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穿云

秦澤海聽到黑衣人說話，眼睛一瞇，聲音頓時冷了下來：“閣下莫非以為秦家是好欺負的？我正是愁找不到正主的時候呢，既然閣下來了，那便留下來好好敘一敘吧。”一眾秦家人并不知道家主與那黑衣人在說些什么，心里也是疑惑，秦彩晴遇刺之事，并沒有傳出去。

當下在人群中閃出一個身影來，是一個穿青色棉袍的老者，正是秦家兩位長老之一，名叫秦明，脾氣較為火爆，當下便對秦澤海說道：“家主，便由我將此人擒下。”

這長老也是頂尖中期的層次，與秦澤海相當，當下秦澤海說道：“秦明長老還要小心。”

秦明一笑：“呵呵，家主放心便是。”

那黑衣人冷笑：“我來秦家可不是動手的。”

秦明放生一笑：“既然來我秦家，自然要做好覺悟，此時后悔，豈非已晚。接我一招再說！”話還未完，秦明便一個縱聲，右手兩指一并，作劍刺狀，向黑衣人戳去。人也未到黑衣人跟前，手指前端猛然爆出青濛濛的劍氣，長有三尺，青色濃郁，一瞬間煞氣彌漫。

原本在前院吃飯的下人，離宴廳也不是很遠，有幾個膽大之人已經湊到前邊來觀看。其中一個仆役對著其他人說道：“那是秦家長老，你們看見沒，那手指上放出的可是劍芒，厲害的很，我看這一下就能在那黑衣人身上戳個窟窿。”

黑衣人把臉色一沉：“小老兒，你真要動手，可不要閃了骨頭！”左手成爪，一下放出綠油油的光華，向前一舞，立刻便與青色劍氣相撞在了一起。青色劍芒被一把絞碎，那秦明長老也是大驚，方知對方實力高強，在空中一扭身，手指繞著身子劃出一圈劍芒，以防自身。黑衣人哈哈一笑，爪形不變，綠光依然閃爍，往前一揮，那光芒如脫手般朝著秦明直射而去。秦明大呼一聲：“劍氣離體！”全身上下都冒出護體劍氣來，光燦燦的威風之極。而后仍覺不安，配劍已然在手，剛要向前揮舞，那脫手綠芒已經到了身前，硬是穿破劍芒擊在他的胸口。護體劍氣一縮，口中鮮血克制不住的噴了出來，如之前那護院一般摔落地上。

兩人交手不過幾個呼吸之間，秦明便即落敗。剛才那個說話的仆役也是傻傻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秦澤海大驚，他一見到黑衣人暴出綠色光華便知不對，喊了一聲：“先天高手！”要知道，先天之前，即便是頂尖后期高手能夠劍氣離體，但是劍氣仍為青色。只有先天高手，開始汲取天地靈氣，才會因為功法等原因放出不同光彩的氣勁。

黑衣人不禁冷笑：“秦家主，現在可否交出我的人呢？”

秦澤海一時語塞，先天高手不是他能夠惹得起的，不禁把頭轉向蘇老。蘇老也是冷笑一聲：“既然是刺殺小姐的同伙，老夫便來會一會。”說完，身子朝前踏出，眼睛盯上屋頂的黑衣人。秦澤海心下也是安定不少。

那黑衣人未想對方知道自己先天境界的身份，居然還敢有人上前。不禁打量起蘇老來，張口說道：“老兒，拳腳可是無眼啊！”他心中也十分疑惑，自己居然感受不到蘇老有內力或者靈力的波動，整個就如常人一般。

蘇老咧嘴一笑：“很久沒有和先天過招了呢，嘿嘿。”當即跺腳，身子快若閃電，向著黑衣人直射過去。雙拳一舉，筋肉繃緊，一雙手臂向大了一倍，連長袍都被撐起。到得黑衣人面前，兩只拳頭就像錘子一般帶著滾滾破空之聲飛快砸下。黑衣人心里暗呼一聲：“好兇！”身子一滑，向后飄出，躲過雙拳。蘇老雙拳直接打到房頂，轟然砸開一個大洞，雙手一翻，往前一揮，那些碎瓦片便當成暗青子一般射向黑衣人。黑衣人也是緩過了心神，手上綠芒再放，手指連彈，十數道劍氣射出，把瓦片穿碎，余勢不停，朝蘇老飆去。蘇老哈哈長嘯：“小小劍氣！”閃也不閃，一雙肉掌，往前飛舞，把綠色劍氣都拍得粉碎。

黑衣人喝道：“好厲害的肉身！”身子朝蘇老便迎了過去，手在腰間一抹，一把軟劍寒光照出，“再試我一劍！”靈蛇吐信般朝蘇老手臂纏去。蘇老也是不懼，雙手依舊大開大合。軟劍倏然一繞，卷上蘇老左手，氣勁迸出，把蘇老袖袍割得蝴蝶飛舞。正要一縮，勒緊蘇老手臂之時，哪知蘇老暴漲的手臂又重回原先般大小，從容就從軟劍中抽出。但黑衣人那肯就此放過，軟件一下崩的筆直，綠色光華綻放開來。蘇老腳尖一點，速度極快，馬上離開了攻擊范圍。這一劍又是擊在屋頂，即使秦家房舍建的再結實，如何能夠支撐兩個先天高手的連番折騰，當即“轟隆”一聲垮塌下來。先天高手不能飛行，二人自然皆是借力一跳，齊齊的跳將下來。

