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緣喜嫁

第四百一十二章 放長線釣大魚

安生沉默片刻,終于緩緩開口道:“打殺了夏紫纖并不是太難,難的是,引出她背后那下毒之人,這才是要害。”

姌妃懷疑地問:“你為什么對于這下毒之人這樣感興趣?難道這就是人們所說的棋逢對手,得遇良將,想要分出一個高低來?”

安生緩緩搖頭:“不怕讓姌妃娘娘知道,此人我們交手已經并非一次兩次。他應用的毒都是唐門毒藥,劇毒無比。我猜忌,與當初刺殺戶部李尚書和禮部周善禮的毒藥,出自一人之手!”

“什么?”姌妃一驚而起,花容失色:“你,你的意思是說,夏紫纖與那些人有可能是同黨?”

“我不敢斷定,只是猜忌而已。所以,我不急著打殺夏紫纖,而是想要放長線釣大魚,找出她幕后之人。”

姌妃頓時感到不冷而栗:“若是果真如你所言這般,也太過于可怕了。他們竟然能將手伸進皇宮里來,安排夏紫纖接近皇上,那皇上豈不危險?”

“一切還沒有定論,安生不敢妄語,只是想要提示姌妃娘娘知道。假如,我果真不是那夏紫纖的對手,有一日敗在了她的手下,娘娘切莫放松了警惕,自己要時刻警惕謹慎。”

姌妃不過是略一思忖:“既然夏紫纖背后之人這樣可怕,你何苦要將自己置于危險地步?直接快刀斬亂麻,你我二人攜手,除往夏紫纖豈不保險?”

安生輕輕地咬著下唇,似乎也是萬千糾結:“我盼看這線索能夠對師父和喻世子有所贊助。”

姌妃輕輕地蹙了眉:“為了冷南弦,你情愿以身涉險?”

安生篤定地點頭:“師父是受我拖累獲罪,我總不能袖手旁觀。找出這下毒滅口之人,順藤摸瓜,大白本相,也是一條重要的線索。”

“可是我怕到時候即便是定國侯府的招牌也保不住你。”姌妃憂心忡忡隧道。

安生輕輕搖頭:“我會見機行事,盡量保全自己。”

外間夏紫蕪拿著薔薇花興沖沖地闖進來,沖著安生神秘兮兮隧道:“花里有小蟲子。”

兩個宮女跟在身后,阻攔不及,有些無奈。

安生沖著兩人招招手,屏退下往。

她手段一翻,拿出一粒藥丸,遞給夏紫蕪:“乖乖坐著吃糖豆。”

夏紫蕪一把便奪了過來,興奮地丟進嘴里,不消片刻,便眼簾沉重,身子一歪,靠在一旁沉沉睡往。

“又給她服用了軟筋散?”

安生點點頭::“幸好,夏紫纖忌憚著我現在的身份,沒有將我直接送進瘋人塔里,為夏紫蕪醫治,已經是謝天謝地了。而且,她算計我簽下軍令狀,也正好給了我出進御藥房的借口。

夏紫蕪留在我的身邊也無所謂。我天天給她按時服用軟筋散,不怕她會忽然發瘋,給我招惹什么禍事。只是,我畏懼再有人從中暗做手腳,所以出進間不得不將她隨身帶在身邊罷了。”

姌妃不放心腸問:“這夏紫蕪你斷定已經瘋癥了?”

安生篤定地點頭,清冷一笑:“這一點您盡管可以放心,娘娘您大概不知道瘋人塔是個什么樣的所在,里面暗無天日,一群瘋瘋癲癲的瘋子圈養在里面,就算是好人,在里面時日久了,怕是也不正常了。

更何況夏紫纖將她送到我的身邊,我由于不放心,偷偷給她喂食了可以令頭腦逐漸錯亂的藥物,即便她先前是裝的,這一次也斷定瘋了無疑。

但是在娘娘跟前,不得不戒備,每次都給她服藥令她昏迷,免得沖撞了您。”

姌妃這才放心腸點點頭:“如此我便放心了,否則心里總是嘀咕,感到此事是夏紫纖的一個詭計。”

“夏紫蕪恨我進骨,一直心心念念想著殺了我。而且有那軍令狀,若是她忽然兇性大發,招惹了禍事,我一樣要有責任。夏紫纖將她留在我的身邊,也是居心良苦,她就是一場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禍事。”

“你若是想現在出宮,本宮也不攔著你。”姌妃沉默片刻后,對安生擔心腸問道。

安生輕輕地搖頭:“我忽然感到,待在姌妃娘娘身邊,被您護在羽翼之下,是最為安全的。我若是離了這里,怕是隨時都有生命之危。”

“可是你......”

安生輕輕地眨眨眼睛:“我心里有數,娘娘盡管放心就是.

姌妃無奈地勾唇,然后掩唇一笑:“本宮也不過只是順口一說,我怎么可能舍得現在就放你離開呢?尤其是我正有身孕的時候。打殺了夏紫纖,本宮就靠著你了。”

安生*地絞著一方帕子:“夏紫纖身邊沒有會使毒之人,那一切就好辦多了,想要將她置于逝世地也不過只是輕而易舉。我上次與娘娘提起,讓您幫我尋的那幾味藥材可曾齊全?”

