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鑄哲的笑聲中,一道道濃烈的血腥氣味,接連從外面涌現出來。。
“我讓人帶了一些東西過來。”姜鑄哲道。
秦烈傳訊修羅族魂奴,讓他們對外面的嗜血者放行。
很快地,一個個只效忠姜鑄哲的嗜血者,拖拽著一頭頭七階、六階的深淵惡魔尸身,從外面走了進來。
那些深淵惡魔都被吸食了鮮血,身上沒有一點點生命氣息,但尸身皆是保存完整。
沒有一個缺胳膊少腿。
這是煉制尸奴絕佳的材料。
“專門送給苗風天的?”秦烈醒悟過來。
姜鑄哲笑著點頭。
苗風天表態:“以前在暴亂之地的時候,我和姜兄就合作無間,他們吸食生靈鮮血,對尸骨不會進行破壞。我和他各取所需,他要鮮血,我要完整尸身來煉制尸妖,這對我們都有利。”
秦烈沉吟了一下,漸漸明白他的意思,“你是準備繼續在深淵和他合作?”
“嗯。”苗風天有些尷尬,說道:“但我已宣誓效忠于你,沒有經過你的授意,我不好和姜兄來往太深。不過……”
“在我也同樣宣誓效忠以后,這一層顧慮也就沒有了。”姜鑄哲微笑著接話。
他之所以在這個時間段,突然向秦烈一跪,就是為了打消秦烈的顧慮和猜忌,令他和苗風天繼續密切合作。
“那些尸妖……此時交給人族來戰斗,或許還是太早一點。”他看著秦烈說道。
秦烈也是輕輕點頭。
寂滅宗,天器宗。萬獸山。天劍山這些勢力。對那些尸妖一直有些恐懼和忌憚。
他們目前依舊沒有在心里認同尸妖。
而且他們也沒辦法將尸妖的實力發揮出來。
苗風天只有一人,他還需要將主要精力用來煉制尸妖,也不可能整日驅動著尸妖作戰。
只有熟悉尸妖的力量,曾經驅動尸妖作戰的姜鑄哲,不但不會恐懼尸妖,還能以尸妖進行新一輪的煉化,在尸妖體內充盈另外一股血煞氣息。
苗風天就是因為知道姜鑄哲的厲害,所以才會在呼喚秦烈的時候。也同時呼喚了他。
又因為別的一些原因,姜鑄哲知道他其實早已和秦烈拴在一起,所以選擇在此時突然投誠。
只有這樣,他才能和稱呼秦烈為“主人”的苗風天,如以前那樣深入合作。
“你們倆還真是好戰友啊。”秦烈意有所指道。
“還請主人諒解。”苗風天深深躬身。
他從秦烈的語氣中,聽出了一點不滿,知道他的擅作主張,和姜鑄哲的暗中來往,多多少少令秦烈有點不爽。
“我們所做的一切也是為了你。”姜鑄哲誠摯道。
“算了。”秦烈揮揮手,“既然你們已經有了默契。對于深淵的征伐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也就無需多管。我知道以你們的能力。精誠合作的話,必然能夠在深淵有所斬獲。但是,我要你們謹記一點,和我們一同過來的人族,修羅族,泊羅界的那些種族,你們不可對他們亂來!這些人,將來都是我身邊的堅實力量,我不允許你們將手伸的太長!”
