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太太又拿離婚協議找你簽字了

第61章 兩天后來世嘉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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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舒去醫院做完檢查配完藥再回到酒店已經是中午。

她給老周發消息就簡單說明了情況,并告知無法參加下午的團建活動,然后就躺在了酒店里休息。

季川澤臨時接了電話不得已提前離開,走之前不放心地叮囑了她幾遍熟悉事項,在確保她都聽清楚了才開車離開。

紀舒的眼睛上過藥后已經能睜開,她正準備換衣服就聽到了敲門聲,以為是高夏回來了,于是穿上鞋走去開門。

門剛開一個縫,就撞上了一雙熟悉的眼睛,紀舒本能的想關門。

可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陸津川長腿一伸擋在了門縫里,阻止了她關門的動作。

接著他伸手、跨步、進門,動作一氣呵成,行云流水。

砰一聲,房門被關上。

紀舒看著不斷朝自己逼近的人,不自覺挪步后退,眼下一門心思只想遠離陸津川,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身后不遠處攤開的行李箱。

腳踝不偏不倚磕到了行李箱,身子失去平衡后不受控制往邊上倒。

不遠處的陸津川看到后大步上前攬住了她的腰。

紀舒回過神就看到自己落在了他懷里,她慌亂的從他懷里掙脫后快速后退了幾步,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

陸津川看著落空的懷抱,不自覺皺了皺眉,他單手背在身后用力攥了下拳頭。

沉默了好一會兒,兩人同時開口:

“你怎么來了?”

“你眼睛怎么樣了?”

紀舒愣了一下,鼻頭一陣酸澀。

陸津川這樣有什么意思呢?

傷人的話已經說了,傷害的事情也已經做了,遲來的關心撫平不了傷痛。

“你來就是想問這個?”

紀舒移開眼朝沙發走去,沒有注意到身后的陸津川眼里一閃而過的傷痛。

陸津川站在原地,喉嚨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明明來之前有很多話想說,可眼下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紀舒倒了杯水坐在沙發上,喝了一口,淡淡道:“好多了。”她面無表情的看著陸津川,“問完了,你可以走了。”

聽到她的話,陸津川下意識對上了紀舒的眼睛,可在看到她眼眶拿圈紅后,心口不由得一酸,他移開眼嗓音沙啞低沉,“紀舒,我....”

“你不用說了。”紀舒打斷他的話,音量高了幾分,“陸津川,你現在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想聽,我想休息了。”

陸津川喉結滾動了一下,此刻他臉上絲毫不見往日的肆意灑脫,眉眼間是散不去的陰霾。

“紀舒,你為什么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紀舒慢慢抬眸看向他,語氣冷得沒有一絲溫度:“聽你說什么?聽你道歉嗎?好,你說吧。”

陸津川看著她這副無所謂的態度,心底深處像是被鼓槌重重打了一下。

“我不知道季川澤那個時候是在幫你檢查眼睛,我以為....”

“你以為,又是你以為。”紀舒起身,“陸津川,這從來就不是你可以隨便傷害別人的借口。”

她繼續說,“我跟你說了多少次,我和川澤哥之間清清白白,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可你總是一次次拿這些事情來羞辱我,指責我。陸津川,我也有自尊心,我也有尊嚴的啊!”

紀舒一邊說一邊掉眼淚,唇瓣被她咬的發白,她往外深深吐了一口氣,想把所有委屈和不甘都吐出去。

她可以接受陸津川不愛她,可以慢慢接受陸津川放棄她去愛別人,可唯獨接受不了她一次次假裝深情地和她難舍難分,又一次次心安理得地傷害她。

“陸津川,過去三年我從來沒有大手大腳花過你的錢,也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你和徐星媛在外面卿卿我我,我也從不干預。

我捫心自問,我這個陸太太做得應該也還算可以了吧。可是陸津川,你這些天做的事說的話,卻一次次把我貶低到了塵埃里,讓我覺得我好像是這個世界上...最糟糕的人。”

說到最后,紀舒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眼淚,喉嚨緊得再也發不出聲音,她只能靠著慢慢的大喘氣才能讓自己鎮定下來。

這些話她想說已經很久了,現在說出來后比起疼痛更多的其實是釋然。

紀舒單手撐著沙發靠背,慢慢坐下,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吐,“陸津川,你來和我道歉真的是意識到自己做錯了嗎?”

她搖了搖頭,露出一抹凄然,“并不是,你來道歉只是想讓自己的心好受一點,想減輕自己的負罪感罷了,下一次你還是會這樣。”

陸津川的心臟久久不能平息,紀舒說的每一句話都還在腦海里盤旋回蕩著,他的胸口越來越悶,那股熟悉的情緒又涌了上來,毫不留情地擊打著心臟。

他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紀舒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如果你真想補償,那就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陸津川被她嘴角那抹笑刺痛了,心口涌起一陣苦楚,他從干澀的喉嚨底吐出一句話:“兩天后你來世嘉傳媒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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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話,他走了,房間一下子安靜得可怕。

紀舒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它們耳邊越來越清晰,突然一下子又消失不見。

耳邊傳來了一陣長長的耳鳴聲,情緒像失控的過山車一下子從云端墜入谷底,紀舒靠著大口大口的喘息從行李箱里翻出幾瓶藥,哆嗦著手倒出來生生吞了下去。

可喉嚨實在是干澀得緊,那幾顆藥怎么也咽不下去,苦澀的藥味慢慢的在喉嚨里蔓延,往她心里鉆去。

紀舒蹲在地板上,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她不知道是因為藥太苦,還是因為心太痛。

紀舒蜷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下午,看著太陽西沉落下,天際逐漸被黑夜籠罩,房間沒有開燈,除了家具的輪廓外她什么也看不清。

心臟像是被造了一個大窟窿,在不斷變大,變深,貪婪地吸噬著所有壞情緒,身體輕飄飄的,好像已經不再屬于她自己。

“啪嗒。”

燈亮了。

耳邊傳來一陣腳步聲。

床側傳來塌陷。

紀舒朦朧著淚眼,看清了旁邊的高夏。

她顫抖著伸出手又收回,最后俯身一把抱住了她。

紀舒努力扯出一抹笑,“怎么了夏夏。”

高夏悶聲埋在她頸間,“什么時候開始吃的?”

她垂在床邊的手緊緊捏著一個白色小罐子,紀舒輕輕嘆了一口氣,她的記憶力越來越差了,剛才居然忘記把藥收起來。

高夏起身抹了把眼淚,紅著眼看著她,“是陸津川回來后開始的嗎?”

紀舒的沉默代表了一切。

她猛地起身,“這個渾蛋!我去找他。”

紀舒往旁邊撐了一把,半坐在床上抓住了她的手,“別去。夏夏,別去。”

她一邊說一邊搖頭。

陸津川知道后有什么意義呢?他們馬上就要離婚了,紀舒不想再讓陸津川看到自己的脆弱,也不想讓陸津川可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