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香緣

167 傷風

話說香蘭回了家,知春館里卻活絡起來,林錦樓連著在書房睡了兩日,各屋都有動靜。。畫眉繡了一塊鴛鴦帕子,鸚哥給林錦樓做了雙冬日在屋中穿的棉綢鞋,都打發廊下的小幺兒送過去了,林錦樓也都有了賞,唯鸞兒沒有聲響。

到了第三天掌燈時分,書染往鸞兒屋里坐了半個時辰,待她一走,鸞兒便打開景匣子開始梳妝打扮,讓寸心重新給她梳了個頭,將壓箱底的好收拾琳瑯滿目的戴上,描眉畫鬢一番,又讓打開箱籠找顏色鮮明的衣裳,寸心拿了一身正玫瑰紅色比甲和淺洋紅中衣,又拿了一件湖藍底子淡黃梅花刺繡的對襟夾襖,道:“這兩件都是新作的,還不曾穿過。”

鸞兒穿上一試,轉了兩圈又覺著不好,全脫了下來,道:“大爺不喜歡這樣的,他最愛看顯腰身的衣裳,把我那桃紅色的窄裉襖和細腰兒的石榴鳳仙裙找出來。”

寸心遲疑道:“那是夏天的衣裳,袖兒還是紗的,這會子穿太冷了些……”

鸞兒一疊聲催道:“讓你找出來就找出來。”

寸心只得將衣裳找出來,鸞兒換上,方覺得滿意了。寸心又勸道:“好姑娘,這會子剛用了飯,大爺在前頭書房里還不知待到幾時,好歹披件衣裳,大爺來了再脫也不遲,看凍著不是玩的。。”

鸞兒仗著自己素日比別人氣壯,并不怕冷,衣裳也不肯披,只抱了琵琶斷斷續續彈奏,小聲哼唱幾句,寸心知道鸞兒脾氣如炭火般,也不敢十分相勸。只好沏了熱茶,時不時勸鸞兒吃一口暖暖身子。

鸞兒也不理睬,只是忽然打個哆嗦,只覺渾身一顫,接著打兩個噴嚏。寸心忙道:“哎喲,定是凍著了。”只見鸞兒臉頰紅如三月春桃,全然不是方才胭脂擦過的顏色,忙取了鏡子給鸞兒看道:“臉紅成這樣,是要發病了。”

鸞兒卻自覺自己臉上顏色美,不覺是病。仍然不肯穿衣,可接連打了五六個噴嚏,便開始咳嗽了。寸心便拿了薄被將她裹了,去翻找治傷風的藥丸子,口中絮絮道:“姑娘不保養自己身子怎么成?那件窄裉襖還是太薄了些,趕明兒個真病了,豈不是自己受罪么。”

鸞兒卻急急切切道:“咳嗽可怎么辦。待會兒大爺來便不能唱曲兒了。”

寸心翻了個白眼,暗道:“都傷了風了,還怎么伺候大爺,回頭再過了病氣過去,更是罪過,好看的小說:。”可看著鸞兒慌亂的模樣,卻有些心軟。。一時不知該說什么。

卻說書染往前頭書房去,見雙喜坐在門口的繡墩子上沖盹,便過去輕輕推了推道:“好端端的。怎么睡上了?誰在里頭伺候呢?”

雙喜一機靈,抹了一把臉道:“是齊先生和康先生他們,桂圓在里頭斟茶。”

書染探頭往里看了一回,只見林錦樓坐在書案后,齊韶和康仕源站在書案兩側。正說些什么。書染不敢打擾,便問雙喜道:“大爺說了么。今晚上在哪兒歇?回內宅不回?”

雙喜搖頭道:“沒說過。”心里卻直撇嘴

,暗想:“書染這是替想給鸞兒說話兒呢。想來她也是個精明人,竟有那樣的堂妹,原本大爺抬舉鸞兒也能讓書染多個倚仗,誰知是個爛泥扶不上墻的,倚仗不成倒成了拖累。大爺這些日子都沒待見鸞兒,不就因為當然在幾位公子跟前兒,鸞兒又哭又鬧的折了大爺臉面,后來也不懂服軟,還犟著,她以為自己是陳香蘭呢,那位活祖宗是三番兩次不給大爺好臉兒,大爺還是顛顛兒的上趕著,沒那個本事還楞充仙女兒,不過就是個通房丫頭,大爺這是晾著她呢。”

書染思來想去,到旁邊小耳房里取了幾塊點心,用水晶盤子盛了,剛端到門口,便瞧見齊韶和康仕源從屋里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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