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就由著他的性子來？”
范西東覺得“看不起所有人”幾個字很刺耳。又想到龍老太爺不管阿亂，幾乎不滿了。
“可能拗不過，不如順其自然。你也知道，他決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改變。哪怕，是龍老太爺。”蕭瑟望著司馬亂遠去的方向。
那邊，已經沒有任何影子，只余雪影。
這才不久，地上的積雪已經厚厚的一層，似乎清除了所以痕跡。
再來，就是新生。
“我們都該學學阿亂的殺伐決斷啊。”蕭瑟贊嘆。
范西東卻從鼻孔出氣，“得了，什么決斷，不就是拋棄手下，任意胡為。就算去永夜城外是受罪，生不如死的罪，也是他自找的。真是躲不過電磁風波，原地爆炸了，也沒人同情。”
話雖這么說，漂亮的眉卻皺起。
媽的，怎么說著說著居然有點擔心了？
“不，我說的是對陳月的手段。”蕭瑟搖頭，“你以為他出手殺了阿月，毫不猶豫的，是因為報復？”
“不是為報復？難不成殺人好玩？”范西東愣住。
隨即又斜過眼睛看蕭瑟，前言不搭后語地問，“是你嗎？”
“什么是我嗎？”蕭瑟愣了愣。
但很快，范西東懷疑的眼神，高挑的眉毛就讓他明白了，“你以為是挑動的陳月嗎？”
“難道不是？畢竟你一向比較陰險。”范西東繼續斜眼睛，腦海里閃過幾個回憶畫面。
“再說那女的明明怕阿亂得要死，卻還要這么做？誰給她的勇氣？用古代文獻中的語錄來說，是粱靜茹給的嗎？”
“你看了不少古書。”蕭瑟諷刺，“原來你認字還挺多。”
“因為平時太無聊了。”范西東無所謂地道，“而且陳月一害怕就看你，得到你的眼神鼓勵就繼續攻擊阿亂。嗯，我是傻，可我的眼睛雪亮雪亮。”
說完，又指著自已的雙眼著補一句，“還特別美。”
蕭瑟簡直無語，“不是我！我事先根本不知情。反過來想想，咱們之所以調查出那場追擊之戰，阿亂并沒有跟隨大部隊，而是自行離開，全是陳月給的方便。這么看來，是她想利用我們。她這場發難，是拿我們墊了腳的。”
“賤人！”范西東聽聞自已被利用了，對蕭瑟的懷疑立即煙消云散，“阿亂殺得好。”
蕭瑟滿意地看到話題又轉到正軌上。
盡管他也知道，他和小范關系良好，第二和第三區更是友軍。
就算他們不用聯手對付阿亂，也不至于就變成敵人。
因此就算他完全不解釋，小范也不會真的那么以為的。
所以他緊接著說，“阿亂殺陳月并非報復，也不是他說的什么清理門戶。是那個女人野心太大，又在第一區深耕多年。現在第一區群龍無首，他是趁自已還在，為下任領主掃平道路，以除后患，讓第一區能穩定。”
蕭瑟差點擊節叫好了，“杰克雖然和你一樣是個萬事不過腦子的，但佟仁看著敦厚，實際非常內秀。他們跟隨阿亂這么多年，很快就會明白阿亂的意思。相反，人死茶涼，從前陳月的人會很快乖服的，不再惹事。”
“原來是為了除后患。”范西東又轉身向后，“我去提醒他們一句。”
然后，又二度被蕭瑟拉回來。
并拉低他的身子，兩人就并排坐在第一區總部大廈的高大臺階上。
范西東的心，瞬間就有點軟了。
因為這情形令他想起小時候，他們也這樣坐在龍老太爺家的前門臺階上聊天。
他們衰老緩慢，比舊人類慢很多很多倍。
也因此，成長周期長，于是那是一段相當漫長的歲月。
那時候的事，每當他回憶起來，總是高興的。
那時候，還有阿亂……
范西東長嘆了一口氣，不由自主地道，“其實，我很希望阿亂能回來。”
“你對他還有兄弟情。”這回輪到蕭瑟斜眼。
“呸，誰和他是兄弟？”范西東一激靈，恢復平常的態度并嗤之以鼻，“我舍不得他是因為沒了他，我就沒了對手。畢竟我這么強，無敵是多么寂寞。”
“你吹牛也有點限度吧。”蕭瑟失笑。
而后再嘆了口氣，“到底什么是喜歡？僅僅是書面上的意思嗎？那種人類感情是什么樣的？竟然強大到如此程度，連阿亂也臣服了。也許，我們回去后要好好研究一下這個。”
“是啊是啊，很深奧的樣子，還難以琢磨，太兇殘了。”范西東贊同的點頭，很快又不知想起什么，一臉驚恐，“我說，第一區是不是受了什么詛咒？”
“誰信那個？你嗎？”蕭瑟呸了聲，鄙視打小的這位伙伴。
他感覺出來了，這位智商短暫上線后，又果斷下去了。
“我有說錯嗎？如果只是阿亂就算了。這種事在他們第一區，先是魚翅，后是阿亂。魚翅那事，你手下芊芊還要負上很大責任。兩個人，都為了這個什么所謂喜歡，做得那么決絕。”
說到這兒，范西東霍地站起來，“我的天，不會是瘟疫吧？不行，我得趕緊走，傳上我可怎么辦？”
要是他喜歡上一個破破爛爛的低階者，那可連古人類還不如啊。
回憶下那塊叫唐笙的肉，其實還蠻可愛的，阿亂的“遭遇”不算差。
快閃快閃！
他風風火火，二話不說，抬腳就跑。
而他和蕭瑟并肩坐或站的在那兒說悄悄話，他們手下的人則已經準備好了。
他們并沒有留意，在他們身后，由著一扇門的掩護，汪阿姨也在。
而范西東箭一般沖出去，跳上那輛拉風又酷炫，風格浮華的大摩托就跑，比風都快。
很快的，第三區的人雖然莫名其妙卻緊緊追上他，全體消失個干凈。
“難道真是瘟疫？”蕭瑟想了想，眉頭皺起來。
他不太相信有這種病，但畢竟不能確定也不能冒險，因而，也很快就走了。
第一區的總部大廈，從極度繁熱到驀然冷清只經歷了短短的時間。
若不是內部還在爭論，簡直如同矗立的墳墓。
…………糖團子的話…………
大家多評論嘛，有讀者小盆友來提問我：為什么本書的讀者這么高冷，都沒人說話的。
其實評論也不只是作者看呀，讀者也會互動的。
大家積極一點嘛。
我爭取找出時間，也多回答大家的問題。
不過，本書不紅也是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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