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在古代逃難的艱辛

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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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抬抬嫁妝放在桑榆院的正房。

邊上有同宗的嫂子震驚了:“竟然有六十八臺嫁妝?弟妹你不是說還沒進門的大奶奶,只是普通的鄉紳之女嘛?”

有人看見李夫人臉都快黑了,趕緊笑著打圓場:“哎呦,嫂子啊,也有可能是百丈高竿掛紅燈,外面看見里面紅。”

另一個婦人也立馬附和:“可不是,這樣的事咱們又不是沒見過?”

大家簇擁著李夫人去看嫁妝。

虛抬的嫁妝,也就上面放點好看的,底下就都是不值錢的。

可她們看過去,一水的黃梨木,光澤度特別好,榻,柜,桌椅箱凳都齊全,沒個上千兩銀子別想辦齊全。

裝著布帛的四個箱子,也都是裝的嚴實,春夏秋冬四季的料子。

粗略一翻看,也還都是好料子。

還有兩箱子皮毛,也都是上好的貂毛披風,狐皮大氅,貂毛兔毛之類的,真是皮毛光亮賊順滑。

后面的妝匣里的首飾也是珠光寶氣。

寓意好的有:鑲紅嵌寶的石榴花金簪,赤金如意手鐲,還有別的式樣手鐲金簪總共十對,寓意十全十美。

最顯眼的還是最后四個箱子,一個箱子裝著十兩一個金元寶,二十個金元寶金光燦燦。

另一箱銀元寶,銀光柔和。

還有一個箱子里,放著圓潤的各種珍珠首飾,珠光瑩潤。

最后一個箱子里是海味樓的小號牌匾,底下壓著一本賬本,這就是陪嫁意一個鋪子。

這下李夫人笑不出來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拿起賬本開始翻看。

吳氏和兩個陪嫁的婆子,兩個丫鬟都站在邊上盯著她們。

她早就叮囑過了,讓她們盯緊首飾和金銀,她自己眼觀四方,眼也不敢眨的盯著她們。

現在見李夫人不高興的樣子,她就高興了,笑著上前大聲道:“親家夫人,這是清河坊街的海味樓,是我家大伯特意給侄女買的鋪子,開了家飯館,你們以后要是有空,也去嘗嘗味。”

直接說明白地方,免得她還不相信,以為是肖家隨意尋了間小鋪子裝門面,糊弄她們。

李夫人掐著自己的手心,才能勉強控制住不罵人,皮笑肉不笑的道:“多謝你好意,不過我們府里就有紅案白案,還有專門做海味的大廚,做出來的東西更合我的口味。”

要不是為了維持自己的臉面,她都想毫不留情的懟回去:我才不去破地方吃飯。

吳氏也沒想真的請她白吃,立馬順著梯子往上爬:“那也是,你們都是金貴人,肯定不能去亂糟糟的地方。”

李夫人心里想說的話,卻從吳氏的嘴里說了出來,就更不痛快了。

她僵硬笑了笑:“這一份嫁妝是真不錯,你們肖家嫁女兒也是真的大方。”

既然吳氏喜歡說,那她就想讓吳氏再多說一些話。

言多必失,指不定就能聽到她說肖家的壞話,或者是抱怨為了準備肖筱的嫁妝,讓肖家捉襟見肘。

畢竟肖家不可能有太多的銀子,估摸著全給置辦成肖筱的嫁妝。

那以后她的兒子們,能得到的資源就少了。

吳氏立馬附和:“親家夫人也不小氣啊,都給了二千兩銀子的聘禮呢,那我們肯定得翻幾番的準備嫁妝,才能讓家里的姑娘嫁進來也有底氣啊?”

她又不傻,怎么可能會拆臺?

反倒是可憐她,去世的婆婆,還有她的夫君都防著她,私底下給添了房子鋪子票子,要不然肖筱的嫁妝,哪能這么厚呢?

還有這余杭真的是好地方,只要有銀子,就能買到很多好東西,讓肖筱的嫁妝看起來特別的齊全,也氣派。

當然也得感謝當初那些叛軍,竟然帶著搜刮來的金銀珠寶去徐田村,結果大部分都成了肖筱的嫁妝。

這還是肖筱不愿太打眼,沒把那些珠寶首飾都拿出來當成嫁妝。

要不然就更壯觀了。

李夫人懷疑她是借機說自己準備的聘禮太少。

她也是當家主母,看著嫁妝,就能估算出聘禮的大約價值,早已過萬兩銀子。

她臉上的笑容也維持不住了。

幸好這個時候,又有婆子進來,喜氣洋洋的道:“夫人,周家送聘禮來了。”

李夫人瞬間笑了起來,熱情的招呼大家再去看自己的親兒媳婦曬嫁妝。

周家是晉安王妃的娘家,本身就是世家大族,又有李夫人暗中送去的萬兩銀子,這嫁妝足有八十八臺。

一般來說,弟媳的嫁妝抬數,是不能比大嫂多的。

但李霽是庶長子,李淵是嫡子,因此周姑娘的嫁妝抬數,能比肖筱多。

可先前看過肖筱的嫁妝不錯,現在周姑娘的嫁妝好一些,大家反而覺得是理所當然的。

李夫人看著周家不僅有陪嫁的店鋪,還有陪嫁的莊子,才覺得揚眉吐氣,開始夸起周姑娘是知書達禮的大家閨秀。

沒有人會否認李夫人的話,倒也不是都怕李夫人,而是周姑娘是王妃的娘家侄女,要是不跟著夸人,豈不是顯得她們看不起周家?

鑼鼓響,鞭炮聲聲,李家兩位公子,都騎著高頭大馬,迎著花轎入了將軍府的大門。

行了繁瑣的禮節后,肖筱也終于坐在婚床上。

她蓋著大紅蓋頭,聽著遠遠傳來的笑聲,覺得自己婚房里有些安靜。

李宴按著喜婆說的,用秤桿挑起新娘子的紅蓋頭,就看到在婚服的映襯下,格外嬌美可人的新娘子。

同飲合歡酒,合巹禮后還有解纓結發禮,執手禮,撒帳禮…

等最后喜娘才笑盈盈的道:“新郎可以去外面陪客了,新娘子和親朋好友說說話,等著新郎回來共度良辰。”

說完,也不管新婚夫妻會不會聽自己的話,就福身退下去。

而原本新房里就沒幾個婦人留下,見喜婆退下后,也有人順勢小聲道:“我們也不打攪新娘子了。”

說完也就陸續退走。

李宴沒有走,依舊坐在那看著她,語氣溫柔,還有些歉意:“累著你了吧?”

他是真的很歉疚,沒想到嫡母會來這一招,把大部分鬧新房的女眷都留在二弟的婚房里。

先前留下的幾個女眷也是很面生的,就這樣,還一個不留,這明顯是讓他們心里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