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才不關心什么臥底的小事呢。
他絕對是擺脫了低級趣味的高級男人。
跟男人玩多有趣啊,哪怕王麗娟、董亞楠她們混雜其中,也是孫二娘那種男人婆。
因為這幾天蓋青云買的GPS探測器到了,眾人興高采烈的“捉蟲”。
那個吳凱元對車非常專心仔細,提前讓眾人想方設法的把五輛車都停進一座半閑置狀態的舊訓練館。
新體院不過才五六年時間內興建起來,有些過渡時期的訓練館用的是那種簡易工棚搭建模式,也就是輕鋼龍骨架覆蓋彩鋼瓦面。
這玩意兒正好隔絕GPS信號。
停放了三四天,自家買的GPS定位器也到了,火柴盒大小個玩意兒,在操場開闊地果然能輕易定位顯示到手機上。
燕青看得嘖嘖稱奇,然后探測器還沒靠近就嘟嘟嘟的報警并且指出方向。
可這定位器丟進舊訓練館就沒音訊。
蓋青云都解釋彩鋼房由于是金屬材質的,完全包裹封閉還與大地相連接,形成靜電屏蔽,會嚴重影響電磁波的傳輸,而且由于訓練原因沒有窗戶只是通風管道,幾乎是物理條件下的最佳屏蔽方式。
對方根本無法再捕捉到車輛方位了吧。
現在把探測器拿著在車身邊游動,我的天,那部路虎攬勝和豐田陸巡就像是掉進五百只鴨群那么呱噪,讓探測器上的警報瘋狂鳴叫。
起碼圍了百來人的體育生們笑得可歡實了。
那三輛國產車安靜許多,只有一部車上零星發出叫聲。
吳凱元也拿這練手,帶著幾個體育生循著指向方位,從手套箱縫隙里面摘下來一臺“銀行車貸專用,不得拆除”的追蹤器。
原來這部車連車貸都沒還完啊。
體育生還是要膽大妄為得多,嬉鬧著先奉上給燕青把玩查看,眾人已經展開對兩部豪車全面拆査。
半個多小時,已經從兩車上拉扯出來三十多個定位器,探測蜂鳴聲還沒有停!
蓋青云狂搜一堆心得文章,提醒燕青發話:“我聽說有種定位器是藏著不工作,定時才開機報一下位置,馬上又關機,這種找起來最困難。”
吳凱元他們信心滿滿:“老大英明!特么就是藏只蒼蠅在車里,也要找出來,老大別管了……”
但過兩天燕青再上路前往金陵的時,吳凱元還是很不放心的同行。
燕青當然選擇坐那輛路虎攬勝舒坦的前往金陵。
本來他是不把交規駕照放在眼里,但蓋青云勸他現在都算警察了,不要扯這些麻煩,而且還要帶幾個人過去現場學習,配個司機挺好。
于是大一新生,首次百公里級別的自駕出行,居然就有自己的司機,倆舉重轉項目的憨包隨從和一個汽車管家。
排場比什么歪嘴龍王還大!
也是在路上,燕青才知道吳凱元是圍棋專業,這同樣是體院的項目分支,棋院的管理機構也在體院內。
他好奇的聊了幾句:“閑來無事,我們下一盤盲棋試試看?”
吳凱元本來在隨時緊盯信號探測器,還從手機上閱讀他買的OBD藍牙故障檢測儀數據。
嚴密監控這輛來路不明的車,跑長途的車況如何,有沒有偷發坐標。
聽了“老大”的說法,嚇一大跳:“圍棋下盲棋?!象棋我見過,圍棋現在根本沒啥人能這么下,你也會?”
無所不會的燕青嗯:“下得不好,但不是無聊嘛……”
蓋青云已經在哈哈大笑:“算了,你不要欺負人,我擺個棋盤,再開個下棋軟件,誰還能下過你呢,別人一定說我們作弊,藍牙耳機也會被找出來。”
燕青嘟噥我是真的下。
吳凱元的說法是:“沒得下,你也找不到對手下,全國能用圍棋下盲棋的也沒幾個,根本沒法推動比賽,只能自娛自樂吧。”
的確是,盲棋就是最大限度的壓榨記憶力,象棋才多少棋格,圍棋是十九路的平方。
沒有棋盤棋子,純靠腦海記憶力盯著雙方幾百顆棋子變化!
可能也只有在宋代那種圍棋高峰期,才會出現動不動就下盲棋的深井冰吧。
簡直炫耀。
副駕的燕青只好無聊縮回去關心中控臺:“這些鍵都是什么用處?”
