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喝了一口檸檬水：“斐城。”
林小鹿看向她：“我畢業后，第一個工作的地方就是在斐城。”
“那可真是巧了，我也是斐城人。”厲喬竣笑了笑，繼續語氣溫潤說道：“你是斐城哪個地方的。”
酒店經理硬著頭皮幫三人倒酒，到了L那邊，被L拒絕，他把酒瓶放回去，即便是內心有多慌，還是禮貌地退場了。
“對了，認識這么久，還不知道你是哪里人。”
“L沒有什么口音，應該是斐城城區的吧。”
斐城是比較古老的城市，單單一個城市，就有三種語言系統，城南城北各自持有一種腔調，城東城西城中城區，共用一種腔調。
厲喬竣笑了笑，笑意不達眼底：“現在不是上班時間，而且小鹿是跟我在一起，你是在擔心小鹿被我欺負嗎？”
林小鹿頓時面紅耳赤：“沒，沒關系的，喝一點紅酒也無所謂。”
L不再阻撓。
八點，維克利亞西餐廳。
厲喬竣讓服務員給他們都倒上紅酒，除了L，因為他要開車。
林小鹿只覺得和厲喬竣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時候，他對自己多了親昵的動作。
不同于林小鹿感受到的幸福，L更多的是感受到來自厲喬竣的敵意。
她忽然意識到，厲喬竣找她吃飯，應該是沒打算帶上L的，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沒事，我們可以回家再開小灶。”厲喬竣在她耳邊悄悄說，欣賞著她白皙的肌膚，慢慢被羞赧的紅暈染上。
厲喬竣把身后的玫瑰花束拿出來，有些無奈說道：“送給你的，我忽然想到，到現在都沒有送過你花。”
可這對他來說，構不上任何威脅，默默地跟在林小鹿身后。
餐廳經理特地過來親自招呼，是個十分紳士的中年男人：“厲總，你那次看中的幾款紅酒，晚上會到，要試試嗎？”
“明天還要去跟新廠談判，不要喝太多酒。”
“可以，你先開兩瓶來試試。”厲喬竣跟林小鹿解釋說道，“這批紅酒的年份，是F國葡萄生長地比較好的年份之一，你等下可以一起試試。”
不等林小鹿說話，L伸手按住了餐廳經理的手，不讓他繼續倒下去，而酒店經理也被他刀鋒般的眼神給嚇到，不自覺地停下來倒酒的動作。
厲喬竣伸出手，把林小鹿散落在耳邊的碎發別在耳后，林小鹿只覺得耳朵軟軟，小貓般縮了縮。
“走吧。”厲喬竣自然地牽起林小鹿的手。
“恩。”
“那你夫人呢，是哪個地方的。”
L朝他看了眼，就連林小鹿也覺得，厲喬竣的問話涉及個人隱私了，而L又是把自己隱私保護得滴水不漏的人，可能會引起L的反感。
林小鹿伸出手握了握他的手背，讓他不要繼續問下去了。
厲喬竣反過來握住她的，在她柔嫩的虎口揉了揉：“是我問的太多了，不過我比較好奇，你會喜歡那種女孩子。”
L垂下眼眸。
這個話題林小鹿也曾經好奇過，不過L向來不喜歡別人問她的私事，她不想引起L的不適：“好了，我們不要在這個話題繼續下去，讓我來看看今晚吃什么。”
“我已經讓廚師準備了。”厲喬竣說完，看向L，“抱歉，本來我今晚是打算和小鹿燭光晚餐的，不知道你要過來，幫你叫了跟我們一樣的，不介意吧？”
林小鹿笑容都有些僵硬了，慢慢地看向L，L淡淡道：“可以。”
她是不是破壞了喬竣精心準備的約會了，林小鹿忽然想到，喬竣下午說要約她去R國玩，晚上又是燭光晚餐。
這些是在彌補她嗎？
林小鹿猛地看向厲喬竣，終于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
她拿出手機，給厲喬竣發了信息，現場有L在，她準備發信息給厲喬竣，但是打字打到一半，L不小心打翻了她手邊的檸檬水。
“抱歉。”L聲音平淡。
