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你上來或者我下去第29章你上來或者我下去→、、、、、、、、、、、、、、、、、、、、、、、、、
陸津川的手掌穩穩覆蓋住了杯口,筆直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杯身,發出了清脆的敲擊聲。
他眼皮一掀,似笑非笑道:“我不喝沒有緣由的酒,紀小姐是敬我什么?”
說完,他把剩下沒抽完的煙掐滅在了煙灰缸里面,用力摁下,直至煙蒂和火光被碾磨成灰,絲絲縷縷的煙飄到了空氣中。
誰也沒有說話。
紀舒闔了下眼眸,去旁邊重新倒了杯酒,拿起和陸津川手里的酒杯碰了下,碰撞間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敬萬物生有幸能和世嘉傳媒合作,祝愿合作順利,斯爾頓項目圓滿完成。”
隨后仰頭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
紀舒已經能明顯感覺到她已經醉了,本就迷離的眼睛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層霧。
她搖搖晃晃走向桌子,腳步虛浮得像是踩在了棉花之上,好不容易才勉強穩住身體。她踉蹌著走到桌前,再次給自己倒滿了一杯酒。
“這杯酒......”紀舒的聲音帶著一絲醉意,聽起來有些含糊不清,“感謝陸總剛才幫我們解圍,謝謝陸總。”
說完,她拿起酒杯,就在酒杯即將觸及嘴唇的瞬間,一股強烈的胃酸突然涌上心頭,使得她的手不由自主地停頓了好幾秒
陸津川面上波瀾不驚,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他緩緩放下了翹起的二郎腿,低沉的嗓音打破了短暫的沉寂:“算了,強人所難的事情我不愛做。”
話音未落,他伸手奪過了紀舒手里的酒杯,放在一邊。
“紀小姐的這聲道謝,我暫且替你記下,至于什么時候還.......下次再說。”
說完,他扭頭隨意看了眼站在旁邊的裴明月,冷聲道:“斯爾頓的項目,世嘉會派新的負責人和萬物生對接。”
撂下這句沒有溫度的話,陸津川走出了包廂。
他一走,裴明月最先松了口氣,她抿了口紅酒緩了緩情緒,走到紀舒旁邊使了個眼色,“你認識陸總?”
紀舒揉腦袋的手頓了頓,淡淡說,“不認識。”
裴明月上下打量了幾眼,“不認識剛才他這么幫你?”
紀舒好笑道:“他哪里在幫我?他估計以為我們會把劉經理的事情傳出去,影響世嘉傳媒的形象,所以才會那樣說吧。”
裴明月點點頭,“想想也是,不過這陸津川對自家員工是真狠啊。”
紀舒暗自發笑。
陸津川是挺狠的,人狠,手段狠,心更狠。
但他的狠因人而異。
除了徐星媛。
她記得高二的時候,學校一個高年級混混揚言要讓徐星媛當她女朋友,每次課間都會在操場蹲點,紀舒也多多少少受過他的一些言語騷擾。
后來這件事不知怎么被陸津川知道了,他帶著柯津把那個混混堵在校門口,三個人打了這么一架。對方被打得鼻青臉腫,陸津川和柯津臉上也掛了彩,當時徐星媛知道這事哭得臉都白了。
紀舒記得那個國慶假期陸騁把陸津川在家里關了整整七天,讓他在家里面壁思過,好好反省。可結果陸津川不但不知錯,還揚言下次見他一次打一次。
后來陸津川沖冠一怒為紅顏這事在學校傳開,大家對他的勇氣贊不絕口,他和徐星媛也成為了學校里人人羨慕的小情侶。
思緒被扯回。
紀舒不想在這里繼續和裴明月探討有關陸津川的事,她開口直截了當:“裴明月,你還有事嗎?”
“啊?”
“沒事我就回去了。”
紀舒利落地取下了掛在衣架上的大衣套在身上,拎著包準備出去。
“要我送你嗎?”
裴明月冷不丁的一句話在身后響起,她摩挲了下指腹,補充說:“看你喝得有點多。”
“不用了。”
紀舒沒有領情,淡淡回應。
她握住門把手,在出門前又回頭看向裴明月,眼神坦然:“裴明月,你不用覺得對不起我。今晚進門的時候謝謝你幫我解圍。”
否則,恐怕她喝下的可遠不止那區區三杯酒了。
說完,紀舒不再猶豫,果斷地拉開包廂門,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包廂,只留下裴明月獨自站在原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紀舒坐電梯下樓走到悅園門口,想起剛才裴明月的表情,默默搖了搖頭。
裴明月和老周之前談過一段,兩人分手的時候,老周郁郁寡歡了好一陣子,紀舒問他原因。
他只說,還不想這么快結婚。
后來又說因為一個太理想,一個太現實。
之前紀舒一直以為裴明月是后者,但今晚過后她不這么認為了。
裴明月在職場上理性了一輩子,在結婚上選擇了感性。
而因為想追求藝術,感性了大半輩子的老周,卻唯獨在結婚這件事上選擇了理性。
紀舒嗤笑了一聲,掏出手機給老周發了個表情包暴打渣男jpg。
晚上下起了小雨,夜風刮著雨絲竄進了紀舒的領口。
她今天沒帶圍巾,不禁打了個寒顫,身體不自覺抖了三抖,連帶著上頭的醉意也散了不少。
第29章你上來或者我下去第29章你上來或者我下去→、、、、、、、、、、、、、、、、、、、、、、、、、
門口站著不少人,她正準備打車,一輛黑色庫里南緩緩朝著紀舒在的方向駛來,最后穩穩地停在了她的面前。
它的出現瞬間吸引了周圍眾人的目光,大家紛紛好奇地投去打量的視線。
副駕駛的車窗緩緩落下,見到座位上的人后紀舒眼神頓了頓。
是羅杰。
怪不得看這輛車這么眼熟。
紀舒恢復鎮定,假裝沒看到羅杰投過來的眼神,表現得儼然如同一個陌生人,低頭點開了打車軟件。
“這是誰的車啊?”
“我去,這年頭庫里南都出來跑順風車了?”
“這是哪位大人物啊?”
時間慢慢流逝,越來越多的人圍攏過來。
旁邊人的那些閑言碎語一字不落涌入紀舒的耳朵,但她始終充耳不聞,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繼續等待自己打的車到來。
庫里南像扎根了一樣,固執地停在原地,絲毫沒有挪動的跡象,擋住了后面一整條車道。
后面被堵的車開始不耐煩地按響喇叭,此起彼伏的鳴笛聲交織在一起,甚至可以組成一支的交響樂隊。
后面那輛保時捷顯然被堵得心態崩了,搖下車窗破口大罵。
“不是,這幾個意思啊,哥們,你能不能快點啊!”
門口等車的人也開始竊竊私語,言語間皆是不滿和指責。
“就是,整條路都堵住了,我都想報警了。”
“是說啊,我打的車明明顯示距離我一百米,結果給我堵住了。”
“哪位大佬的小嬌妻又發脾氣了,快上車吧!本牛馬下班只想快點回家。”
突然紀舒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震動了一下。
來自羅杰的一條微信消息。
十秒鐘,你上來,或者我下去。
是陸津川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