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姨娘也特意讓丫鬟,給桑榆院送了些桃酥和芝麻餅去。
當然,送點心是借口,主要是讓兒子別領著新婦,往她的院子里來。
這樣不合規矩,擔心夫人知道了,借題發揮。
等肖氏回門后,那自己就可以去桑榆院走動,他們也可以來自己這邊走動一下。
桂香回來后,就去復命:“姨娘安心,大公子說他記住了。”
莫姨娘又問:“他在做什么呢?”
“大公子在書房里看邸報呢,”桂香笑著道:“看到奴婢送去的食盒,就說正好想姨娘做的點心了。”
莫姨娘忍不住笑:“這幾日他哪可能餓呢?”
夫人就算是苛刻兒子,也不會在新婚這幾日為難他們。
想到兒子在家待不了幾日,就笑不出來了:“他們那院子,除了肖氏帶來的兩個婆子,兩個丫鬟,剩下的都是夫人的人,也不知道肖氏能不能肅清。”
她沒有搭把手的想法,心里想著,要是肖氏連院子里的人都不能收服,不能拿捏住,那就怕她以后連孩子都保不住。
莫姨娘心里清楚,自己先生出兒子,已經是夫人心里難以拔出的一根刺。
那絕不會允許讓肖氏先有孕。
以至于肖家提出明年圓房,正和了夫人心思,才會答應的這么痛快。
可大公子是她的兒子,那她的想法肯定和夫人不一樣。
當初夫人對她出手,她不是不知道,可為了能讓夫人出口氣,她還是喝下了多了不該有的藥材的‘補藥’。
那時她想的是,自己已經有兒子了,能護著兒子長大,就夠她操心的了。
也虧得那時候還有老夫人坐鎮,暗地里保護的嚴實,總算是沒出事。
可要是夫人對肖氏出手,讓她喝下了‘補藥’,以后肖氏生不出兒子。
七出三不去里,無子排在第一位。
等過幾年,二少奶奶生了兒子,大少奶奶因為無子合離,那夫人的氣也該消得差不多了。
她閉上眼睛:肖氏,別怪我冷眼旁觀,我不會提醒你,也不會害你,端看你自己夠不夠聰明。
當然,要是肖氏命好,能順利生下孩子,那就能坐穩大少奶奶的位置。
桂香看了眼姨娘,又說了一句:“奴婢沒看到大少奶奶,聽守在門外做針線的夢慧說,大少奶奶在屋里練字呢?”
董姨娘聽后也沒生氣:“知道上進也挺好的。”
她現在和肖筱也沒見過幾次,雖談不上喜歡,卻也看著順眼。
可以說,肖氏比想象中強多了。
就在這個時候,玉蘭慌張的從外面進來:“姨娘,不好了,聽說大少奶奶收下了個夫人送的美貌丫鬟。”
“什么?”原本輕松愜意的坐在那喝茶的莫姨娘,瞬間挺直背坐在那:“什么時候收下的人?夫人身邊的那個媽媽送去的?”
又看向桂香:“你去送點心的時候,大少爺就沒和你提起這事?”
玉蘭是大丫鬟,洗衣灑掃的事都不用她沾手,莫姨娘就讓她帶著些瓜果點心去院子里找不當值的丫鬟婆子說話。
就算是丫鬟婆子知道,玉蘭是來打探消息的。
可是莫姨娘都是讓身邊的人給她們送吃的,拿人手軟,吃人最短,能說的她們也愿意和玉蘭說。
而莫姨娘七拼八湊后,也能得到不少有用的消息。
因此后院的事,莫姨娘也知道不少。
桂香先開口:“沒有,大少爺可能是還沒去正房,還不知道這事吧?”
玉蘭也跟著道:“夫人院子里送茶水的小丫鬟說的,知道的也不多,要不奴婢再去打聽?”
莫姨娘神色凝重的點頭:“你們倆都去打聽,找機會看看夫人身邊的紅袖她們還在不在。”
她也知道,夫人前年就買了幾個貌美的小丫鬟,讓周媽媽調教著。
可能是怕將軍看到那幾個小丫鬟起了什么花花心思,平日里都是學規矩,做針線,不讓她們出門的。
莫姨娘心里就明白,那丫鬟,十之八九是替家里的少爺們準備的。
可夫人平日也是表面做事很周全的人?
怎么會在庶長子才成婚就給安排通房?
這不像是夫人會做的事啊?
她疑惑不解,準備多收集消息。
而李宴確實不知道院子里多了個貌美的丫鬟,他讓小媳婦給整的心神d漾,在書房里看了小半個時辰的邸報,又去爹的書房,和爹,還有幕僚討教邸報中的消息。
等快到吃晚飯的時候,小廝說夫人身邊的周媽媽來了。
李將軍就讓幕僚先下去,才讓周媽媽進來。
周媽媽進來后,看到大公子也在,心里暗叫倒霉,福身請安后,才笑著道:“將軍,晚食準備好了,夫人請您移步。”
李將軍就順勢招呼兒子:“老大,你和我一起過去。”
李宴現在心里有了惦記的人,就找了個借口推辭:“父親先行,兒子先回院子里去換身衣裳。”
李將軍看兒子身上,已經不是昨兒那一身大紅的喜袍,而是換了一身深紅色的常服,繡著精美的大團花。
他都忍不住多看一眼:“沒想到你穿紅色也挺好看的。”
當爹的不太會夸人:“像極了戲文里那些眼若秋水,面泛桃花,風流倜儻的美男子。”
“果真是佛要金裝,人要衣裝。”
李宴覺得親爹還是很有眼光的,忍不住炫耀一下:“都是肖氏替我準備的,說是成親后的三天都要穿紅色。”
“她還給我準備了朱紅色,赤赫色的外袍,我都不想穿。”
要是別人讓他穿這艷色的外袍,那是不太可能的。
但肖筱給他準備的衣裳鞋襪,他當然都會穿。
雖然他也知道,這些衣裳鞋襪都是繡娘做的,但她也都縫過幾針,而且重要的是她的心意。
李將軍聽后頓覺牙疼,這臭小子,別以為他聽不出來,對自己抱怨是假,炫耀才是真的。
“得了,知道你媳婦賢惠行了吧?”他不耐煩的揮手:“趕緊走,別在老子面前礙眼。”
李宴也很不客氣的轉身就走。
等他回到院子里,看見肖筱帶來的一個婆子,和院子里掃地的婆子在角落了磕著瓜子,眉飛色舞的說閑話,連他進去都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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