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陌生,異世蘇醒_綠野仙蹤神醫傳_都市小說_螞蟻文學
第488章陌生,異世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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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又是個不怕死的,想去禁地尋什么寶貝,結果落得這般境地。”
老人搖了搖頭,
語氣里帶著幾分嘆惋,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憐憫。
那禁地傳說是上古大能的隕落之地,蘊含著無盡的機緣,卻也隱藏著致命的危險。
多少年來,
不知有多少冒險者趨之若鶩,又有多少人葬身其中,化為白骨。
“也算他命大,還能撐著爬出來。”
老人目光落在李超那滿是血污的身上,心中暗自思忖著。
“相見即是緣分,罷了。”
他擺擺手,臉上露出一絲善意的微笑,
“不找幽魂草了,歡歡,搭把手,先把他抬回去。”
看來這老者心腸頗為良善,見不得一個垂死之人就這樣躺在荒野之中。
歡歡點了點頭,快步上前,和老人一起小心翼翼地將地上的男子從泥地里扶起來。
就在拉扯間,
她的手掌無意間碰觸到了某個位置,歡歡先是一愣,隨即俏臉“騰”地一下漲得通紅,連忙收回手,眼神都有些閃躲。
那不經意的觸碰,讓她這個未經世事的少女瞬間羞紅了臉。
“怎么了?”
老人見孫女神色異樣,不由問道。
“沒……沒事!”
歡歡慌忙擺手,不敢再多說,
只是低著頭,和老人一左一右攙著男子,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回走去。
路上,
她忍不住下意識地低頭瞟了一眼男子的下半身,臉頰更燙了,表情也愈發不自然起來。
那男子衣衫破碎,隱約可見的輪廓讓這個單純的少女心中泛起一絲漣漪,又夾雜著些許慌亂。
刺骨的疼痛中,李超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有些茫然地打量著四周,
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簡陋的木床上,身下的被褥又薄又舊,帶著一股淡淡的霉味,那霉味混合著草藥的氣息,鉆進他的鼻腔,讓他忍不住皺了皺鼻子。
床板硬邦邦的,硌得人很不舒服,每一次輕微的移動,都仿佛有無數細小的針在扎著他的身體。
所在的房間是間瓦房,四周是斑駁的褐色土墻,墻角甚至能看到幾處裂縫,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木頭做的窗戶破舊不堪,糊著的紙早已泛黃破損,不時有冷風從縫隙里灌進來,嗚嗚作響,吹得那破舊的窗簾輕輕晃動。
墻壁上掛著一頂蓑衣和一頂斗笠,看樣子有些年頭了,蓑衣上的棕毛已經有些稀疏,斗笠的邊緣也有不少磨損的痕跡。
墻角堆著一些像是鋤頭、鐮刀之類的農具,蒙著一層薄灰,顯示出這里生活的簡樸與艱辛。
一旁立著個老舊的木桌,
桌面上放著兩個粗陶碗,碗沿還有些磕碰的缺口,
旁邊散落著半截沒燃盡的蠟燭,蠟油凝固在桌面上,
結成了不規則的硬塊,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黯淡的光芒。
李超低頭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已不見蹤影,只在腰間圍著一塊粗糙的麻布,勉強遮擋著關鍵部位。
身上其余地方都涂滿了黑乎乎的藥膏,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草藥清香,只是一動彈,牽扯到傷口,便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氣。
那傷口仿佛有無數細小的螞蟻在啃噬著他的神經,讓他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疼痛。
我這是……在哪?
總不至于又被拉入幻境了吧?
眼前的場景太過古樸簡陋,實在不像他所熟知的世界。
雖說如今華夏還有不少清苦人家,
但窮成這樣的,他還真沒聽聞過。
李超努力回憶著,腦海中碎片般閃過一些畫面:
后山的赤眼圖案突然爆發紅光,小金龍失控暴走,自己情急之下拿出龍紋玉符,玉符金光暴漲,暫時壓制住了圖案的氣息,
可他自己卻被那耀眼的光芒包裹,緊接著便感覺像是穿過了一片刀林,無數銳器劃過身體,劇痛難忍,最后便昏死了過去。
而如今一睜眼,就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
他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清晰的痛感傳來——似乎不是幻境。
又休息了片刻,
李超掙扎著想從床上坐起來。
就在這時,
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女孩從門外走了進來,正是之前救他的歡歡。
當看到李超睜著眼睛,甚至試圖起身時,歡歡眼睛猛地睜大,帶著幾分不可置信,失聲喊道:
“你醒了?”
