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大人,肉跑了!

0015章 重傷

污血,四處飛濺。

但尸體,沒有變化。

它是低階者,被看不起的低等存在,結果反而不會化為灰燼。

這樣看來,他們的進化是有重大缺陷的嗎?

“我說了,你逃不掉。”司馬亂彎下身,一把握住唐笙的手腕,把她整個人都拎起來。

“咦,好厲害,你是怎么出來的?”唐笙眨眨眼睛,帶點崇拜地問。

轉移話題大法好!

無論這種突發的狀況是怎么造成的,結果就是她啪啪被打了臉。

鑒于眼前這個男人正在暴怒的邊緣徘徊,為了自保,她必須分散他的注意力,以免他過分執著于之前她想偷跑的蠢事。

唉,她真是狡猾狡猾滴有!

可惜司馬亂并不上當,握緊她手腕的手緊了緊,箍得她好疼,感覺骨頭快斷了。

但她堅定的裝傻充愣到底,還多事地轉過頭去,看向那個“鳥籠”。

光網并沒有消失。

但在光網附近,有斷折成數塊的、亮晶晶的金屬散落。

細看,竟是司馬亂的那柄邪氣又美麗的唐刀。

他的刀徹底被毀了。

碎塊扭曲著,似乎在瞬間被融化,又瞬間凝固。

斷口整齊,碎片上居然削出了新的鋒刃。

這說明,那些紅色電磁線的殺傷力實在太太太太大了!

看樣子是司馬亂情急之下以自己的唐刀為祭,砍向光網。

唐刀被摧毀,而電磁線也被阻隔的剎那,他借機沖了出來。

只是那樣的間歇有零點零一秒嗎?

恐怕眨眼都來不及。

那么,他找的角度到底有多么精準,而且他的速度到底是有多快!

他的意志力和決斷力到底是多堅定!

實力居然如此恐怖!

也許只有他能做到這個地步,畢竟蕭瑟和范西東都沒有照做。

盡管后者還一臉不屑。

再看其他人,也都驚訝得張大嘴巴,更緊的在“鳥籠”內縮緊身子。

“他們怎么辦?”裝傻之后,唐笙適度關心。

冷場是不好的,會造成氣氛緊繃。

沒話找話才好,那樣才能緩解兩人之間的對立情緒。

畢竟,你看嘛,人家關心你的人呀。

可還沒等司馬亂回答,唐笙眼角余光一瞄,忽然驚叫出聲。

因為她發現自己胸前染了大片血跡,差不多有半片襯衣那么大!

難不成她受重傷了?

唐笙嚇了一大跳。

她可沒有自愈能力,流這么多的血……

在末世,好吧,現在是后末世,普通人生病受傷就是致命的。

不僅缺醫少藥,而且會大大降低生存的幾率,最終成為被拋棄和淘汰的人。

不要覺得殘酷,這是生存決定的規則。

于是她嚇得趕緊按按胸口,小心檢查。

可是,不疼啊。

再過電影一般在腦海里回憶了一下之前的情形,真的沒有受傷啊。

除了被荊棘劃傷的以外。

但,那樣不可能出這么多的血。

這是大出血好不好?

可如果傷不是她的,難道是?

唐笙又嚇一跳,看向司馬亂。

之前她因為害怕而眼神亂飄,根本不敢直視眼前的男人。

此番仔細端詳,驚訝莫名的發現,受傷的果然是他。

因為他沒有表現出半點痛苦,還穿著黑襯衣配黑風衣,血色不明顯,所以根本沒看到。

現在才發現,他身上居然有兩處重傷。

一處是肩膀,被穿了個洞。

嚴重的是腹部,幾乎被橫向刺透。

兩處血窟窿正汩汩的冒著血。

血,不似之前低階者那種灰綠,好像陰溝里腐爛的水。

也不像其他人的暗紫紅,似乎是沉淀出來的。

而是,鮮紅。

難道這就是最高級別喪尸王的血液嗎?

與純正的人類,到底有什么不同?

“天哪,你快坐下!”唐笙近乎下意識的伸出手,試圖堵住出血點。

不是因為她對敵人產生了同情,而是本能。

善良的本能。

如果人類連這個品質也失去,倒不如真讓喪尸搞到種族滅絕來得更干凈。

“有本事,接著跑啊。”司馬亂握緊唐笙的手腕,笑得略陰森。

切,讓我跑,你倒是放開呀。

唐笙卻不怕,只腹誹著,嘴里卻說,“沒本事!我沒有本事!人類多渺小呀對吧?但拜托,你先坐下好不好?專心點,傷口愈合得才快。”

要認慫就要快,那就沒架吵不是嗎?

“電磁線的傷害是致命的,無法自愈。”范西東涼涼地說了一句。

唐笙一個踉蹌。

一是因為話中之意的力度。

二是因為司馬亂終于坐下的力度。

他血液的流失速度很快,片刻間,他腳下的地面也已被染紅。

而失血對他的影響是巨大的,盡管他在死撐,可面色卻變得極其蒼白。

可能別人并看不出來,但唐笙離他那么近,兩人手臂還相連著,所以清楚地感覺到他氣力的消散,幾乎控制不住動作了。

再這么下去,他會死。

“我還沒從見過阿亂這樣……這樣弱。”蕭瑟語意同情,但語氣惡劣,“再出現一個低階者,他也應付不了了吧?他啊,就是這么執著。”

那意思:為了救下一塊肉,犯不著以命相拼吧?

唐笙也不知道司馬亂為什么會這樣。

真的是饞到天昏地暗,天荒地老,非要吃到她不可嗎?

可他明明又極力壓抑著自己,沒有第一時間吃掉她。

于是她嚴重懷疑,她對他有更重要的作用。

否則,他這樣的克制的人怎么會如此冒險?居然為了搶下她,直接去沖擊電磁射線編織而成的光網!

她只是不知道自己除了是優質的脂肪和蛋白質,還能有什么用?

而蕭瑟的話從側面提醒了她:司馬亂必須救!

沒人護著她這塊肉,走不出一里地,她還是會被撕碎的。

“你怎么樣?怎么才能救你?”她跪在司馬亂身邊,低聲問。

她胸前的血,是剛才被拎起來時撞進他懷里時沾上的。

現在她的手按在那兩處傷口上,感受到他的血液有著生命力,卻是毫無溫度的。

甚至,是冰冷的。

冷血。

“為什么救我?”這節骨眼兒上了,司馬亂居然微彎了唇角笑了笑。

他是要吃她的,不是嗎?

“因為我不愿意看到你灰飛煙滅行了吧?”唐笙有點發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