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個意思就讓她來見我啊!”饒顏瓔可沒有因為這些話而要改變自己的意思。
麗娘看向美娘,對于饒顏瓔的嬌縱她向來不喜,卻也不曾見她會嬌縱到如此咄咄逼人,她的心里瞬間十分不服,作為奴婢卻也沒資格發作,只好看向美娘是什么意思。
美娘始終保持著笑意的面對饒顏瓔,也就她性子好。
“顏瓔小姐,茹姑娘現在怕是還不太合適出來見您,她不舒服在休息,奴婢不好冒冒然的把她喚醒。”美娘始終保持著耐心解釋,就是希望饒顏瓔能夠就此作罷,不要再糾纏不休。
可是,這一次是美娘都驚措了,饒顏瓔不但沒有要作罷的意思,反而笑著說:“既然是在休息,我自然是不好讓她出來見我,你們帶我去看看她。”
見美娘似有遲疑,饒顏瓔又接著說:“我可是好心好意來的,要是太子殿下在的話肯定就讓我去見了,你們兩個今兒個是耍什么脾氣,竟然要攔著我?”
麗娘忍不住要反駁饒顏瓔的話,還是美娘及時拉住了她,然后依舊一臉笑意的對著饒顏瓔:“奴婢們哪敢呢?既然顏瓔小姐如此一番心意,自當是不能被拒以門外。”
“那就帶路吧!”饒顏瓔也露出了善解人意般的笑容,即便在他人明明有著顯而易見的目的。
“麗娘,你帶顏瓔小姐去,我去廚房看一下茹姑娘的藥熬好了嗎。”美娘轉頭對著麗娘說。
麗娘略為疑惑的看了美娘一眼,茹婉歌明明已經不需要用藥了,怎么……
“是,姐姐。”麗娘有再多的疑惑也相信美娘這么做有著自己的用意。她立即對饒顏瓔伸出自己的手,“顏瓔小姐,這邊請。”
饒顏瓔便看似無害的跟著麗娘去了。
出去之時,麗娘偷偷地看了一眼美娘,美娘只是一臉淡然。
等她們走了,美娘才匆匆地出去。
麗娘一顆充滿疑惑的心帶著饒顏瓔到了茹婉歌的房門口。
麗娘帶著饒顏瓔到了里面,麗娘心里暗暗疑惑不解。茹婉歌不是已經起來了嗎?怎么這會兒又躺炕上了。而且看起來還睡得很熟的樣子。
饒顏瓔走到炕前,看著炕上的人,露出似有似無的陰霾之色。
麗娘一臉不解的看著饒顏瓔。便見美娘已經從外面來到自己的身邊,兩人相視一眼后就看到了饒顏瓔那邊。
饒顏瓔沒有繼續站著,而是在炕沿坐了下來。
“看起來氣色也沒有那么差。”饒顏瓔的聲音帶著一絲質疑茹婉歌的病情,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后才放了下來。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美娘忙在旁邊笑著解釋。
茹婉歌常常的睫毛顫動了幾下。她隱約的覺得饒顏瓔停留在自己手臂上的手不太對勁。
果然下一秒的功夫,茹婉歌就覺得手臂吃疼起來了。
即使是不睜開眼睛去看。茹婉歌也可以知道,饒顏瓔是在用她的手掐自己的手臂,而且力道逐漸加深。
在軍營的時候,是已經見識過饒顏瓔的為人。可是她現在的行為簡直過分,簡直喪心病狂,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痛。”茹婉歌沒有睜開眼睛的喊了一聲。
美娘快速跑過去,饒顏瓔才站起身。走到一邊,還好像什么也沒有做過的理直氣壯:“看樣子應該是做惡夢了。”
美娘彎弓著身子看著茹婉歌,不可能是做惡夢啊!
因為,她知道茹婉歌并不是真的睡著了。
方才饒顏瓔堅持要到茹婉歌的房間,除了平常一直走的那條路,還有一條小捷徑,美娘就是悄悄的從捷徑那邊快跑回來,趕在饒顏瓔之前告訴茹婉歌,饒顏瓔要來了。
茹婉歌本來也是想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美娘卻堅持讓她休息,茹婉歌也是不想她們為難才答應了下來。
饒顏瓔掐自己,她也沒有睜開眼睛,她還厚顏的說自己是做惡夢了。
茹婉歌可裝不下去了。
見茹婉歌要坐起來,美娘連忙將她扶起:“茹姑娘,有哪兒不舒服嗎?”
茹婉歌還來不及說話,饒顏瓔已經看著她:“你醒啦?”
茹婉歌看饒顏瓔高人一等似的看著自己的樣子,好像一點也不擔心自己會把她掐自己的事情說出來,又或者說她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有這個膽子?
茹婉歌冷冷道:“剛剛做了個奇怪的惡夢,也不知道為什么夢見饒小姐在掐我,更沒想到這一醒來能看到饒小姐在這里。”
饒顏瓔面色絲毫不改:“我聽說你在這兒,所以特地來看看的。”看向美娘和麗娘,“我想和茹姑娘單獨說說話,你們先出去一下。”
美娘和麗娘遲疑的看著茹婉歌,茹婉歌點頭示意他們可以出去先,她們才帶著惴惴不安的心出去了。
到了外邊,麗娘才小聲的和美娘嘀咕起來:“姐姐,我怎么覺得怪怪的啊?”