開車的體育生魂飛魄散:“老大!千萬不要在高速上亂摸這些開關鍵……”
燕青真是個手不停腳不住:“唉,自己不能開車,那還不如坐高鐵。”
可真到了金陵市區,就顯著自駕的好處。
起碼周五一早出門可以在食堂優哉游哉的吃過早餐,不疾不徐的快十點抵達金陵已經過了高峰期,順著快速路的確下來馬上抵達體院。
太有面兒了!
燕青出示自己的學員證進校,大城市的保安不驚訝,這民國帝都什么沒見過。
光是體院帶著的那個高檔網球中心和遮遮掩掩的高爾夫場地,就接待過不少非富即貴。
加上奧運金牌戰略,開豪華車來的運動員、教練都不少。
但對整個金陵體院學生的刺激就太大了。
本來燕青就是個暴摔成熟美麗大姐姐的反面形象,現在竟然如此招搖。
頃刻間就有無數照片出現在金陵體院的各種群里。
議論熱度直線上升。
“不是吧,開著路虎攬勝來上學,這車得一兩百個?”
“老款,沒那么貴,幾十萬而已……”
“而已?金體現在口氣這么大了,普通人一輩子的天花板也就買輛幾十萬的車,上周他還是騎共享單車!”
“沒準兒是富二代朋友送他來呢,上次那個日雜姐姐不也開了輛捷豹F-TYPE嘛,低配拿下來也要七十多萬……”
“捷豹P380,我拍了照片的,賽道全驅版本,前年沒降價拿下得九十多萬,既不高調又有品位的舒適跑車,那才是我心目中的白富美,他居然摔了!”
“啊!我怎么沒有這樣的白富美小姐姐,我怎么沒有這樣的富二代朋友……”
錯了,富貴逼人沒朋友。
下車的司機看穿著就是標準的體育生,還一臉沒來過金陵大城市的好奇。
后排哼哈二將的壯碩選手從長相也傻里傻氣,但知道馬上給副駕駛開門迎接。
拿著手機跟蒼蠅拍的眼鏡更神叨叨的像個賬房先生。
只有從副駕下來的那小子,懶洋洋的絕對領頭羊。
隨手指派下,賬房和司機都留下來看車護車,王朝馬漢陪著進去練習場。
然后那司機居然馬上從后備箱找了個桶和毛巾,打水擦車,眼鏡更細心的圍著車轉圈檢查。
有沒有這么夸張!
蓋青云是沒看見這些身后事,燕青習以為常。
他本就不是個謙恭低調的脾性,哪怕當小廝也習慣了被人伺候。
換衣服的時候還給蓋青云寬心:“因為他們覺得跟我能改變命運,那就不是來給我打工賺點生活費的想法了,這是能跟我去亡命的心氣兒,你說要不要帶他們一起呢?”
蓋青云吃驚:“啊?我刷劇看小說,單臥、雙臥不稀罕,你這群臥,也太夸張了吧!”
燕青居然輕笑:“既然想跟著我雞犬升天,就有人得當炮灰墊背,這才叫生死有命,不然怎么有我倆的富貴在天呢。”
蓋青云的三觀有被顛覆:“不不不,不至于吧,不至于,不至于,現在這個社會我們還是不至于這么狠。”
燕青不在意的掏掏耳朵:“嗯,我只說我的思路,你有主意按你的來也行。”
手機人只能逼著自己冥思苦想!
耗電!
我只是個高中畢業生啊!
當然這周隨著快遞包裹抵達的,還有內藏式耳機,跟顆小黃豆似的,用個磁鐵耳勺塞進耳朵里,取的時候也得這樣吸附出來。
軟綿綿的有點黏性,外觀絕對看不出來!
出去摔跤都不影響。
兩位從舉重隊轉過來的體育生,看得聚精會神。
他們不換衣服不上場,純粹是帶眼偷師。
主打個真誠服務,只要燕青摔完了下來就立刻殷勤的捧上水和毛巾。
連教練都笑說打青運會要是你自己帶助理,路費可得自理。
瞧瞧你這老實人的出息。
燕青不稀得提醒他了,還繞著彎問怎么你姐姐沒來……
都摔成那樣的社死狀態,誰還來現眼啊。
到中午吃飯,蓋青云才想起個具體現實的問題,這四五個壯漢跟著,食宿費用可不便宜。
那洗車的,端茶遞毛巾的都是甩開膀子吃。
要當老大必然得承擔吃喝拉撒睡吧。
自己倆人隨便在樹上都能靠一宿,這帶著人前耀武揚威,背后去山上打地鋪?
燕青聽了習以為常:“所以當大哥是要有代價的,不狠就是一群吃人的嘴跟著喝你的血。”
蓋青云正發愁,試著搜索周圍有什么便宜小旅館呢。
蔡教授終于打電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