隨后又咋舌道,
“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她的眼中閃爍著驚訝與好奇,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李超一陣無語。
雖然知道女孩說的是他醒得快,但從一個年輕姑娘口中說出這話,總覺得有些別扭,心里泛起一絲莫名的郁悶。
他搖了搖頭,
打量了女孩幾眼,開口問道:
“你是誰?我這是在哪?”
女孩大大方方地回答:
“我叫歡歡。我和爺爺出去采藥的時候,在禁地邊上看到你躺在地上,還有一口氣,就把你救回來了。”
她上下打量著李超,嘖嘖稱奇,
“看你的傷勢那么重,本來以為最少要躺十天半月才能動彈,沒想到這才兩天就能坐起來了,簡直是奇跡啊!”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驚嘆,仿佛李超是一個天外來客。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
“對了,這里是栗山村。”
栗山村?
李超眼中閃過一絲迷茫,這個名字他從未聽過。
“嗯?”
歡歡見他神色茫然,試探著問道,
“你沒聽過栗山村?那……知道藍田鎮嗎?”
李超搖了搖頭。
“寶慶城呢?”
歡歡繼續追問,眼神里滿是期待。
在她看來,
寶慶城可是方圓百里最大的城池,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李超依舊搖了搖頭,
別說寶慶城,連藍田鎮他都聞所未聞。
歡歡的嘴巴張得老大,幾乎能塞進去一個雞蛋,
愣了足足幾秒后,
猛地轉頭對著門外喊道:
“爺爺!爺爺!我們好像救回來一個傻子!”
李超額角青筋跳了跳。
妹子,
當著我的面這么說,多少有點不禮貌吧?
在歡歡看來,
就算李超不知道栗山村和藍田鎮,總該聽過寶慶城才對——
那可是方圓百里最大的城池,名聲在外。
可他居然一臉茫然,不是傻子是什么?
李超此時也徹底懵了。
當歡歡說出“寶慶城”這三個字時,他就覺得不對勁了。
放眼整個龍國,根本沒有哪個城市叫這個名字。
再聯想到后山那詭異的赤眼圖案和龍紋玉符的異動,李超心頭猛地一顫——
所以說,
自己這是……進入到了那個神秘的空間?
就是白蟒原本所在的世界?
而這里,
居然真的有其他生靈存在?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
讓他有種從現代都市一下子墜入玄幻世界的既視感,一時有些難以適應。
這時,
歡歡的爺爺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穿著一件打滿補丁的粗布褂子,頭發花白,臉上布滿皺紋,眼神卻很清明。
他上下打量著李超,帶著幾分狐疑問道:
“你醒了?”
隨后又接連問道: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李超定了定神,回答道:
“我叫李超。家……家……我忘記了。”
他猶豫了一下,
決定暫時隱瞞自己的真實情況,用失憶作為借口,或許能更好地融入這個世界。
其實不是忘記,
而是他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如今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若是貿然說自己來自另一個世界,恐怕真要被當成傻子了。
想了想,
李超趕緊解釋道:
“我沒傻!只是因為受傷太重,好多事情都記不起來了,失去了一些記憶。”
反正他現在傷勢確實不輕,用失憶當借口,倒也合情合理。
這樣嗎?
老人眉頭微微皺起,
但看李超傷得確實嚴重,失去部分記憶似乎也說得通。
他又和李超簡單交流了幾句,發現除了對周遭事物顯得陌生外,李超的談吐和思維都很正常,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爺爺,那現在怎么辦呀?”
