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笙怔住。
沒想到宋昊揚這么直截了當。
“你是怎么知道的？歷史文獻，還是傳說？”唐笙深吸了一口氣，問。
畢竟，兩百多年了啊。
她不是什么古人類，她根本就是個古代人。
“這要從永夜城的歷史說起……”宋昊揚給唐笙倒了杯水。
這說明，要長談了。
原來，從地理位置上來說，現在永夜城的位置在末世前的挪威附近。
要問為什么在這樣一個北極圈的地方，臨近北歐國家卻有那么多中國人，時代就久遠了。
現在的永夜城有一萬多人口，其中八成是中國人的后裔。
說是后裔，是因為經過很多代的通婚，種族已經不再純粹。
但因為最初基數的原因，從DNA上講，還是中國人的基因占據絕對主導。
所以，城內的官方語言，風俗習慣和行為處事準則，甚至文化。都很中國化。
說白了，這就是個中國城。
之所以是這種情況，因為當初這邊有一大片極寒之地是多國共管的，其中中國有權利。
從民國就開始，算是歷史遺留問題吧。
后來，中國還在這邊修建了設施相當完備的科考站，是此地最了不起和最令人向往的區域，就連當時國力最強的米國都各種羨慕妒忌恨。
中國公民到這里來，并不需要簽證。基本上，除了環境惡劣，和在自已國家一樣。
同時，還有其他國家的人過來給中國人打工什么的。
末世危機爆發中期，相當一部分聽說這邊沒有被喪尸病毒感染，不惜長途跋涉趕來。
其實，危機是世界性的，全球沒有任何一個地方可以幸免。
但因為地廣人稀，所以傷亡并沒有那么大。
又因為危險的密度小，人類適應過來后，生存下來的比率較高。
還因為這個消息在中國人之間傳遞最頻繁，所以中國人來得最多。
曾經，這個地方擁擠地存在過數十萬人。
人多，資源少，意味著沒有法律和規則的自相殘殺。
人性的自私和貪婪，在這一段時間表現得淋漓盡致。
然后，自然進化開始了!
這意味著壓倒性的屠殺也開始了！
不出幾年，此地正宗人類的人口數量銳減到數千人。
可說是百不存一，那慘烈的……
而且人類因為沒有經歷進化過程，而被視為低等生物。
在進化新人類的眼里，他們就像人類曾經輕視的蟲子，可以隨意捻死。
更像過去被忽略的動物，在新人類眼中是純粹的肉食，輕易被殺戮吃掉，并不需要仁慈和尊重，不用說感恩之心了。
幸好，在舊人類差點被亡族滅種的時候，地球暴發了一場巨大的天災。
一般來說，災難是殺人的。
但自然自有它自已的意志，這次是救人的。
天災后，永夜城外形成了奇妙的風帶。
而且還有經常不定時出現，并對新人類和喪尸來說致命的電磁風暴。
人類藉由著大自然一念之仁的保護，存活下來極小的一部分。
經過兩百年的繁衍生息，也不過達到現在的規模。
可是環境太惡劣了，物資太匱乏了，舊人類不僅出生率極低，并逐年下降，成人的壽命也很短。
有幸沒被殺死，也鮮少有人活過四十五歲。
再這樣下去，人類早晚會滅亡的。
就像他們曾經肆無忌憚地傷害自然，令無數物種滅絕一樣。
聽到這兒，唐笙算明白了。
新人類相當于冷冰冰的尸體進化，血管里流著死水般的血液，非高階者，連顏色都很惡心，所以他們沒有繁衍的能力。若是克隆，又沒有純粹的男人和女人的DNA和完美的技術。
而舊人類在兩百多年的求生過程中，只怕基因上也造成了缺陷。
不是成人早死，就是嬰兒早夭。
所以不管是新人類，還是舊人類，都面臨著同樣的問題。
那不是他們之間的彼此爭奪和戰斗，而是本種族的、自身的繁衍生息。
新人類活得久。
舊人類還能生。
于是，他們又各有優勢。
“地球這么大，生命本身就是奇跡。”宋昊揚講解完這一切說，“所以我覺得，在其他地方，也一定也有人類像我們這樣艱難地存在。可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現在又回到了原始社會，我們無從聯絡到距離過遠的地方。就算新人類，不也分為東亞區和其他區嗎？所以我覺得，我們只要保護好自已，為人類保留最后的火種也好。”
“但你說了半天，還沒告訴我，到底是如何知道我的存在？”
一切道理，唐笙都明白，只是目前她更關注這一點。
“正如你所說，人類祖先是有文獻遺留的。”宋昊揚老實承認，“可惜文件毀壞嚴重，我們只獲得了一丁點的信息。比如，當年的高瞻遠矚之士預測到世界的進程，人類的危機，于是制訂了一個名為‘女媧’計劃。而你，正是其中一員。在遠古神話中，女媧娘娘對人類的貢獻，不用我說了吧？”
唐笙瞪大眼睛。
驚嚇的。
誰不知道女媧娘娘人身蛇尾，與伏羲終日……
后來嫌麻煩，干脆又捏小泥人兒。
于是，這世界上才有了人類。
“你不是綁架了我來生娃吧？”她幾乎沖口而出。
如果宋昊揚有什么表示，她立即就能暴起了。
結果宋昊揚卻失笑，“你又不是機器。”
“對，我也不是母豬。”唐笙嚴肅的接口。
想起李小山個湊表臉的給她傳播母兔的某些激素，又著補道，“更不是野兔子。”
“雖然我們都是后人類社會了，但是我們想遵循古代祖先的基本道德。”宋昊揚也正了神色，“女性不是行走的生育機器，我們的戰士中有一半是女性。她們也可以保護家園，和男人一樣努力生存。自然，就有和男性等同的價值。”
這三觀，蠻正！
只是唐笙還不明白，“那我對你們有什么特殊意義？畢竟你還特意提到女媧計劃？”
“永夜城的人口出生率低，孕育新生命這種事是很神圣，也是被極力支持的。”宋昊揚道，“不然，之前明嫂也不會那么囂張得意是不是？”
“所以呢？”唐笙懷疑地看著對方。
…………糖團子的話…………
大家都太聰明，這書沒法寫了。
（笑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