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大人,肉跑了!

0115 看熱鬧不嫌事大

“滅了舊人類!”人群中,有人叫囂,“永絕后患。”

范西東翻了個白眼,“你長沒長腦子!”

太難得了,他有機會罵別人笨蛋。

“永夜城是什么地方,你難道不清楚?”他一臉鄙視,很享受智商的碾壓感,“城外風帶里的電磁波是普通級別的嗎?是R級!看我口型,R!”

他漂亮的嘴唇放慢動作,做了個夸張的口型,“以我們目前的科技水平來說,無法完成過濾射線,又不像舊人類那樣可以自身代謝。那怎么辦?等著原地爆炸吧。嗯,你們誰有勇氣誰去,我在外頭等著看人肉煙花。”

“那我們等在外頭,他們出來找補給時,把他們一網打盡!”又有人建議。

“你們難道沒發覺,他們已經很少出來找補給了嗎?除非像那個古人類那樣的重要‘物資’。”蕭瑟接口,“相安無事太久,我們疏忽了。如果他們研制出了代餐類的東西,甚至連原料都能自給自足,我們能如何?”

“可惜我們卡在進化的關口,再也不能寸進!”有人哀嘆。

這個世界,他們是主宰,這很不錯。

可是如果新世界沒有能量,他們再強大,又有什么用呢?

第一次,事實倒逼著他們思考此類問題。

“能不能用武器攻擊?比如衛星上的殺人射線,電子炮,火燒,水淹,就不信不能把舊人類從耗子洞里趕出來。”

“你這些玩意能通過風帶再說吧。”

“衛星?我們有個屁的衛星!地球的動行軌道外,到處是死星,那就是太空墳墓。”

“自我進化無能,那就也發展科技好了。舊人類能在我們手下過幾招,還不是靠了那些設備嗎?我們是什么大腦構造,難道比不過舊人類。”

“李小山!李小山!你們第一區不是有個科學家?”

“別研究生物學了,怎么讓舊人類滅種才是正經!”

轟的一聲,沒的司馬亂的壓制,所有人都陷入熱烈的討論。

怪不得有句話說:共同的敵人,可以使人團結。

東亞三區一直明爭暗斗,蕭瑟和范西東也一直和司馬亂大別苗頭。只不過司馬亂不愛理會,所以沒真的掐起來。

現在高階新人類們發現了舊人類可堪為敵,立即同仇敵愾起來。

陳月在一邊看到,不禁發急的向前蹭了一步。

今天她都做到這種地步了,已經沒有回頭路。

所以她一咬牙……

“這不是當務之急!”她忽然大聲道。

會議廳內,本來吵吵嚷嚷。

但陳月聲音的分貝高過了所有人,瞬間就像一個鍋蓋把燃燒的鍋子蓋緊,滅掉火焰。

“這還不急嗎?那你要急什么?”范西東諷刺地道。

哎呀今天真爽,一直發言,壓得別人無法反駁。

他也很聰明的嘛,只是平時懶得動腦罷了。

嗯,就是這樣。范西東自鳴得意。

“那你說什么急?”保安主管很焦慮,“再不聞不問的,等舊人類打上門嗎?”

“不必緊張,沒那么快呢。”蕭瑟聲調平穩地說,“他們只是構成了很大的威脅,可也只是威脅,先聽聽你們陳大總管怎么說吧。”

“你可以在我第一區發號施令了嗎?”司馬亂冷笑。

“對不起,阿亂。”蕭瑟連忙道歉,因為司馬亂就站在他旁邊,抬手搭上司馬亂的手臂。

“我只是希望到了這個時候,不要放過任何一個消息和建議。”他十分誠懇。

司馬亂略垂下眼睛,看著蕭瑟的那只手。

曾經,他們也是親如兄弟。

什么時候卻變成了這樣,仇人似的。

可今天這出逼宮戲,有他的份兒嗎?

而看到司馬亂的動作,蕭瑟怔了怔,很尷尬的把手收回來。

司馬亂就重新坐下,仍舊把手指放在始終沒動過的,橫在桌上的唐刀的護手上。

“顯然你有很多想法,倒是本座平時忽略了。”他的目光定在陳月的臉上,“即如此,不必再偽裝,想說什么便說。”

陳月雙腿打顫,因為她知道,只要那把唐刀一動,她立即就會魂飛魄散。

可是今天她若不能占了上風,早晚是個死,必須要搏一搏!

哪怕領主大人放過她,她的冒犯,也會讓其他人不能容她。

不能贏,就完了。

“我知道找到對付舊人類,或者抑制他們發展的辦法很重要,必須找出來。”她舔了舔嘴唇,自進化后第一次感覺到喉嚨發干,心都揪起來。

“可是,若我們有內奸,就算想出一百個辦法來也會失敗的。”她拋出重磅炸彈。

內奸?

誰是內奸?

三大區有內奸嗎?

陳月知道的話,難不成是第一區的人?

各位都是高階進化者,反應快,速度快,忽啦啦的,瞬間閃出合適的距離。

不偏不倚,把第一區的人孤立在中間。

“事情大條了啊!”范西東吆喝一聲。

這是大問題,簡直是毒瘤一樣。

可是他為什么感到高興?

嗯,看熱鬧不嫌事大。

東亞三大區太沒有意思了,他第三區已經算是胡作非為了,可還是沒意思啊,需要一點新鮮刺激。

“都別動!都別!”他“好心”的跳起來維持秩序。

又轉過身問陳月,“你說這話可得有證據,不能隨口胡說。你要知道,在咱們新人類之中,奸細是個非常可怕的罪名呀。若是不能服人,誹謗和陷害同類也是很嚴重的罪。”

一邊的蕭瑟卻沉了臉,皺緊了眉頭,感覺大事不妙。

這個陳月一向受阿亂重用,假如阿亂不愿意理會,她能在第一區橫著走。

自然,也不會懼怕他們第二區和第三區的人。

包括這兩區的領主,也就是他和小范,她也不放在眼里。

可自從開始發言到現在,陳月一直很驚恐。

她試圖掩蓋內心的緊張,甚至雙手抱胸,試圖壓抑著顫抖。

然而,并沒有什么卵用。

但她能怕誰?

誰能讓她怕成這樣?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只是小范個白癡還在那上躥下跳,好像給唱戲的搭臺一樣。

不管事后證明是不是誣告,阿亂一定不會饒恕。

那時候他所期望的三區團結合作,只怕難了啊。

小范這……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