歡歡湊到老人身邊,小聲問道。
老人沉吟片刻,開口道:
“他現在失憶了,連自己是哪里人都不知道,估計也沒地方可去。我去跟村長說一聲,讓他先留在咱們村子吧。”
這年頭,
人就是最大的資源,尤其是青壯年,更是村子發展的支柱,自然是越多越好——前提是對方不是傻子。
而李超在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也沒有理由拒絕老人的好意,便點了點頭應下了。
老人轉身去找村長商量李超的事,房間里只剩下李超和歡歡。
歡歡拿起桌上的粗陶碗,倒了一碗水,端到李超面前。
彎腰時,
領口微微敞開,露出一抹瑩白,看得李超不由愣了一下,莫名想起了雨欣。
當初自己下半身癱瘓時,
雨欣也是這樣悉心照料他的……嗯,一樣的白皙,一樣的豐滿。
這個“大”,指的自然不是年齡。
歡歡倒是沒察覺李超的異樣,只是捧著碗遞給他,隨口和他聊了起來。
一番交流下來,
李超對眼前的世界終于有了一個大致的認知——
這里,
確實是一個他從未接觸過的全新世界。
生活在其中的人類將其稱之為蠻荒之地。
這片大陸具體有多大,李超現在還不清楚。
歡歡自小沒離開過村子太遠,最遠也只到過幾十里外的藍田鎮,說起更廣闊的天地,也只是從鎮上說書人口中聽過些零碎片段——
有能吞云吐霧的巨蟒,那巨蟒身軀龐大如山岳,每一次呼吸都攜帶著翻騰的云霧,仿佛能遮天蔽日;
有長著翅膀的兇狼,它們在天空盤旋,尖銳的嚎叫聲能傳遍數里,雙翅展開時遮天蔽日,所過之處,飛鳥驚散;
還有藏在深山中、會說人話的古樹,那古樹的樹干粗壯得需要數十人才能合抱,枝葉繁茂如云霧,能與人交流,知曉天地間的諸多秘密……
種種描述光怪陸離,完全是個脫離現代認知的玄幻世界。
片刻后,
歡歡被她爺爺叫去幫忙曬草藥,房間里便只剩下李超一人。
他靠坐在床頭,
望著漏風的窗欞,窗外是一片片翠綠的田野,微風拂過,麥浪輕輕翻滾。
心中默念:
既來之則安之。
這是他在無數次危機中總結出的生存之道,
無論身處何種境地,都要先穩住心態,才能尋找出路。
稍作平復,
李超開始凝神探查自身狀況。
這一看,
眉頭不由得緊鎖——
情況比預想中更糟。
經脈像是被無數細針穿刺過,隱隱作痛,
每一次輕微的運轉靈力,都仿佛有無數細小的針在經脈中穿梭,帶來陣陣刺痛。
原本被壓制在地境大圓滿的修為,如今連玄境的力道都難以凝聚,抬手間只覺四肢百骸都透著疲軟,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一般。
好在這只是外傷帶來的暫時阻滯,并非根基受損,只要悉心調養,總能慢慢恢復。
更讓他驚喜的是,
這片世界的天地間漂浮著一種特殊的能量,絲絲縷縷滲入體內時,竟能緩緩消融經脈中殘留的雷霆之力,效果比外界強了數倍不止。
那能量如同清澈的溪流,緩緩地滋潤著他受損的經脈,讓他的傷勢有了好轉的跡象。
“看來來對地方了……”
李超低聲自語,眼中燃起一絲希望。
這絲希望如同黑暗中的明燈,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
說到修為,
他忽然想起歡歡提及的蠻荒之地等級劃分,竟與自己修煉的《星辰淬體術》驚人地契合:
鍛體對應黃境,淬骨對應玄境,煉血對應地境,融魂對應天境。
唯一不同的是,
這片大陸存在一個更令人心悸的境界——帝境。
“帝境……”
李超指尖輕叩床沿,陷入沉思。
歡歡說,帝境強者在蠻荒之地便是主宰,視普通人為螻蟻,這描述讓他瞬間想起白蟒口中的“帝君”。
外界因天地靈力枯竭,千年無人能踏入傳說中的仙境,難道這蠻荒之地的帝境,便是外界可望而不可即的仙境?
若真是如此,
那枚玄黃歸元丹,莫非本就該在此地服用?
李超心中一動——
若能在此突破仙境,將來回歸故土,豈不是能橫掃一切,連核武都不放在眼里?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手持玄黃歸元丹,在這片大陸上突破帝境,然后帶著強大的力量回到龍國,守護家人和國家的場景。
但這終究是后話。
眼下最要緊的,是養好傷勢。
他仍有些疑惑:
自己分明是被龍紋玉符的光團牽引而來,為何抵達時會身受重傷?
是空間穿梭的副作用,還是這片世界的特殊規則?