姌妃頷首:“已經籌備好了,一會兒我就命人給你送過往。”

安生點頭:“只要我將此毒煉成,無色無味,中毒之后,無跡可尋,想要將夏紫纖置于逝世地,而后全身而退,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

姌妃眸光閃耀:“本宮自然是信得過你的。一會兒藥材送過往之后,你要抓緊時間,本宮也好見機行事。”

安生輕輕地“嗯”了一聲:“那太后娘娘那里觀音像一事,娘娘可曾安排妥當?”

“已經安排了人手,提前在那觀音像上做好了手腳。這一次,必定要坐實她這禍國妖女的罪名,最好讓太后將她趕出皇宮里往,也省得我們再下手。”

安生站起身來:“如此,我便未幾打攪了,恭候娘娘佳音。”

姌妃坐著未動,只是又擔心腸看了安生一眼,欲言又止。

安生沖著她眨眨眼睛:“安生告退。”

轉過身來,夏紫蕪依舊睡得正酣,唇角掛著涎水,手里還攥著那朵凋零了的薔薇花。

安生蹙眉推推她:“夏紫蕪!”

夏紫蕪揉揉鼻子,不耐心腸轉了個身。

姌妃輕笑一聲:“睡得倒是香甜。”

“藥力猛,會令她有片刻昏迷。”安生彎下腰,伸手在她鼻端晃了晃:“起來,回往了。”

夏紫蕪懵懵懂懂地睜開眼睛,夸張地打了一個哈欠,扭臉見是安生,嬉笑著將手里的薔薇花遞給她看:“花,聞聞可香了。”

不再像以前那般歇斯底里的夏紫蕪眼珠里一汪清純,不像是瘋子,更像是不諳世事的孩子。

安生笑著聞了一口:“香,真香。”

夏紫蕪便爬起來,滿臉歡欣地尾隨著安生往了。

姌妃從殿里走出來,看著安生離往的背影,憂心忡忡。

短短幾日時間,不過彈指。

天花給宮里人帶來的恐慌很快消散下往,重新恢復了安閑與安定。

天子再次出進于思服殿,夜夜笙歌。夏紫纖依仗著自己滿身的才學和楚楚可人的樣貌,重拾恩寵。

宮里的女人們眼巴巴地盯著思服殿,紅了眼睛。

或許,情愛之中的男人都是如此,蒙了眼睛,懵了頭腦,滿心滿眼看到的,都是那個女人的妖嬈。

夏紫纖已經將天子迷得百依百順。

聽說,薛氏不僅風風光光地重新回了夏家,還被封了誥命夫人。

夏家一門,已經褪往了夏紫蕪帶來的恥辱,出了一個皇妃,一個侯府世子妃,變得無上光榮。

夏員外固然仍然還是戶部的右侍郎,但是在朝中的地位卻水漲船高。固然頗多人背地里非議與不屑,表面上,見到夏員外卻是笑臉殷殷,帶著奉迎。

只有夏員外自己,心里苦不堪言,面對著朝中同寅的恭賀聲,委曲擠出一絲苦笑。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他戰戰兢兢地等候著終極你逝世我活的成果,束手無策。

安生閉門不出,在自己的房間里埋頭研究毒藥。

夏紫蕪就一直繚繞在她的跟前,嘰嘰喳喳地說話,似乎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旁邊伺候的宮人得了姌妃吩咐,警惕翼翼地守著,唯恐夏紫蕪忽然就發起狂來,對安生不利。

所有的利器,火折子等危險物件全都收了起來,而且在夏紫蕪的手段腳腕上帶了銅鈴,作為警示。

安生不怕,倒不是由于夏紫蕪服下了軟筋散,而是,夏紫纖如今的得勢,令夏紫蕪有了生活的盼看,她不會冒莽撞失地對自己下手,輕易搭上自己的生命。

她是夏紫纖留在自己身邊最后的致命一擊。

房門被輕輕叩響,有宮人推門進來,福身回稟:“安生姑娘,我家娘娘有請。”

是夏紫纖跟前的宮人。

安生手下一頓,將藥材慢條斯理地收揀完畢,鎖在箱子里,方才仔細地凈過手:“好。”

夏紫纖的宮殿,安生是第一次來,正受寵的妃子住所,其豪華自然與眾不同。

一腳踏進殿門,她便被幾個宮人攔住了。

“請安生姑娘恕罪,為了我家娘娘安危,我們必需要搜查一下您的身子。”

安生側著耳朵聽,內殿鴉雀無聲,夏紫纖若是在,確定是聽得到宮人說話。

她微微一笑,朗聲道:“夏妃娘娘若是擔心安生身上有毒,對您不利,那么有什么吩咐,盡管差宮人通稟一聲就是,何須這樣戰戰兢兢地戒備我呢?” 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