他冷眼看向姜鑄哲。
姜鑄哲此人,一旦瘋狂起來,什么都不顧。
此人在暴亂之地掀起了太多腥風血雨,也不知道吸食了多少人族強者的鮮血,才能擁有今天的境界和修為。
他擔心姜鑄哲在深淵也會忘乎所以。
“此一時彼一時,今時今日的我,絕不會和當年一樣不知好歹。”姜鑄哲肅然,鄭重其事道:“你盡管放心,我只會對深淵惡魔動手!事實上,人族,修羅族,還有泊羅界各族族人的血肉,和深淵惡魔的血肉相比,蘊藏的血肉精氣弱了太多!”他眼中分明有著一絲不屑。
顯然,他認為深淵惡魔的鮮血,對他們而言才是真正的大補之物。
聽他這么一解釋,秦烈終于稍稍放心,表態道:“你們自己小心一點,深淵之中,那些真正強大的領主,任何一個都足以將你們碾成灰燼。”
“我自然不會去找深淵領主送死。”姜鑄哲嘿嘿笑道。
秦烈點頭,不再多言什么,將此地留給這兩人商討計劃。
走出這塊區域,他以靈魂念頭,去聯系血厲,詢問他和另外一脈血煞宗的動向。
“我們都很好,不用擔心。”血厲回訊。
沫靈夜和血煞十老那些人,一進入深淵,就和同樣在此地的血厲走到一塊兒。
被魂獸分身,將血之始祖殘留的負面情緒,給徹底煉化以后,血厲已恢復清醒。
秦烈知道這時的他可以帶領沫靈夜等人在深淵存活下來。
畢竟血厲已可以發揮出血祖四層魂壇的力量。
聽到血厲的回訊,知道他們也在深淵立足以后,秦烈也就放下心來。
數日后。
角魔族,暗影族,鬼目族的強者,在凌語詩的帶領之下,終于踏上對巴特茲的獵殺之路。
他們行動之前特意派人來通知秦烈。
知曉幽冥界動向以后,秦烈只是安排一個修羅族的魂奴,讓他全程跟隨,注意凌語詩他們的舉動。
那邊一旦出現異變,魂奴將會第一時間向他傳訊,他會根據情況做出反應。
就在凌語詩他們行動不久后,滕遠也親自找來,也要對臨近另一個深淵領主動手。
深淵領主,為九階深淵惡魔血脈,強大無比。
但泊羅界各族九階血脈的家伙也有不少。
滕遠,尼維特,童嫣,巴雷特和班德拉斯,這些家伙也非善類。
他們聯合起來的實力,還要超過幽冥界的各族,他們對深淵領主動手的勝算其實比幽冥界各族還要大。
秦烈自然沒有阻止的理由。
“你們也帶上一個我的魂奴,如果有什么特殊情況,我或許能幫上忙。”他沖滕遠說道。
“好!”滕遠一口應承下來。
“等等。”在滕遠要走的時候,他攔阻下來,沉吟了一下,伸手點向眉心。
火麒麟形態的火靈,在他的靈魂呼喚之下,從鎮魂珠內飛逸出來。
他看著火靈,吩咐道:“三滴鮮血。”
火靈紅燦燦的眼睛內,滿是肉痛和不舍,張嘴“咿咿呀呀”的抗議。
“你奪了人家的生命炎晶,才讓你給三滴鮮血,別這么。
火靈被逼無奈,只能從蹄足處,滴出三滴如熾烈太陽般的血滴。
秦烈以特殊的器皿,將三滴七階火屬性虛渾之靈的鮮血,珍而重之地盛放起來,然后遞給滕遠,道:“交給九階朱雀,這是我答應她的。”
當年,火靈在炎族的圣地,從童嫣手中奪取了能夠讓炎族族人復活的生命炎晶。
童嫣當時暴跳如雷。
最終,他說服了童嫣,以三滴火靈的鮮血來彌補童嫣損失。
那次事情后,童嫣再沒有提起此事,可他卻一直記在心里。
如今火靈的血脈,突破到了七階,人也在深淵,他理所當然要兌現當初的承諾。
滕遠接過那器皿,神情有些復雜,說道:“其實童嫣已經不打算要這三滴虛渾之靈的精血了。”
“為何?”秦烈愕然。
“你幫了泊羅界太多的忙,阻止了太陰殿和太陽宮的入侵,幽冥大陸那邊,童嫣和別的朱雀聯合起來,戰敗了蒼炎府。她的那些族人,因為這次勝利得以重返朱雀界,這讓她覺得已欠了你很多東西。”滕遠思索著,又道:“這一次,你又主動開啟深淵的域界之門,讓我們泊羅界的各族族人,能夠進入深淵來狩獵,又幫了我們大忙,她覺得欠你的東西太多了。”
“所以那三滴虛渾之靈的精血她沒打算要了。”
秦烈笑了笑,說道:“我既然承諾了,就不可能不兌現,更何況火靈的精血有助于她血脈的突破,是不是?”
滕遠輕輕點頭,“那是當然。”
“這不就是對了。”秦烈道:“你將這三滴精血帶給她就是了。”
“好。”滕遠也笑了起來。
他深深看向秦烈,眼中滿心欣慰,覺得沒有看錯人。
他早就知道,秦烈和以前那些進入泊羅界的人族,完全不是一類人。
今天的事,讓他在內心更加認可了秦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