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是你們兩個聯手來搶?”司馬亂的神情分毫不變。
“沒辦法,阿亂你太強了。除非聯手,不然在東亞區,誰也贏不了你。”眼鏡男看似老實回答,實則皮厚心黑。
“蕭瑟,范西東,你們倆個要不要臉?”杰克又忍不住開口。
果然是這二位啊。
“臉是什么東西?我們只要她!”眼鏡男大言不慚,并上前一步。
搖滾明星也下了車,與眼鏡男并排而立。
“我很好奇。”司馬亂開口,不緊不慢,顯示著強大的自信,“你們是兩個人,肉只有一塊,你們要怎么分?”
“那是我和蕭瑟的事,不勞你操心。”搖滾男,也就是范西東,對司馬亂說話很沖,分毫不客氣。
“但你們要得到她,得問我答不答應。”司馬亂根本不理會那無禮,只一邊說,一邊慢條斯理的再度抬起了唐刀的刀刃,“而我答不答應,首先得問它。”
“不就是戰?”范西東哼了聲,“廢什么話,來吧!”
說著,欺身而上。
這真是,一言不合就開打。
唐笙覺得,如果她能活下去,就必須慢慢習慣這個世界的物理定律。
首先是速度,絕不是她概念里的了。
不管是單挑還是群毆,她連眼還沒眨,就已經徹底開始。
到處都是光芒閃爍,浮影連連。
喝打喝殺聲中,一團團,一堆堆,令人眼花繚亂。
只有司馬亂。
只有他的身影是清晰的,好像激流中的磐石。
雖然他的唐刀快到只剩寒光凜凜,卻仍然從容不迫。
刀光所到之處,不管是敵人還是周遭的鋼鐵,建筑,紛紛破碎凌落,有如泥沙。
摧枯拉朽般。
范西東和蕭瑟也很強,實力明顯高出其他人不是一點半點。
范西東的武器就是那根馬鞭似的東西,很長,甩起來吞吐萬方,有如妖蛇出沒。
蕭瑟的武器是一柄細長細長的光劍,走位飄忽,仿若鬼魅。
二人合戰,前者只攻,后者防守,對上大開大合的司馬亂,配合得天衣無縫。
司馬亂略占上風。
但想擺脫那二位,一時卻也做不到。
她的身邊,杰克與佟仁緊緊環繞。
所以盡管她是目標,敵人們前赴后繼的向她撲過來,但又被一一打回去。
全場,只有她最閑。
驀然間,她有種時空錯亂感。
仿佛她是某個亡國公主,被眾諸侯勢力搶奪,各路英雄為她而戰。
不過人家搶公主是為了當老婆,這批人搶她是為了當食物。
人家是群雄逐鹿,她這邊是群雄逐肉。
她就是那塊肉,甭管誰贏,總之她是死定了。
同樣是人,差距就是這么大!
但她真的沒打算逃跑來著。
至少她的理智沒有做出這種選擇。
剛才那只慘死的小鳥給了她警示,現在的她手無寸鐵,記憶缺失,沒有充足的食物和便利的交通工具,逃走的話比現死得還會更快。
死得還會非常沒有尊嚴。
這個世界,食物匱乏,所有人都瘋了。
但有時候,某些古怪的機會就是會莫名其妙的出現。推著人向前走,根本無力反抗。
就好像老天爺在玩你,還玩得好開心。
本來杰克和佟仁雖然不像司馬亂,以及蕭瑟,范西東那么強,但也是高手的樣子,保護她完全沒問題。
問題是杰克真的堪比二哈,特別容易興奮。
他的武器是雙截棍,適合他愛現的性格。
佟仁的應該是特制的手套,會增加物理傷害什么的。
因為一開始打架,他就拿出幅黑皮手套戴上了。
杰克的招式比較花哨,耍得高興了,擊退敵人的次數多了,就得意洋洋起來。
他似乎是想打得更漂亮,結果花樣太多,稍微沒控制好,雙截棍的一端直接且重重地砸在佟仁的臉上。
豬隊友什么,不外如是。
佟仁沒提防自家傷害,腦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癟下去一塊,唐笙看著都替他疼。
但很快,傷口又以同樣肉眼可見速度恢復過來,只留下一道血漬,驚人得很。
“啊,對不住了老鐵,我不小心的。要不你打我一拳,出出氣唄。”杰克很不好意思。
佟仁沒好氣地推開他。
然而,就在他倆交流歡快的時候,某個敵人仿佛從地底下冒出來似的,瞬間就到了唐笙面前。
“哈哈,肉是我的啦!”那人狂喜大喊。
還伸出很長的舌頭,朝著唐笙的臉舔過來。
把唐笙惡心的。
剛才的混亂之中,她撿了不知誰掉落的一根球棒在手里拎著。
倒不是覺得能打贏誰,實在是拿個武器在手,心里踏實點。
這時候近乎下意識的,她用足了力氣,朝著那人的小腿砸過去。
力度,角度,都還蠻好的樣子。
于是咔嚓,膝蓋骨碎裂的聲音簡直不能再明顯。
那人慘號著摔在地上。
但,那張臉上痛苦的猙獰樣子還沒消散,他就把腿彎擰巴擰巴,重新要站起來的樣子。
于是第二下,唐笙用球棒砸在對方的天靈蓋上。
末世之中,打喪尸都要爆頭的呀,地球人都知道這個。
幾乎同時,佟仁和杰克都伸腿猛踢。
準確的,正踢在那人的胯骨上。
伴隨著二度骨裂的聲音,那人慘叫著橫飛了出去。
可這樣一來,杰克和佟仁為她所設的保護圈就出現了缺口。
又有一個不知哪里來的家伙,沖過來就要撲咬她的大腿。
唐笙扭頭就跑,完全出于本能。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躲的,總歸左避右閃,連滾帶爬,驚叫連連,居然讓她毫發無傷的跑出了百來米,啪嘰一聲摔趴在地上。
眼前,是一輛看似要要散架的小電動。
身后,各色人怪叫著,呈扇形包圍圈追了過來。
唐笙得承認,這時候她感覺到了深深的恐懼。
就算醒來時差點被吃,那些人至少表現得還“文明”。
可這些人,個個眼睛瘋狂的發亮,嘴邊流著口水,讓她驀然回憶起末世初期躲避喪尸的混亂和絕望。
這讓她只想繼續跑!
跑得贏就是生。
跑不贏就是死。
生死不過一線之間。
于是她奮力跳起來,坐在小電動上,愚蠢的擰動把手上的開關。
說自己愚蠢,是因為這車子不知扔在這里多久了,理智一點就會明白,這是廢鐵,根本不能騎了好嗎?
電池里的電早就耗光了好嗎?
但,更沒想到的是,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嗡的一聲,小電動突然躥了出去。
活力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