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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風禾與阮泰方才發生的種種,身在天字2號內的洛冉等人,自然無從得知。
此刻。
天字2號內,寒復面色無比鄭重,對洛冉拱手抱拳道:
“洛冉同學,今日多虧有你掌眼相助,才避免我花冤枉錢拍一幅贗品回來,大恩不言謝,我們寒家欠你一個人情!
日后若是有.”
洛冉抬斷寒復,柔聲說:
“寒先生,言重了,說起來這次也是湊巧,我剛好懂得一些瘦金體,所以才能認出《寒江雪霽圖》并非徽宗真跡,算是運氣使然,你不必記掛在心。”
聞言,寒復心里對洛冉的評價,幾乎上升到最高程度,就連對自己的女兒寒江雪,他都沒有過這么高的評價。
接著,寒復看了眼墻上時鐘顯示下午16:06分,他目光看向洛冉等人開口,想著邀請眾人到家中吃頓晚飯。
“不知諸位今晚有沒有時間,到我.”
“嘎吱!”
突然地,房間門被打開,一身衣服都被汗水浸濕的小海出現。
“寒爺,我把東西給您取來了!”
小海氣喘吁吁說著,顧不上喝水,手捧一個錦盒遞到寒復面前。
“哈哈哈,小海,把東西收起來吧,用不上了,《寒江雪霽圖》已經被洛冉同學證贗流拍!”
寒復大手一揮,暢快道。
同時,他看洛冉的目光中感激更甚,如果今天不是有洛冉證贗《寒江雪霽圖》,使這場拍賣流拍的話,那么此刻,錦盒里這七根天絲琴弦可真就要離他而去了。
換句話說。
是洛冉,幫他保住了天絲琴弦!
“啥?贗贗品贗品?!”
小海眼珠凸著,嘴巴就像復讀機一樣,重復著“贗品”這兩個字。
他看洛冉的目光里,有著難以置信,有著不可思議,更有著驚為天人!
“好了,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小海,等有時間我再跟你細說。”
說罷,寒復目光從小海身上移開,再次落回洛冉等人身上,把剛沒說完的話繼續說下去:
“諸位,晚上我做東,請大家光臨寒舍吃一頓便飯,如何?”
一聽到吃飯,舒靈、白思寧、藍天心三人眼睛一亮,同時手摸著自己癟癟的肚子,經過這一下午的折騰,大家確實都餓了。
洛冉代表大家,果斷應道:
“好,寒先生,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時,方千甲眼睛滴溜一轉,腳從背后踢了踢店老板的腿,店老板眉頭一皺,詫異看方千甲,卻見后者沖自己擠眉弄眼,狂使眼色。
店老板茅塞頓開,趕忙毛遂自薦:
“各位各位!咱就是擱潘家園開飯館地,主營的都是咱d都當地特色菜,口味倍兒棒,包廂也清雅安靜;
大家伙要不就在咱自家飯館吃唄?
咱家飯館離這兒近得很,走路十來分鐘就到,洛冉同學,朝奉爺您二位看?”
店老板的小心思大家有目共睹,紛紛朝他投去莞爾笑容,洛冉笑著攤了攤手說:
“我都可以,看寒先生的意思吧。”
寒復灑然一笑,對店老板說:
“那好,今晚就去你家飯館吃飯,剛好之前我也答應過你,要去你那兒吃頓飯,這樣一來也算兩全其美了。”
“得嘞!各位,我現在就趕回店里張羅著,大家伙先在這兒稍事休息!”
店老板神色激動,同時對方千甲投去感激眼色。
要不是他在第一時間提醒自己。
這讓全國滿分狀元和朝奉爺聯袂來店里吃飯的機會,可就要錯過嘍!
約莫半個多小時后,下午16:50分,洛冉一行人來到店老板家的飯館。
看得出來,店老板為了這頓晚宴煞費苦心,飯桌上山珍海味、玉盤珍饈,菜品一應俱全。
囊括了天上飛地、地上跑地、水里游地,甚至有那么幾道菜,洛冉她們還是頭一回看到,開了眼界!
席間,大家以茶代酒觥籌交錯,氣氛非常融洽,待茶過三巡、菜過五味后,寒復忽然發現洛冉眼色忽明忽暗,很明顯在想什么事情。
“洛冉同學,你在思考什么?要是方便的話,可以說出來大家一起幫忙參謀參謀。”
承了洛冉幫忙后,寒復現在迫切希望自己能為洛冉做點什么,最好是也能幫上她的忙。
“是啊老大,感覺你有些心不在焉喔。”
白思寧撲閃大眼道。
當即,大家都放下筷子,目光齊齊看向洛冉,等她開口。
見狀,洛冉沉吟道:
“其實在《寒江雪霽圖》上還有3個疑點沒被解開,雖然通過瘦金體證明了它不是宋徽宗的真跡,但從畫功和筆法上來看,這幅畫作者的水平并不在宋徽宗之下,某些部分甚至還超過了宋徽宗;
所以,第1個也是最首要的疑點是,《寒江雪霽圖》真正的作者到底是誰?”
“第2個疑點,《寒江雪霽圖》上以假亂真的瘦金體出自誰的手筆?
第3個疑點,畫是假的但畫上那三枚收藏印卻是真的,這點說不通;
如果說金章宗完顏璟因為是女真族人,對漢文化理解不深,所以才看走眼的話,那么李清照和柯九思呢?
他們一位是精通詩書畫的千古第一才女,另一位是元朝最負盛名的鑒藏大師,且兩人均是純正漢人,他們應該沒有理由鑒別不出《寒江雪霽圖》是贗品;
那他們為什么還義無反顧地,將個人收藏印蓋在這幅贗品畫上,這不是令自己名聲蒙羞嗎?”
洛冉說出3個疑點后,大家全都低下頭思考,隨著思考深入下去,大家眉頭皺得越來越深。
百思不得其解!
“呼!”
洛冉吐出一口氣,嘆道:
“要是能近距離看一眼《寒江雪霽圖》就好了,在拍賣場上隔著屏幕看到的信息,非常有限。”
之前洛冉在平板電腦上看《寒江雪霽圖》時,嘗試開啟火眼金睛觀察,但最后結果是她的確看穿了。
但看穿得不是畫,而是平板電腦
這讓洛冉不得不明白一點,火眼金睛必須得直接看實物才行,不能通過媒介設備。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寒復目露思忖,片刻后光華一閃,接著他對坐在身邊的小海,附耳低語了幾句。
小海臉色驟變但很快控制住。
隨后,他站起身說:
“各位,不好意思啊,我去上一趟洗手間,一會兒就回來。”
大家點點頭沒有在意,繼續進行豐盛晚宴。
晚上18:30分,窗外暮色漸沉,提醒大家到了宴席該散場的時刻。
方千甲率先起身,告辭道:
“各位,時辰不早,我還得去把我那地攤收拾一下,就先走一步了,以后我們微信、電話常聯系啊!”
“好。”
隨后,店老板也起身離開了,他要到飯館外張羅露天攤,好為接下來的大排檔夜市做準備。
于是,包廂內就只剩下洛冉四人以及寒復。
“嘎吱!”
包廂門被推開,上了近一個小時洗手間的小海,終于回歸大家視線,與離開時相比,此刻他手上多出了一卷畫軸。
洛冉一眼認出,那是《寒江雪霽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