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快穿的你

入魔·續(三)

凌虛子沒笑太多時,一小會兒就停了。笑聲停止了,他眼里積攢的笑意沒跟著一起散去,也正因為如此,才使得他一雙眼亮閃閃的,好看的緊。

不過,他本來就是顏值在線上許多的人。

連音多看了會兒他的眼,這才問他,“為何笑?”

被她這么一問,他的心情又好上了幾分,嘴角處又彎了彎,但很快說出來的話卻讓連音更加的懵逼。

凌虛子說:“前世三生?哪里來什么前世三生?”

“你……”連音本想說‘你的三生’,但頭一個字發出后,她又猛的止了聲,因為凌虛子的提問實在太奇怪了。

“沒有前世三生?”幾息之后,連音忽然問他。

凌虛子面上的笑意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隱去了,聞言后給予了肯定的答案,“沒有。”但卻又不解釋清楚。一副任她自己去猜測的模樣。

連音腦中還有夢鄉臺里看到的內容,還有夢鄉臺里看不到的許多事情的記憶。可面前這人說沒有,連音一時不知道該怎么梳理這答案和她自己的所見所聞了。

但是她又控制不住自己去分析和揣測,畢竟凌虛子的回答實在太有內涵了。

連音的大腦此刻已然可以媲美電腦硬盤,轉速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在這期間,凌虛子也沒出聲打擾她。

直到過了許久后,連音才沉淀下來,抬頭問凌虛子:“沒有三生,那我在夢鄉臺看到的,都是假象?我所經歷的也是假象?沒有養狐的子肖,沒有空山寂寥的道人?”前半句是她就著凌虛子的話猜測出的,后半句是她故意試探問凌虛子。

凌虛子一笑。

“那么……多年前的予斐和費子昂呢?”

“世間有費子昂與予斐。”凌虛子慢慢的回答。

連音記下了他回答的方式,仍舊淡定的表情,“那凌虛子師父是否愿意對我言明此間的奧秘?”

凌虛子又露出了打探的好奇表情,就這么直直的看著連音,隨后才問她,“你的名字,當真叫連音?沒有誆騙本座?”

連音愣了下,沒想到他會突然問起這個,與他們所在討論的話題明顯相去甚遠。但她沒表現出來,很快點下了頭,相當老實的回答他,“不敢欺騙凌虛子師父,連音確實是我的名字。”

得到這點,凌虛子眼露滿意之色,“如此看來倒還是有沒有誆騙本座之事。”

要是換成別人恐怕至少得生出一點尷尬之色來,但連音沒有。相反的,她越來越淡定起來,還能反問他,“凌虛子師父不愿意向我透露嗎?”

“你想要知道什么?”凌虛子的表情一瞬間就變換了。要說之前他還有笑意,還一派閑適的想時要與她聊天的樣子,當下卻忽的拿出了長輩的那份威嚴出來,甚至周身都透出了絲絲的靈壓來。連音還沒順著他的問題問出她想知道的,他已經又發一問,“當初你拜師時可是如何說的?”

時間都過去那么久遠了,況且所謂的拜師也不過是一個手段,連音哪里還會記得她拜師時對凌虛子說過什么,有沒有說過話她都不記得了。

得不到她的回答,凌虛子的威壓更濃了一些,伴隨著越來越濃的威壓,他沉沉的開口說:“既拜入本座門下,愿與本座赴湯蹈火,又說要親眼見證本座所為之事。你可親眼看到本座所為之事了?”

連音一下子被他問的啞口無言。飄飄渺渺的想著她曾向凌虛子拜師時候的事情,似乎……,是有說過類似的話語。但他此時此刻拿這話來問她,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靜默了半晌,連音果斷轉移話題,努力將話題引回剛才的話題上。沒道理是他先開的頭,卻又百般在題外打轉的道理,既然他不愿意說,那就只能繼續提問了:“既然凌虛子師父說世間有費子昂此人,那為何夢鄉臺里不將其帶回人間?那夢鄉臺不是至寶,可將往世之人帶回現世?”

一提夢鄉臺和夢鄉臺之妙用,凌虛子面上的表情又動了,這回的笑不是單純的笑,而是譏諷之笑。

凌虛子一笑,隨即道:“你當真以為夢鄉臺能將往世之人帶回現世?”

像這種問話的回答大抵都是:自然是不可能的。

雖然她已經知道了通常的回答,但還是以一句“難道不能”來開道,讓凌虛子繼續往下說。

“自然是不能。”凌虛子這回不賣關子了,很直接的就回答了她。

雖然答案早在預料,但真當從他口里聽到不能,她又傻愣了一下,忍不住問他,“如果不能,那我怎會在夢鄉臺里顯形,又從夢鄉臺里回來?”

“是,你是在夢鄉臺中顯了形。”凌虛子順著她的話,給了她一個意寓不明的眼神。

連音微微張開口,目瞪口呆。之前虛虛實實、飄飄渺渺的感覺頓時散去了許多,她腦子忽然無比的清明起來。是啊,她只是從夢鄉臺里顯形,并不是從夢鄉臺里出現的,也不是凌虛子從前塵往事中帶回來的,充其量不過是她進去了,有了實體,而后又出來了。

所以,這夢鄉臺,是什么玩意?

“夢鄉臺,不過是一處造夢之所。”凌虛子的聲音這時候響在連音耳畔,“不過是本尊為你造了幾場夢罷了。”

“夢?”

夢!?

夢鄉臺!

連音望著凌虛子,凌虛子也回望著她,兩人相對無言。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等連音醒神時,凌虛子已經離開。然而連音的問題和好奇已經一發不可收,她干脆離開出去凌虛子,她覺得她有更重要的問題需要去問問凌虛子。

此間大本營,連音好歹轉過一趟,不說很熟但也不陌生,憑著那一夜的行走,她到處行走去找凌虛子,只是找了多處都沒找到凌虛子,最后還是撞上了音留,音留才告訴她凌虛子有事離開了,也沒交代做什么,更沒說什么時候回來,只讓她照顧好連音。

音留客客氣氣,但又疏離的將連音請回了她如今的住所。

一直到暮色四合之時,音留才借著端膳食到連音屋里,和她說了一句,“師姐你才醒不多時,早些用膳休息吧。”

連音一聽,頓時一把握住了音留的手腕,定定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