“沒事。”林小鹿低頭擦拭著手邊的水。
這時候的厲喬竣卻沒有任何行動，他眼睛盯著入口。
他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入口，而林小鹿坐在他的對面，如果這時發現他的異狀，順著他的目光方向，就能看到入口的情況。
門口，裴幼雅打扮性感，一襲黑色長裙，露出了光滑白皙的美背，長發盤起，一支秀美華麗的發簪固定。
她不是一個人來的，身邊跟著的那個男人，是元州城與許東升齊名的紈绔，關尉。
關尉的手掌放在裴幼雅光裸的后背上，還上下地摸了摸，裴幼雅卻沒有任何制止的動作，如果是以前，別人對她動手動腳，她早就發飆了。
這種反常讓厲喬竣皺了皺眉頭。
關家的產業跟裴家不相上下，兩人共進晚餐，且裴幼雅對他的容忍度這么大，厲喬竣不得不想到“相親”這個層面上去。
“厲總，麻煩紙巾遞一下。”
L的聲音拉回他的視線。
紙巾不就是放在桌上。
厲喬竣遞紙巾過去，才知道林小鹿用手在整理濕了的袖子：“怎么這么不小心？”
“是我不小心打翻了水杯。”L淡淡說道。
不小心打翻水杯？
可是小鹿的水杯在他的左手邊有一段距離，怎么會碰到，除非……他是故意的。
“沒事，擦干就好了。”林小鹿說完，服務員就上了前菜。
前菜是凱撒沙拉，是林小鹿喜歡吃的，看到她吃得開心，厲喬竣也很高興，可是他始終無法釋懷剛才的那一幕。
牛排是廚師現場煎的，厲喬竣還安排了人拉小提琴，但是L在場，浪漫的氣氛也減了大半，再加上林小鹿實在欣賞不來這些。
她覺得小提琴還沒有手上的牛排有興趣，厲喬竣看出她心急要吃牛排，就讓那個拉小提琴的下去了。
林小鹿臉頰紅紅的，這里的牛排廚師煎得火候剛好，封住了肉汁，外焦內嫩。
厲喬竣端起紅酒抿了一口，視線卻落在另一邊的裴幼雅上，關尉逗得她很開心，除了變魔術，兩人還親昵地交頭接耳。
前幾天，裴幼雅還糾纏著他，但到了今天，就那么快轉移目標。
心里的落差，讓厲喬竣無法忽視那邊發生的一切。
林小鹿見他走神，就問他是不是有事？
“沒事，想起來公司還有點事情沒有處理，明天再去也是一樣的。”厲喬竣說完，就看到裴幼雅起身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小鹿，我去打個電話。”
林小鹿從沒見他這么急：“快去吧。”
厲喬竣跟在裴幼雅的身后走過去，裴幼雅進了女洗手間，他便在外面等著。
不久后，裴幼雅從洗手間里出來，看到厲喬竣，眼睛里立刻浮現波光：“喬竣……”
“你怎么會跟關尉一起？”
“裴氏集團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爸爸希望我能和關家聯姻，有關家做我的靠山，到時我繼承裴氏集團，也名正言順，這件事我前幾天就想告訴你，可是卻一直聯系不上你。”
“關尉在這個圈子里，出了名的私生活混亂，名聲就跟許東升一樣臭，你跟他一起，會毀了你的。”厲喬竣很少有這么疾言厲色的時候。
裴幼雅安靜地等他說完：“有區別嗎？那個人如果不是你，我嫁給誰都沒有區別，他愛玩更好，不用回家，我也不用伺候他。”
“幼雅，我希望你冷靜一下。”厲喬竣眼里閃過一抹痛苦。
“我很冷靜。”裴幼雅低頭一笑，“你不是一直想要擺脫我嗎？現在正好，就當我們是最后一次見面。”
厲喬竣神情復雜地看著她。
這時，他的身后，來了個不速之客。
“謝謝，我很喜歡。”林小鹿抱著花束，玫瑰花的香味蕩滌了一天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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