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第二天一早,林錦樓天不亮便去練武,香蘭待他一走,就迫不及待的梳洗打扮收拾東西想要家去。。她打開箱籠,把給薛氏做的繡花鞋取出來包好,平日里畫的畫也揀了幾幅帶著,另有兩三套換洗衣裳。這廂春菱已親自備了一只箱子,放了香蘭平常慣用之物,衣裳、首飾、文具鏡匣等滿滿當當一箱子,又張羅小丫頭子收拾被褥鋪蓋。
香蘭目瞪口呆,忙攔道:“不過家里住兩天,何必大動干戈的,被褥我家都有,梳頭的文具家里也有的。”
春菱笑道:“歷來都這樣,咱們自己帶著舒心。”看了看香蘭身上穿了一件藍綾襖兒,月白的裙兒,又皺眉道:“箱籠里這么多顏色好的衣裳,怎么單穿了這個?這樣寒酸不是打大爺的臉么?回頭再惹他不痛快。”
香蘭看了看自己身上道:“一早起心急著回家,就從箱子里隨手拿了兩件,好看的小說:。”
春菱便親自挑了一套杏黃折枝玉蘭刺繡綢緞的襖兒,嬌綠盤金彩的棉綾裙子,香蘭只得換上。小鵑又挑了幾支金釵和珍珠翠鈿,重新給香蘭梳了頭,方才作罷。
急急忙忙收拾妥了,林錦樓便回來,見香蘭一身穿戴,略點了點頭,命擺飯,和香蘭一同吃了,見她魂不守舍的,只吃了一碗粥,便用手巾擦了擦嘴,把書染喚進來問道:“香蘭回去的事備得如何了?”
書染忙道:“都按大爺的意思,出門時再派個媳婦,跟老媽子和小丫頭坐后頭馬車,香蘭姑娘跟春菱坐前頭的,再有六個跟車的,都是辦老了事的。”
林錦樓道:“罷了,爺再點兩個親兵一同去。”書染答應著去了。林錦樓又吩咐春菱道:“去廚房要一大盒子點心。帶著去,沒瞧見你們姑娘早上都沒吃什么,連這點眼色都沒有。。”
春菱見林錦樓心情好,便湊趣兒道:“多虧大爺提點了,可見大爺是關心姑娘的,連一盒點心都想到了,姑娘還常常跟我說大爺待她好。”說著在后頭輕輕碰了碰香蘭。
香蘭本想跟林錦樓說聲“謝謝”,可抬頭瞧見他嘴角含笑的正看著她呢,這一聲卻哽在喉嚨里說不出。
林錦樓去拉香蘭的手,放在掌心里拍了拍。似笑非笑道:“喲,你還能記著爺的好處?”
香蘭又微微紅了臉,想到這次能回家多虧這霸王開恩。他待自己也確實有恩情,便輕輕點了點頭道:“一直記著。”
金色的晨光透過鏤雕的朱窗投射到香蘭身上,將她染成了金色,她這樣乖乖坐著,微垂著頭。粉面嬌顏,說不出的靜好溫婉,他有些看呆了,片刻才回過神,伸手在香蘭臉上掐了一記,低聲道:“誰知道你這小白眼狼說的是不是實話。但凡你別擰個性子,成天跟爺拉著臉,爺就當你記著恩了……罷了。你家去住幾日,爺再接你回來。”
香蘭便披了件藕荷色繡折枝梅花的披風,同春菱等人出去了。
一路回到陳家,在巷口,就遙遙看見有個小廝抻著脖子站著。見馬車到了,立刻轉回身往里報信。車駛到陳家門前停住。跟車的六個長隨立時一擁而上,身子面向外,拿了一塊大黑布,手里擎著展開,將門前圍個嚴絲合縫,后頭馬車上的婆子、媳婦兒并小丫頭子也連忙下車,來到近前簇擁著,吉祥將簾子挑開,放了下馬凳,春菱先下馬車,在下首扶著香蘭出來。
這動靜早就引得周遭鄰居紛紛出來觀瞧,奈何看不見黑布內的風光,可單瞧那兩輛馬車便是氣派不凡,再見陳家門口兩邊各站一位配著腰刀,穿著武服,威風凜凜的士兵,便愈發震驚,議論紛紛道:“這陳家平日瞧著也尋常,今日來的是誰?竟這樣大的排場,再拿個鑼鼓開道,就能趕上縣太老爺出巡了。。”
“這你有所不知了罷?聽說陳老頭的姑娘給大官當了小妾,保不齊就是他姑娘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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