想不通便暫且放下,當務之急是活下去。
意識沉入腦海,那座破爛的玄天塔雖黯淡無光,
卻仍能運轉,算是意外之喜。
塔中儲存的物資或許能在這片陌生世界派上用場。
只是那枚龍紋玉符,破碎成光團后便徹底消失,再無蹤跡——
那可是往返兩個世界的關鍵。
“家,終究是要回的。”
李超望著窗外陌生的天空,輕聲道。
無論這世界有多少機緣,終究是異鄉。
但著急無用,只能徐徐圖之。
他知道,
回家的路還很漫長,需要他一步一個腳印地去探索。
接下來的日子,李超在栗山村住了下來。
歡歡送來一套粗布麻衣,
雖有些磨皮膚,卻比身上的破布強上許多。
傷勢稍緩后,
他便拄著木棍在村里慢慢走動,熟悉環境。
村子不大,五六十戶人家沿河岸而居,
一條三米多寬的小河穿村而過,河水清澈見底,能看到水底的沙石和游動的小魚,倒映著兩岸的茅舍與垂柳,
村民們的日常飲水、浣衣都依賴這條“大河”,頗有幾分古代臨水而居的詩意。
清晨,
陽光灑在河面上,
波光粼粼,如同灑下了無數的碎金;
傍晚,
夕陽的余暉映照在河面上,整個村莊都被染成了金黃色,美得如同一幅畫卷。
村里是集體勞作的模式:
白日里,
青壯年扛著弓箭、砍刀外出打獵,他們的身影在山林中穿梭,尋找著獵物的蹤跡;
身體硬朗的老人和婦女挎著竹籃去后山采藥,他們仔細地尋找著各種草藥,為村民們的健康保駕護航;
老嫗們則在灶臺前忙碌,或是在院子里喂雞喂鴨,她們的臉上洋溢著平和的笑容,享受著這寧靜的生活;
孩童們不知愁滋味,在泥地上追逐打鬧,或是光著腳丫在河邊摸魚捉蝦,他們的笑聲如同銀鈴般清脆,回蕩在整個村莊。
李超傷勢未愈,暫不能參與打獵,便幫著做些輕活:
幫老人們劈柴、給晾曬的草藥翻面、或是教孩子們用更省力的方法編漁網。
他話不多,只默默觀察、傾聽,努力融入這片土地——
唯有先站穩腳跟,才能談后續的打算。
他知道,
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只有融入當地的生活,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
初來的幾日,日子過得意外愜意。
沒有都市的喧囂,沒有無休止的爭斗,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倒有幾分“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閑適。
他每天看著日出日落,感受著大自然的美好,心中的焦慮和不安也逐漸消散。
然而,
這樣的平靜并未持續太久。
李超醒來的第四天下午,村口突然傳來一陣慌亂的呼喊。
十幾個扛著獵物的青壯跌跌撞撞跑回來,他們的臉上滿是驚恐和焦急,腳步匆匆。
其中兩人抬著一副簡易擔架,上面躺著個腹部被撕開二十多公分傷口的漢子,鮮血浸透了粗布衣裳,染紅了擔架上的干草,人已雙目緊閉,氣息奄奄。
那鮮血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片片血泊,散發著刺鼻的氣味。
“出事了!”
“是大牛!”
村民們紛紛圍上前,臉上滿是驚惶。
他們看著擔架上的漢子,眼中充滿了擔憂和悲傷。
這時,
一個頭戴褐色方巾、身著洗得發白長袍的中年男子撥開人群走來,是村里的藥師石先生。
他在村民中地位頗高,走路時帶著幾分不自覺的高傲。
他穿著長袍,手中拿著一根拐杖,緩緩地走到擔架旁。
“石藥師,您快看看大牛!”
有人急切喊道。
石藥師走到擔架旁,蹲下身,用手指掀開傷者的眼皮看了片刻,又探了探鼻息,最后搖了搖頭,語氣平淡得近乎冷漠:
“沒救了,臟腑都被掏爛了。準備后事吧。”
他的聲音中沒有一絲憐憫,仿佛這只是生活中常見的一件事情。
圍觀的村民們臉上浮現出凄然,卻沒人哭出聲。
在這妖獸橫行、危機四伏的世界,生離死別早已是常態,再多的眼淚也換不回逝去的生命。
李超站在人群后,看著那道猙獰的傷口,眉頭緊鎖——
這絕非普通野獸所為,倒像是被某種利爪撕開的,看來這“桃源村落”的平靜,不過是表象罷了。: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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