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婿齊眉

第066章 心中擔憂

沈命定牽著茹婉歌的手出了廟往旁邊一處去。

這會兒已是傍晚時分,茹婉歌忽覺臉上有了一點冰涼感,抬頭看去,帶著難掩的喜悅驚呼道:“下雪了。”零星的學粒正落下來。

等茹婉歌低頭的時候,那些爭先恐后的雪粒落在地上后便倏地不見了,怎么也看不著了。

見她欣喜,沈命定嘴角的笑容深起來。

慢慢的,雪變得密集,大了起來,如細毛,如柳絮。

沈命定帶著茹婉歌沿著廟后方一直走,便看到了一個亭子。

亭子里有長椅,沈命定坐在上面,茹婉歌的腳也曲著放在上面,背靠在他的身上,看著亭外的雪和景。

大雪飄舞,大地就已經披上了一層雪白衣裳,旁邊的樹木就好像不敢落伍一樣,將雪攬入懷抱,于是樹木也有了同樣美麗的雪白衣裳。

雪勢越來越大,狂風呼嘯,雪花飄舞,霎時間,朱紅色的亭子,青蔥的樹木,風雪中的梅花,到處都穿上了雪白色的衣裳。

茹婉歌從長椅起來,站在亭口看著外面,寒風呼嘯,她不禁緊了緊披風。

沈命定走到她的旁邊,將她摟在懷里,將自己的溫暖傳遞給她,應該就會不那么冷的暖和一些:“要不,我們先回去廟里。”

茹婉歌似乎很意外:“為什么?”

“當初從寧州把你帶回來,只是溫度有所變化,你都生病了,所以我們在這兒也不要太久。”沈命定解釋。

茹婉歌撅嘴從他懷里掙脫地仰著腦袋看著他:“我那時候是忘了氣候變化,衣服穿少了。我現在可是穿得那么多,才不會生病。”

茹婉歌興致正好,哪里愿意就這么回去了,她又轉頭對著外面。

這次,她伸出自己的手掌心朝著天空,很快便有雪花落在她的掌心上,可很快就化作小潭水。冰冰涼涼的。

茹婉歌忽然想到了以前自己老在書里和電視上看到他們在雪堆里推雪人。堆出很多東西,興起的她哪里收得住。

沈命定忽然雙手一空,才知道她居然跑出亭外去玩雪了。

沈命定看她。掛著笑容的臉還是不禁皺眉,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愛玩雪的。

見她在雪地里堆著東西,笑得像個孩子一樣,他的心情也跟著舒暢起來。

沈命定走到她的身邊。她已經將雪人堆出了形狀,然后將自己找來的樹枝都安裝上去。鼻子,眼睛,嘴巴。

這形狀的東西,沈命定還是第一次見:“這什么?”

“雪人啊!以前我們那兒很多人都堆這個的。可是在這兒我只能拿樹枝給它當鼻子了呀!”茹婉歌興致勃勃,倒也不會因為這個鼻子而被影響自己的好心情。

沈命定反倒有些奇怪:“以前?你們那兒不是不下雪嗎?”

茹婉歌微微一怔,她說的是自己還沒穿越到這兒來的時候。那時候她也有很多朋友是北方人,一回家碰上下雪。他們總要堆一堆雪人。

茹婉歌簡單的說道:“是不下雪,可是我有北方的朋友啊!他們告訴我的。”

沈命定頷首,似是明白了。

只是這個北方的朋友是誰,他也是覺得沒有什么知道的必要,便沒有詢問。

堆著雪人,說到這些,茹婉歌的神色有些傷沉,雖然在穿越到這里以前,媽媽已經過世,爸爸已經另娶,她并沒有太多的留戀,可是自己的那些好朋友,還是很好的。

心里,忽然的有些想念他們。

沈命定還是第一次見她這般:“怎么啦?”

茹婉歌揚起嘴角笑了笑,卻顯得勉強。

沈命定心中憐惜頓生,以為她是想到茹正唐這一家人了:“沒有幾天就過年了,過完年二三月那個樣子,你爹他們應該就到京都了。”

茹婉歌很驚訝,她從來都不知道茹正唐他們要到京都來,怎么沈命定反而知道?

沈命定伸出手將她的手握在自己的大手里,然后牽著回到了亭子里,將自己當初安排茹正唐到京都擔任皇商的事情。

茹婉歌點頭:“原來是這樣。”也好,自己到時候還能見到茹正唐,就這么跑了,也能負荊請罪的給他一個交代。

然而,提起茹正唐的事兒也讓茹婉歌想起了陸宣,不禁聯想到簽文的事兒,忽然認真的看著沈命定:“還有陸宣,他要考秋闈的,一定也會到京都來。”

“你怕面對他?”沈命定第一反應便想到這個。

茹婉歌一臉嚴肅,搖頭道:“陸宣才學很好,我想高中不難。”她頓了頓才說,“我只是想到了今天的簽文。”

沈命定握著她的肩頭:“我說了那個不能信,而且陸宣就算高中,也不足以對我造成什么影響。”

茹婉歌倒是無法那么釋然,陸宣已經到茹家下聘,自己跑掉,也不知道他的情緒如何,萬一心存報復,如果他真的秋闈高中,在朝為官……

茹婉歌都不敢想下去。

茹婉歌又忽然記起先前回來寧州的路上,無意聽到關于大皇子和沈命定之間的事兒,想到自古以來皇帝子嗣為了皇位的搶奪。

“好了,擔心什么呢?”沈命定見她因為一個簽文這么擔心自己,心里溫暖地伸手將她箍在懷里,“要早知道你會這么相信這種東西,就不讓你求簽了。”

茹婉歌不停地轉動著眼珠子的想著事情,聽到他這句話后,才意識到自己這樣也影響到他的情緒了。

茹婉歌轉為笑容,伸手緊緊抱著她的腰,笑著說:“你好像還沒和我說過你的事兒,趁著現在,你和我說說你的事兒,你的父皇你的母后,還有你的那些兄弟姐妹。”她更多的是希望能夠從里面捕捉到一些信息,想到他有那么多的兄弟,她心里就擔心。

爭奪皇位的戰爭是可怕的。

沈命定沒有多想,也以為她只是純粹的想要了解,便笑著答應:“好,和你說,回去了就和你說。”

茹婉歌卻忽然從他的懷里掙脫:“不用等回去,現在就說。”她是恨不得現在就把事情理清楚的。

沈命定不想拂了她的意,她想現在知道,那現在說便是。

只是他著重的說了那些好的,那些與大皇子他們之間的不合都輕描淡寫的就完了。

可是,茹婉歌是個敏銳的人,他再怎么輕描淡寫,她還是能夠理清了。

這個沈命允,就是明著和沈命定兄弟情深,暗里是最野心勃勃,是最需要防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