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世界。
一座曾恢宏雄闊的巨大城池,沐浴在傍晚的霞光中,如遲暮的老人,死氣沉沉。
能容納千萬武者的巨城,如今人影寥寥,這座城池以前建造的眾多大型空間傳送陣和域界之門,都已被破壞殆盡。
然而,在三百年前的時候,這座巨城乃是中央世界最為繁華熱鬧之地。
那時,不僅僅人族各大勢力的武者,會從許多遙遠的疆域而來,還有許許多多的異族,也通過域界之門而來。
眾多人族和異族的外來者,都聚集在這座巨大的城池,購買諸多品階的靈器,將各種琳瑯滿目的靈材于此出售。
三百年前,這座城池的天空,時常有巨型的飛行靈器停泊著。
當年這座巨城儼然便是中央世界的中心。
此城名為擎天城,是以秦家先祖“秦天”的諧音而命名,乃秦家曾經的大本營。
擎天城曾一度繁榮到極致。
可惜,今日的擎天城,早已沒有了往昔的盛況。
隨著秦家遁向域外星空,這座巨城被六大勢力的武者,反反復復地掃蕩過無數次,幾乎將所有還有價值的財物都給洗劫走。
秦家當年入駐擎天城時,附近一座座巍峨山峰的天地靈氣,被秦家的老主人以奇異的古陣給導引向擎天城。
那時的擎天城天地靈氣濃郁無比,極其適合武者修煉,還有眾多可供煉器師使用的地心火源可用,也吸引著無數煉器師蜂擁而至。
但在秦家遁向域外時,秦家的老家主也不知施展了什么驚天手段,使得以往聚集擎天城的天地靈氣。反而回涌向周邊的巍峨巨峰。
就連本該繚繞在擎天城的天地靈氣,也慢慢的消散,令這座巨城變得靈氣匱乏非常。
大多數的武者。都喜歡在靈氣充沛的福澤靈地修煉,據說這樣不但可以聚集更多的靈力。還能令心境平和。
一個靈氣枯竭之地,對依賴靈力為修煉體系的人族武者來說,沒有任何留下的價值。
加上以前被秦家從附近火山地底導引的地火,也在逐個熄滅了,連煉器師也不愿再來。
久而久之,這座曾繁榮鼎盛的擎天城,也就變成了一個無人問津之地。
最近一些年,只有一些外出游離。仰慕秦家曾經輝煌的低階武者,在附近山脈游蕩時,會順帶前來瞻仰一下擎天城。
也有一部分沒什么造詣的煉器師,對這座曾經的煉器圣地懷有憧憬,覺得或許能幸運到在擎天城內,發現幾個高超煉器師遺留下的煉器心得,亦或者刻畫在墻壁上的圖案,才會來碰碰運氣。
除此之外,沒有特別出眾的人物,會特意來擎天城走動。
異族。在那些域界之門被盡數破壞以后,就更加不可能到來了。
擎天城西南一角,一座破舊的庭院中。有著一口干枯的古井。
燦燦青耀光熠,忽然從古井的底部釋放而出,如一汪就要涌出來的清澈井水。
青幽光暈持續了五秒,然后消失不見,古井也旋即恢復正常。
之后,兩道身影從古井中緩緩升出來,一同站在破舊的庭院中。
“怎么突然想起來擎天城了?”一系白衣的繆怡姿,秀發高高盤著,儀態雍容華貴。艷麗的臉上滿是疑惑不解,“三日后。,還有各大域界的異族強族。都會聚集在九重天。秦家、姬家、補天宮的域始境強者,沒意外的話,應該也會親臨。你父親也聲明會在當天過去,你不應該等三日后踏入九重天么?為何非要提前來擎天城看看?”
“這里畢竟曾是秦家的最輝煌之地。”秦烈淡淡道。
繆怡姿蹙眉,“現在似乎不宜有太多兒女情長的想法。”
秦烈笑了笑,道:“你怎會在這里布置了一座傳送陣?我說我想來擎天城看看的時候,本是準備借用姬家的傳送陣的,真沒料到你竟然說可以帶我過來。”
“我構建這座傳送陣,僅僅是為了方便相見天棄大師,有時候我會通過他鑒定一些東西。”繆怡姿解釋道。
“天棄大師?”秦烈訝然。
“嗯,這座擎天城荒寂了很多年,幾乎沒有什么大人物愿意過來。”繆怡姿也頗為費解,說道:“我也不明白天棄大師為什么會愿意待在這兒。”
“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秦烈奇道。
“我不知道他的境界修為,沒見過他出手,只知道他見識非凡,幾乎沒有他不認得的器物和靈材。”繆怡姿猶豫了一下,說道:“當時你魂獸分身持有的那一柄白骨鐮刀,我便讓他幫忙鑒定過。他不知道白骨鐮刀以何物煉制而成,卻告訴我里面有暗魂獸的氣息,我從而知道逼我逃回空間亂流域的那家伙,就是一頭還活著的暗魂獸!”
話到后來,繆怡姿輕咬銀牙,一臉的恨恨然,眼神如寒刀般剮向秦烈。
秦烈輕咳了一下,佯裝沒有聽到她后面的那番話,“能單單通過那柄白骨鐮刀內的氣息,就猜測出暗魂獸的來歷,這天棄大師看樣子有點門道。哦,對了,以前怎么沒聽過他的名號?”
“就是這些年才冒出來的,以前的確沒有他的什么消息,就算現在也沒人知道他的來歷。”繆怡姿白了他一眼,似乎在惱怒他的裝傻充愣。
“出去走走吧。”秦烈向外行去。
一縷縷魂念,化為看不見的閃電,以他為中心疾射向四面八方。
他如忽然多了一只只眼睛。
這座名為擎天城的巨大城池,在他靈魂意識的感知中,如被映照在腦海內,變得無比的清晰直觀。
活動在擎天城的那些武者,不出眾的那些煉器師,隨著他靈魂的窺視,也都一一呈現。
“天棄大師在城南方,你的靈魂意識不要覆蓋過去,免得被他注意到。”繆怡姿提醒道。
“注意到又如何?”秦烈混不在意。
“他和六大勢力的關系也不錯,裴天崇那些家伙拿到一些不認識的東西,也往往會找他鑒定的,我怕……”繆怡姿擔心道。
“我只是一個鑒定者,不會插手他們和秦家的爭斗。”不等她一番話說完,一個爽朗的笑聲,從冷清街道旁的一棟樓閣傳來。
這聲音一響起,秦烈體內八目妖靈的血脈,反常的活躍起來。
秦烈眼皮子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