兩人腳一沾地，身子完全不做停頓，朝著對方就猛沖過去。一時間劍影劍氣飛揚，拳風拳勁炸響。腳下石塊等等碎的碎，飛的飛。眾人秦家與一干雜役看得目瞪口呆，秦澤海心中連呼：“太厲害，太厲害了，這就是先天高手！”

其實正在打斗的二人心中也是各有心思。蘇老心中暗想：“此人靈力深厚，打斗如此之久，居然一點不像有耗竭之像，我吃虧在不能使用內力靈氣，光憑肉身，除了貼近他攻擊，是無法將他擊敗，只能慢慢找機會。”而黑衣人也在心里嘀咕：“哪里冒出來的老頭，完全是鍛體的功夫，居然修到這般可怕的地步。他速度極快，閃躲之下，我完全攻擊不到他，而劍氣出體后，攻擊力減半，可是卻不能夠傷他分毫。”

兩人這般你來我往，且首且攻，都在找尋下手的最佳時機。如此，一炷香過去，蘇老突然眼中精光一閃，撇見黑衣人劍光之中有一處破綻，當即身形暴起，沿著黑衣人劍光中的漏洞，一下子貼了過去，腿似鋼鞭大斧，朝著黑衣人胸口斬了下去。黑衣人暗呼不好，連忙劍光一收，左手成掌擋在胸前，全身也都冒出綠色光華，卻不像先前秦明放出的護體劍氣如同刺猬，整個綠色光華一收在胸前集成一個小盾模樣。腿與小盾相撞，小盾上光芒狂閃終于抵擋住這一腿。但黑衣人也被一股大力震得退出兩米，蹬蹬踏碎石板，體內氣血翻涌不停。蘇老得勢哪能留手，縱身朝前，肉掌如奔雷。黑衣人一咬牙，喝道：“老兒，你我！”身子依然后退，手中光華卻在流轉不停，閃閃爍爍，好似在醞釀致命一擊。陡然，黑衣人身子一頓，身子不退反進，手中軟劍先慢后快，慢如舉千斤，快若奔雷霆，刺出！黑衣人長嘯：“接我神通，穿云！”這一劍刺出，爆出一股寬一掌長半丈的巨型劍氣，一股肉眼可見的氣浪被長劍迫了開來，卷起碎石，朝兩邊紛飛。這一劍出，氣勢若貫虹，要穿破眼前一切般。

蘇老心里大叫：“神通！居然是練成神通的先天高手！”先天高手之中，也分高下。初入先天能夠化天地靈氣為己用，實力比頂尖高手不知大出多少倍，但是只在先天中算是一般。之后若是能夠在修煉中悟出一套自己的神通，天地靈氣以自己的一套方法使用而出，便能在先天中稱作高手。這種神通無法傳授，也不能從秘籍中修煉，完全看個人悟性，當然也可以借鑒前人招式。一般神通，能夠將先天高手的攻擊力提升十倍不止，自然也看個人，有的人悟出的神通攻擊力稍遜，有的人悟出的神通一旦使出便是驚天動地。

黑衣人這一招“穿云”，即使不是傳說中的那種神通，也將其攻擊力猛增七八倍。蘇老自然大感壓力，但是此刻哪里會坐以待斃，狂呼一聲：“推碑手！”肉掌陡然泛紅，紅到發艷。向前發力猛推，一下與劍氣相觸。相持不過剎那，“轟轟轟轟”連番巨響，劍氣炸開，向四周射過去。還好兩人激斗之處距離秦家眾人還有一段距離，只有小部分劍氣射到那邊，也被秦澤海連同長老將這些劍氣擋下，但也著實將秦家眾人嚇得不輕。

那邊偷偷觀看的仆役之中其實也包括了謝思凡在內。他眼睛盯著場中，心中翻騰不已：“這就是力量！太厲害了！我什么時候才能擁有這樣的力量？！”

場中的兩人再也不能站住身形，都往相反方向倒飛過去。黑衣人憋不住口中鮮血，一張口吐了出來，面前的黑罩變得殷紅，大口喘氣：“這么強大的肉身，你難道姓蘇？”

蘇老也是好不到哪里去，嘴角溢血，兩手都在不自覺顫抖，停了黑衣人的話嘿嘿一笑：“老夫蘇黎。”

“原來真是你，你是顧云衣身邊的那個老奴蘇黎，難怪有這樣強大的肉身，一般先天還真不是你的對手，名不虛傳。”黑衣人說道。

“你既然知道我家主人的大名，還不快快退去，免得惹來大禍。”蘇老聲音低沉。

“嘿嘿，旁人會怕顧云衣的名頭，我卻是不會怕的。”黑衣人并不受蘇老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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