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命嘉剛剛松了一口氣,卻注意到皇上若有所思的神色帶著一股不一樣的采光,仿佛是在懷疑什么。
是懷疑自己剛剛說話,其實沈命定根本就有給自己來過信件嗎?
如果是,那可真是讓沈命嘉有些后悔沒說實話。
剛剛自己都已經說是沒有了,如今再改口更加不合適,只有咬牙說到底了。
沈命嘉離開昭陽宮,心中為剛剛皇上的突然問起而覺得想不明白,為什么會突然問。
接下來半個月,沈命允一直都忙忙碌碌的,每次廖晴兒問他,他也不愿意說什么事兒。
今天一早,沈命允要出門,廖晴兒張開雙手在門口將他攔截:“你最近總是早出晚歸神神秘秘的,問你什么事兒也不說,可今天你非常你每天都在干什么不可。”
“你別鬧了,讓~無~錯~開些,我還有正事要忙呢!”沈命允伸手將廖晴兒拉開。
廖晴兒不服氣的轉身就拉住要走了的沈命允:“你不說我可不讓你走,要么你就帶著我去。”
沈命允頭疼的看著廖晴兒。
為了不讓她壞了自己的大事兒,沈命允還是拿出了點點耐心對著廖晴兒安撫道:“我這不是有大事兒嗎?是什么事兒,明天五弟回來你就知道了。”
廖晴兒想了想,還是拉著沈命允的手臂:“你先告訴我唄。”
“行了,真別給我鬧了。”沈命允用手將廖晴兒的手拿開。“壞了大事兒,你就別做當上皇后的夢了。”不耐煩的大步流星的走了。
廖晴兒沒想要這么輕易就放開沈命允,可是他的最后一句話還是起效果了。她可是為了將來能夠當上皇后的,所以現在一切都急不得,不能胡來。
可是沈命允什么也不告訴自己,廖晴兒的心里還是覺得氣不過,轉身就到了柔妃那兒大吐苦水。
柔妃倒是沒給安慰,妝容冷艷的她反而給廖晴兒一股不近人情的冷漠:“允兒現在是要忙大事兒的人,你不能總這么捆著他。”
“我——”廖晴兒想要反駁。最后還是啞口作罷。
今日,沈命定等人終于也在群臣的眾望所歸回到了京都,在大殿上。皇上獎賞了沈命定極其將士,陸宣也不例外。
事后,沈命定奉命只身前往昭陽宮。
沈命定不想里面會有危機等著自己,還想著和皇上聊聊邊疆大事。可剛剛進入昭陽宮。大門就忽然一下關了起來。
沈命定猛然回頭,自己便已經被埋伏在里面,拿著兵器的多名侍衛包圍住。
沈命定猛然一怔:“這是干什么?”
這時,為首的沈命允才站了出來。
沈命定見到沈命允更是吃驚,語氣鎮定中卻帶著絲絲的凜然:“大哥,你這是什么意思?”
“太子殿下意圖謀反,我奉父皇之命,將你抓拿。”沈命允無情的說道。
“你胡說什么?”沈命定激動。侍衛們的兵器動了動更加接近他的頸間,讓他亂動不得。
沈命定惱怒:“父皇在哪兒?你把父皇怎么樣了?我要見父皇。”
“父皇因為不想親自擒拿你這個做兒子的。所以交代我這么做。”沈命允風輕云淡的說著,轉頭就對侍衛們吆喝下令,“把他帶下去,聽候發落。”
“沈命允,你少在這里胡言亂語,我要見父皇。”沈命定不從抓拿。
可是目前的情況確是由不得他。
沈命定被擒拿到牢里,沈命允才進入臥室見到皇上,彎腰作揖:“父皇。”
皇上神色冷漠,剛剛在外面的事兒他都聽得清清楚楚,可是他選擇了不見沈命定的坐在了這里。
“這個事兒,查清楚。”皇上交代沈命允,“在查清楚以前,要保太子在牢里安然無恙。”
將沈命定擒拿到牢里,并非皇上本意。
可是他不敢想象萬一沈命定真的有謀朝篡位的想法,自己會變成什么樣子。
從皇上要自己確保沈命定平安的時候,沈命允就知道,在他的心里,是希望沈命定沒有要謀朝篡位,他心里是疼愛著這個兒子的。
“是。”沈命允嘴上應著,心里卻陰暗的想著,絕對不會讓沈命定有機會平反。
陸宣準備出宮的時候就在宮門口遇到了一個面生的人,被他接到了一座大宅里面。
那人讓陸宣在大廳里等候,說是晚點要見他的人就會出現在這里。
現在的陸宣,沒有以前那樣容易不安,被人帶到這里,他也只是安安靜靜的坐在杌子上等候著。
當沈命允和沈命安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陸宣似乎也不是很意外。
陸宣從杌子準備起身,沈命允示意他坐下。
“我們坐著說話就可以。”沈命允笑笑的坐到了杌子上。
沈命安手里準備了一套筆墨紙硯,放到了陸宣所坐位置旁邊的茶幾上,說道:“陸宣,我和大哥聽說你的字寫的不錯,所以我們想請你露一手。”
陸宣這才意識到,沈命允他們肯定是懷疑自己是那個給他們寫信的人了。
陸宣笑著拒道:“大皇子,六皇子,陸宣的字寫得并沒有那么好,二位可能是聽錯了。”
沈命允笑笑:“沒關系,如果是聽錯了也罷,不過你既然來了,也就讓我們看看,你這字到底寫得怎么樣。”
今天就是要拿到陸宣的字,看看他的字跡是否和先前自己受到的那些無署名的信件是否一樣。
陸宣看著筆墨紙硯不動手。
沈命安催道:“大哥是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讓你寫幾個字有這么難么?”
看來今天是沒有這么容易逃過的了,可是陸宣還是不想寫,他站起來對著沈命允:“大皇子,今天剛剛回來,我有點累。”
“就是寫幾個字給我瞧瞧,這也不行嗎?”。沈命允一臉可惜的走到了陸宣的身邊,嘴巴湊到他的耳畔,“我是愛字之人,只是討教一下而已。”
該來的總會來,逃不掉的。
索性,陸宣也不懼的說道:“大皇子何不直接問我,我是不是給你報信的人呢?”
沈命允驚訝的看著陸宣,旋即便是欣賞:“也是,現在沈命定都已經進入大牢了,你好像也沒有什么可怕的了。”
陸宣冷笑:“再怎么不是還有大皇子給我撐著嗎?”。一艘船上,沈命允難道還會不保自己嗎?
沈命允欣賞的看著陸宣:“好一個陸宣,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