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快穿的你

辯機(三)

(昨天身體原因斷更了,今明兩天看情況補更。)

小沙彌仔細想了想,隱約記起昨日確實有來了這么個人,便實誠的回道:“昨日確實有位施主來寺里出家。但是方丈主持還未為其剃度。”

連音聽過頓時樂了,“還沒剃度吶?那他人在哪兒?”

小沙彌說:“應是住在北院的禪房。”但凡未剃度的弟子都會被安排住在北院,只有等到剃度后才會重新安排住處。

連音辨了下方向,直接提了步子往北院的方向而去。

小沙彌看著連音走出段距離后才急巴巴的喊,“小女施主,小女施主,北院乃我寺內院,小女施主不能去的——”

然而連音頭都沒回,他說不能去就不能去了?簡直笑話。

也合該是連音的運氣好,北院本是大總持寺的內院,一般香客都知道規矩,不會隨意踏足。加之不時有僧侶進行巡視,哪怕真有誤入的香客也會由僧侶們指點著離開。而連音到時,僧侶才剛巡視完離開,正好與她錯了身,她便大搖大擺的直接進了北院內。

北院的禪房并不多,大多還都是關著門的,敞著門又開著窗的極少,連音毫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那少年郎的所在。

他仍是一襲半舊不新的袍子,盤坐在蒲團上,手持著一本經文,斂眉低目地認真念誦著。他的聲音很好聽,帶有一股子與世無爭的溫和勁,連音攀著大開的窗戶,靜靜地欣賞了一番。

差不多等他翻了十多頁經文后,連音才出聲打斷他,“嘿,壓寨相公。”

站在連音身后的程有才簡直無言以對,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小小年紀竟隨意對著人喊“相公”。

少年郎頓時停下口中的念誦,愣愣地看向窗邊,待見到窗戶外的連音時,整個人驚訝的微微張開了口,好半晌才問說,“你怎么在這里?”她怎么能進來這里?

連音瞧出他眼里的情緒,眉開眼笑著說,“我來找你啊,壓寨相公。”

“……”少年郎無言以對。

“壓寨相公,既然你還沒出家,不然就不要出家了好不好?”連音笑瞇瞇的說,“你跟我回府去吧,府里可比這寺院好玩多了,有很多人,還有很多好吃的,哦對,還有程有才這個傻大個呢。”

程有才的無語更上一層樓,原來他在大小姐的心里竟是這么個形象。

少年郎望著她,不知道該接什么話才好,他甚少與人打交道,像連音這種性子的女娃娃更是少見,他想了想,只能繼續選擇沉默。

連音也不在意他的沉默,直接轉身對程有才說,“有才,你把他給我綁回府里去。”

“大小姐,大人不會同意你隨隨便便綁個人回府里去的。”程有才不得不搬出程知節來。

“你不告訴爹爹不就好了。”連音說的很是無所謂。

程有才則非常鐵面無私,“屬下不會瞞著大人。”

連音瞪了他一眼,“無趣。果然是傻大個。”

程有才不反駁,傻大個就傻大個吧。反正他會謹遵大人的命令,不會任由連音胡來的,強搶佛家俗世弟子,要是被人揭發了,臉上無光的可是大人。

連音不再理程有才,轉而看向另一邊始終當旁觀的陸七八,“陸七八,你幫我將他綁回府里去?”

陸七八笑瞇瞇地看著她,正要回話,程有才在旁橫插一嘴,“陸七八,大人昨日說了,不能任由大小姐在外胡鬧,若你陪著她胡鬧,我會如實回稟大人,并請大人將你調入軍營好好打磨打磨。”

眨眨眼,陸七八臉上的笑意不變,“程大哥可別嚇小弟,小弟最是膽小怕事了。有程大哥在,小弟哪里敢亂來。”接著又看向連音,故作無奈的道,“大小姐,程大哥的功夫比我好,我可打不過程大哥,請恕小的無能為力。”

被連音從空間拽到這里來已經夠讓他郁悶的了,更何況還是當一名沒有任何自由而言的護衛。如果再讓他去軍營里消磨時間,他寧愿直接選擇狗帶。所以很識時務的陸七八并不打算在連音做任務期間給予她任何的幫助。

連音當即翻了個白眼,陸七八那點小心思,同他搭檔那么久,她難道會猜不出來。都是借口!

不再理身后這兩個一點也不聽自己話的護衛,連音又看向少年郎,少年郎一直注視著她,連音忽然想起來還不曾向對方介紹過自己,當即自報家門說,“壓寨相公,我叫程連音。你呢,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她一聲聲的“壓寨相公”叫的非常順口,少年郎聽的卻別扭的很,這會兒是回話也不是,不回話也不是。心里頭糾結了一番,干脆裝沒聽見,繼續低頭誦他的經文。

“壓寨相公,你怎么不理我呀?”

少年郎頭也不抬,口中默誦經文。

連音繼續與他說話,哪怕他一句都沒理會,她也有本事自言自語的繼續說下去。

直到巡邏的僧侶再次踏足北院,發現了連音后,連音才被僧侶請出了北院,走前還不忘告訴少年郎,“我沒有再來看你啊,壓寨相公。”

少年郎目不斜視,假裝聽不到。

到了第二日,連音果然又來了,趴在窗框處笑嘻嘻的喊他,“壓寨相公,我來了。”

少年郎頓住誦了一半的經文,不得不提醒她,“女施主,此地是寺里內院,不是你該來的。”

“可是你在這兒啊。”連音說的有些無奈,“要不然你同我回府吧,你同我回府我就不用來這里啦。”

少年郎看了她眼,決定還是不與她多說了。

連音一臉笑嘻嘻,“壓寨相公,你真的不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少年郎思忖了片刻,淡聲說,“我已決心古佛青燈,俗世名諱又有何好提。”

連音望著他,嘴角悄悄勾了勾,無所謂的說,“那好吧。反正我注重的是你這人,不是你的名字。不管你叫什么,都是我的壓寨相公。”

“阿彌陀佛。”少年郎雙手合十,低目念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