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大人,肉跑了!

0085 不要慫,就是干

李小山是個如假包換的學霸。

當時是在十分混亂的情況下,他要一邊搶救差點被唐笙毀掉的研究成果,一邊預計唐笙的體重和耐受力,迅速換算出鎮靜劑的劑量并加以使用。

事實證明:相當準確。

因為唐笙再次本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這一覺不長不短,正是大半天加大半夜。

不那么明亮的晨曦,帶著一點青灰的感覺,正從天際慢慢爬上頂樓的玻璃窗。

天色,將明未明。

司馬亂坐在遠處的床上,沒穿上衣,赤著雙腳,踏在地上。

身子向前微彎,雙肘撐在膝蓋上,不知在思考著什么。

淡淡的魚肚白色給他打出了淺淺的剪影。

這讓他看起來和平時有點不太一樣:顯得頹廢、脆弱,還有一點點寂寞。

唐笙躺著沒動,連呼吸都放輕了。

她沒見過這樣的他,忽然很想就這樣看著。

往常,她會看到他睡去,卻絕少看到他醒來,還是以這樣的狀態。

因為她心大,即便是作為一塊肉躺在盤子里也可以呼呼大睡。從沒有意識到,即便是高階進化者,沒有多少豐富情感的新人類,也有有兩面的。

她要離開他了啊。

不管前面是刀山火海,是人類的陷阱還是被低階者分食,她都是要離開了啊。

胃壁極輕微的摩擦了下。

“不會睜開眼睛就餓吧?”司馬亂就轉過頭問。

微暗中,他的眼睛閃著光。

唐笙認命的爬起來。

就知道什么也瞞不過她,哪怕她做了美夢或者噩夢,他都能從她的呼吸上判斷得出來。

簡直,無所遁形。

“我消化功能好,證明我健康,沒人會想吃病豬肉吧?”她例行懟。

“你的肉和豬肉有什么異同不知道,但你這樣愛吃,倒確實是豬的習性。”司馬亂照例回懟。

“進化者對血肉這么貪婪,又是什么?”唐笙不示弱。

司馬亂卻沒再說話,走到冰箱邊,拿出兩個東西丟給她。

完全一幅飼主的態度。

可是看到他穿著寬松長褲,顯得身姿挺拔修長,這一幕讓她的眼睛大早上吃了冰激凌的份兒上,原諒他。

再看那兩包東西,一個仍然是那種難吃到死的壓縮餅干。

另外的,居然是一盒子水珠。

所謂水珠,是一粒粒的水凝結體。

從表面上看像玻璃珠子似的,花生大小,掉在地上摔不碎,捏起來Q彈,事實上卻是水精華一類的東西。

極度干渴的情況下吞一粒,被胃液融化,就能解決一天的身體水需求。

某種程度上,和壓縮餅干是同樣道理。

新世界的水污染嚴重,必須經過凈化才能喝。

講究點的,連洗澡水也得凈化。

比如司馬亂。

因而飲用水都是瓶裝水,但這種“水精”也不是普通人有喝的。

據唐笙所知,只有領主和出門執行特殊任務的人才會配備。

這是……

“夠用幾天的了,別再來煩我。”司馬亂哼了聲,有點不耐煩似的。

原來是怕她每天找他要。

害得她心里一跳,還以為他發現她逃走的計劃了。

再狡猾的狐貍也斗不過好獵手。

她壞心眼兒再多有毛線用,人家實力就碾壓一切了。

“我要上廁所。”撿起東西,唐笙又要求。

“憋著。”司馬亂扔下一句話,快速穿了衣服走了。

最近他似乎非常忙碌,經常是唐笙睡下還沒見他回。

醒后,他已經不見了。

該不是刻意躲著她吧?

唐笙搖搖頭,苦笑著把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丟掉。

人家是誰?她是誰?

只有她見了人家繞道走的份兒,哪有人家不敢面對她的道理。

人啊,就是容易自大。

可本來還為即將的離別,主要是自已生死未卜,唐笙是有些傷感的,可經過了一番“互動”,現在她只剩下可笑了。

而當司馬亂走后,她才敢摸向自已的胸前。

因為對方太敏銳,她必須連本能的小動作都要隱藏好,相當艱苦。

昨天她特意穿了寬松而廓形硬朗的外衣,把強效鎮靜劑和針筒藏在身上后,能保證從外面看不出來。

除非對方有透視眼。

真那樣她就不逃跑了,因為簡直沒有普通人的活路了。

當然那個部位也沒人會摸,抬她回來的時候更是觸碰不到。

現在她終于可以舒一口氣:東西完好無損。

然后她迅速把壓縮餅干和水精塞進一只小雙肩包,再拿著望遠鏡跑到窗邊去看地面。

拗蜜蜂造型的喪尸還在,不過卻換了人。

沒錯,即便是全身潰爛骯臟的喪尸,仔細辨認也分得出不同。

那現在是什么情況?

難道說人類怕同一只喪尸不停的轉悠會引起懷疑,所以才撤換嗎?

真是……太高級了。

不知為什么,唐笙忽然信心百倍了。

哪怕這是個耍她的游戲,就沖這份小心思也值得她上當!

所以不管了,愛咋咋,愛誰誰吧!

趁著汪阿姨還沒來,唐笙果斷換上了輕便的衣服和鞋子,連頭上也戴了頂棒球帽。

可防日曬雨淋,遇到天寒的時間還能保暖,出行必備。

而且她必須今天動手。

她知道李小山差不多一周會整理一下實驗設備材料什么的,算算,盤點日就是明天。

他那么聰明,肯定會看出強效鎮靜劑少了。

那時,她不是被懷疑。

而是會直接被認定為小偷,真的再沒機會逃走了。

那個姓汪的,八成會出主意動用古老刑法。

比如偷東西就砍手之類的。

然后他會當著她的面,把她的手當豬蹄烤了吃!

所以,就是今天!

不管成敗生死,不要慫,就是干!

她一邊自我激勵,一邊把針筒里灌滿了鎮靜劑,再小心翼翼的塞在袖子里。

方便她極快而不被注意的取出來,同時不要傷到自已。

做這一切的時候,她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它。

不是別人,別貓,正是胖虎。

“你要跟我走嗎?”她伸出手指,搔搔胖虎的耳背。

其實這只小貓有狗狗的習氣,或者說狼的,喜歡人摸它的耳背。

胖虎以小貓標準的姿態端坐在那兒,沒有反應,但眼神極其認真,而且神氣。

仿佛,在很認真的考量。

…………糖團子的話…………

讀者小盆友們,你們太聰明了,什么都猜得中。

身為作者,壓力很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