“鄭公公,下官這次來,就是為了商家軍的事情。”

鄭敬高道:“商家軍怎么了?”

彭正穗道:“他們到底也是來救援蘇州的,而且以經來了三天,還打敗了叛軍的先頭人馬,現在仍是駐扎在城外,恐怕不好吧!依下官之見,還是讓他們進城來吧。”

鄭敬高“哼”了一聲,道:“這又有什么不好,不是以經在城外住了三天嗎?再者說了,咱家這不也是為了蘇州城好嗎?現在當兵的都是什么樣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把這幫沒王法的東西們放進城來,這蘇州城里那還不得天下大亂了。”

彭正穗道:“公公請放心,下官聽說這商家軍軍紀頗好,相信他們進了蘇州,也不會亂來的。”

鄭敬高又“哼”了一聲,不屑的道:“說得都是好聽,現在這年頭,有那支軍隊不亂來。別的咱家都可以不管,就是咱家的這織造局,可是為宮里辦差,要是有一點損失,你擔待得起來嗎?

彭正穗忙道:“公公說得是。”心里卻在想著,莫非是商毅什么時候得罪了這個死廢物嗎?他才故意這么刁難。可問題是現在不是他耍脾氣的時候。因為成進也派人向他下了最后通諜,如果今天再不放商家軍進城,那么商家軍可就要離蘇州,撒軍回南京了。而要是商家軍一撤,這蘇州還保得住嗎?

因此頓了一頓,彭正穗又道:“公公,現在叛軍以經兵臨城下,將至壕邊,蘇州城可是危在旦夕呀,要是在還這么不放商家軍進城來,萬一他們一氣之下,撤軍離開蘇州而去,那可怎么辦?我們現在可全指望商家軍幫我們守城呀!如果賊軍再來進攻蘇州,咱們還倚仗何人守城呢?”

鄭敬高勃然發作,從榻上坐了起來,道:“他敢。要是他們敢撤軍,咱家就到北京皇上面前去告商毅一狀,讓皇上治罪于他。再者說了,咱也不指著商家軍這一棵樹上吊死啊!咱們這蘇州城里,不是還有好幾千官軍嗎就是沒有商家軍,也保得住這城池啊!總之一句話,就是不能把商家軍放進城來。”

彭正穗心里話,等你到北京去告商毅,只怕黃花萊都涼了,城里這幾千官軍有個屁用,平時欺負老百姓還行,一打起仗來除了逃跑就啥也不會了。而且蘇州城破,鄭敬高可以往北京一跑,就什么事都沒有了,還可以照當他的太監,而自己是蘇州知府,可脫不了這個干系,要么殉城而死,要么棄城而逃,但仕途也就從此了斷了,因此又苦苦哀求道:“鄭公公,您再好好想想,現在可不是爭意氣的時候。”

鄭敬高卻有些不耐煩了,一扳臉,道:“咱家早就以經想過了,要說的也就是這些了,彭大人,你是這蘇州的知府,就自己看著辦吧。”說著把臉一扭,一掃袖子起身就走,只說了一句道:“送客。”

彭正穗本還想再支唔幾句,這時圍上來四五個小太監,拉著彭正穗就向外走,還一邊說道:“彭大人,請回吧,請回吧!”

等彭正穗再找鄭敬高時,發覺他早己經出了閣樓,不見蹤影,因此也只好垂頭喪氣的跟著這幾個小太監,離開了鄭敬高的府邸。

出了鄭敬高的府邸,彭正穗坐上轎子,有氣無力道:“回府。”心里以經把鄭敬高的八輩祖宗,連同十三代子孫全者問候了一遍,只是彭正穗也一時氣糊涂了,忘了鄭敬高是不可能有子孫的。

其實就彭正穗還沒離開的時候,鄭敬高就急不可耐的走進了內室,這時云娘正躺在內室的榻上休息。見鄭敬高進來,稍稍支撐起了身體,曼不經心的道:“怎么樣,把他打發走了嗎?”

鄭敬高幾步來到床邊,一把將云娘抱住,道:“美人,放心吧,我以經把他給打發掉了,來讓我親親。”說著再云娘臉上親了一下,而一雙手也在云娘的身上四處亂摸著。

云娘把他的了一下,嬌嗔道:“那么我讓你辦的事情呢?彭正穗會放商家軍進城來嗎”

她越是這樣嬌聲軟語,鄭敬高就越是急不可耐,一支手早己探進云娘的衣服里,大肆活動著,一邊含含糊糊的答道:“你放心吧,彭正穗這頂烏紗帽還想不想再帶了,沒有我的話,就是借他一個膽子,他也不敢放商家軍進城來,他們絕對不會吵著你的。快……快來讓我弄弄……”

云娘聽了,這才放下心來,也不再抵拒,嬌笑道:“不是毎天都弄過了嗎?還不夠嗎?猴急個什么,沒一個正經樣子。”

鄭敬高一下孑撲到云娘的身上,一面瘋狂的撕扯著她的衣裙,一面喘息著道:“美人兒,那怎么能夠了呢?我弄過這么女人,只有你是最好的,我可是情愿死在你身上,剛才只弄了一半,那姓彭的就來了,可不急死我了嗎現在我可要全部都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