美娘當然也意識到其中的怪異,畢竟饒顏瓔一向都不喜歡有女子靠近沈命定,哪怕只是一點點。
里面,茹婉歌并沒有從炕上下來的看著饒顏瓔。
饒顏瓔不滿道:“你就不會下來說話嗎?”
“我也想下來,可是殿下說了,沒事兒就躺著休息,我還是想聽他的。”茹婉歌的笑容里摻著不浮夸卻可以看得清楚的幸福。
這樣對饒顏瓔無疑是最大的打擊,她臉色不如剛剛好的走到茹婉歌的面前。
“茹婉歌,真沒想到你居然還會跟到這里來,你還真是不敢我的話放在心上,我告訴過你,太子殿下對你不過只是一時的興致,你要是這么自欺欺人的用情過深,只怕到最后受傷太重回不了頭的人是你。”饒顏瓔說著自認為最嚴重的話。
“謝謝忠告,不過我還是想聽太子殿下的,他說什么我愿意信什么。”茹婉歌此時說得柔和溫順,實則腹黑的總拿沈命定說事兒,氣壓饒顏瓔。
饒顏瓔聽得一句又一句的沈命定,心中大為不悅:“他現在對你還有點興趣,當然愿意捧著你,等沒了興趣,你不會知道下場有多慘,我看你還是識趣一點自己知難而退。”
饒顏瓔嘴角揚起譏諷的笑意:“你是跟著他回來的吧?這也有幾天了,他對你不過是金屋藏嬌,有誰知道你的出現,你的存在嗎?皇后知道嗎?皇上知道嗎?他若是真的有心要你,你應該早就不是什么茹姑娘了。”
“我倒覺得饒小姐是來喧賓奪主錯地方了。”茹婉歌下炕走到饒顏瓔的面前,與她對視,“這并不是饒小姐需要關心的事兒,殿下要是你這么關心,恐怕不會高興,反而對不高興。”
“你——”饒顏瓔氣極,卻無法反駁的語塞。
饒顏瓔自小就習慣了大家都讓著她,捧著她,到了這會兒哪里受得了茹婉歌如此的態度。
每次,饒顏瓔都是只想讓茹婉歌知難而退的離開,每次卻都被她的話激怒,這一次她伸手揚到了半空中,忽然門咯吱的一聲被用力的推開了。
饒顏瓔和茹婉歌看過去,是沈命定,身后美娘和麗娘都在。
饒顏瓔頓時心虛,手就這樣僵化在半空中。
沈命定露出冷峻的神色,眼睛如同可以噬人地走到了饒顏瓔面前,將她在半空中的手甩下來:“顏瓔,你在這兒鬧什么?”
他的力氣極大,饒顏瓔不禁后退,駭然抬頭望著沈命定,聲音傷心:“我——”她想說自己沒鬧,可是剛剛自己要對茹婉歌動手,都是被看得清清楚楚的事兒。
饒顏瓔想解釋,她是被茹婉歌氣了才會這般:“你聽我解釋。”
“等我回來。”沈命定對茹婉歌說完就伸手拉著饒顏瓔出去了。
沈命定拉著饒顏瓔,走得極快,令她要跑著才能跟上他的節奏,最后她終于使勁全力的將手睜開:“太子殿下,你弄疼我了。”
沈命定停下腳步回頭看她:“顏瓔,我不希望你對婉歌做什么不好的事兒。”
“我能對她做什么不好的事兒?”饒顏瓔昂頭理直氣壯的反問。
沈命定眼中掠過一絲怒火,就在眼前的事實她還如此否認,才叫人更為生氣:“難道你剛剛沒有想要動她嗎?”
“那是她胡言亂語逼的。”饒顏瓔仍舊不愿半點示弱,“我不過是說出一些事實的話,她自己聽不見還怨我?難道我說的有錯嗎?難道你會真的愛她嗎?我知道你不會,你肯定也知道你自己會不會。”
“饒顏瓔,你夠了。”沈命定越發的惱怒。
饒顏瓔委屈:“你這么兇做什么?你還從來都沒有對我這么兇過,現在因為她你就這么兇,你想過我是什么感受?”
“難道不是你無理在先嗎?”沈命定第一次深覺和饒顏瓔竟然是如此的難以溝通。
“命定。”饒顏瓔喊著他的名字,撲進他的懷里,淚水順著臉頰滴落,“你要看清楚,她配不上你,你不應該花時間在她身上的,那都是浪費時間。”
“夠了。”沈命定用力分開自己和饒顏瓔的距離,一字一句都說得蒼勁有力清清楚楚,“我一直都認為你是個好妹妹,不然毀了我對兄妹一樣的感情。”
兄妹一樣的感情,這句話就如同晴天霹靂的砸在了饒顏瓔的身上,她徹底的怔愣住了,難道她都是一廂情愿的在這里自討沒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