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頻道入魔·續十八
入魔·續十八
薛杰的提議很快得到了旁人的附議,但不包括連音的。不過也沒人來聽連音的想法,連音只不過個小輩,如今讓她當面旁聽商議之事已經算得是親近她了,自然不會有人在意她的想法。
非但如此,他們直接就當連音無什么異議,更是幫連音定好了去朝云宗山門的時間。
等明天一早,連音就領他們上山去。
連音什么都不說,心里倒是瞬間清明,為什么朝云宗的人是先要音留認祖歸宗,再去重建朝云宗。
原來,一切都為的是要音留做那個引路人。
或許還有另一層的深意,畢竟音留作為凌虛子徒弟這么些年,一直得到了凌虛子的疼愛,幾位師兄也多有親近,若是音留做出這些事情,凌虛子那幾人會不會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放過朝云宗這些人呢?
連音不好說他們這樣做對不對,畢竟凌虛子滅朝云宗在先,如今他們要奪回自己的家園宗門,也是沒錯的。
但是到底也是在利用人啊……
短短兩言三語后,他們就這么商議下來了,一商議完便說要保持體力各自回去修養精神,連音的房間呼啦啦猶如退潮似的走了個干凈。
連音望了圈空蕩蕩的屋子,薛杰他們都覺得勝利即在眼前,離開時甚至也沒多同連音說一句,哪怕是一聲早些歇息也沒有。
連音一手支著額頭,一邊想,幸好來的人是她。
如果來的是音留,恐怕她就該失落了。
房門口傳來了兩聲敲門聲,連音才抬眼,還沒應聲,房門就被推開了,進來的是陸七八。
陸七八瞧她這副樣子,奇怪道:“怎么這副菩薩似的表情,有人要作死?”
連音收了收表情,“不作就不會死。我又不是菩薩。”說完看著陸七八又說,“你現在過來干嘛?”
陸七八靠近她,說:“當然是來干正事的。”說著又如之前一直嘗試的那樣,要將連音帶走。
然而今晚的他仍舊以失敗告終。
陸七八一雙愁眉不展,無奈的說:“都走到這邊了,只能我先回去一趟了。”
連音自然不攔他,不過又說,“明天薛杰他們要我帶他們名正言順的進朝云宗的山宗,我明天要去帶路。”
陸七八的眉毛更加揪緊了。
連音繼續說:“要不等明天的事后你再回去吧。”
“……也好。”不然他也不放心。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連音便與薛杰他們浩浩蕩蕩的向著朝云宗的山門而去。
走到山門腳下時便發覺到山門口的守衛確實很松懈,就兩個小卒站崗。
連音過去亮了身份自稱是凌虛子的小徒弟音留,那兩位小卒都沒刁難,連驗明身份都沒有就很干脆的放了行。連音便領著薛杰他們繼續向上。
薛杰他們過了第一關,各個高興不已。似乎都已經美滋滋的想著待會一舉將山門拿下后的事情了。
不過他們的笑意沒有持續太久,等到達朝云宗大殿的廣場時,薛杰他們臉上的笑徒然變成了驚懼、驚恐等等一系列即將嚇破膽的模樣。
只因為,寬敞的廣場一頭,連接著廣場大殿的殿門口,正站著一身玄衣道袍的凌虛子。
雖大殿前只有凌虛子一個人,而朝云宗這邊有二十多人,可他們卻還是怕的連氣勢都沒了。
有人哆嗦的輕聲問:“他怎么會在這里?”
是啊,他怎么會在這里的?
陸七八一直站在連音身旁,這會兒更是貼近連音,“難怪一路沒人追上來,原來是早跑在我們前頭,特地在前頭等著我們呢。”
連音沒開口,只在心里道了聲:果然。
薛杰站在連音另一邊,聞了身旁人的那一聲后,當即轉向連音,帶著一臉不敢置信但又深切懷疑的質問連音,“萱兒,是不是你?”
連音回看薛杰,淡然的搖頭,“不是我。”
但身邊人根本不信。心里都認定了有人給凌虛子通風報信,要不然,凌虛子怎么會知道他們的目的地,又在他們之前到這里候著他們?而在場的人里頭,有誰能夠給凌虛子通風報信的,還不是只有他的徒弟。
先入為主是人一貫有的判斷,當下,朝云宗眾人便先入為主認定了是連音出賣他們,也根本就不聽連音的否認。一個個全跟著變了臉色。
也在這時候,凌虛子忽然伸出了手,遙遙對著他們方向喚了聲:“連音。”名字之后沒有接任何的話,但連音看著他的動作便知道,他是要她過去。
連音半瞌著眼,悄聲問旁邊的陸七八,“你說我該過去嗎?”
陸七八也回答不出。
凌虛子抬著的手一直沒放下,執著的等著連音自己走過去。
還是朝云宗這邊的人發出聲來,“萱兒,你想想你的爹娘!想想生養你的朝云宗,你怎可以還認賊作父!”話里說的甚是痛心,但既痛心,卻還是想要令她迷途知返。
連音暗暗翻了個白眼。認賊作父這個詞,這一路來,她已經聽他們說了太多次,聽的都反感了。
凌虛子收音留為徒的事情,對對錯錯,是好是壞,她一星半點都不想去深想。如今他們一遍遍訴說著的,好像全是音留的錯誤,這一點令連音不太高興。
再看還筆直站立于殿前的凌虛子,連音邁開了步子。才剛跨出第一步,尚沒邁出第二步,連音身旁的薛杰將她一攔,痛心疾首道:“你還要過去?!你是不是真的、真的一直在與那賊子通風報信。”
連音嘆了一氣,“我沒有通風報信。”又說,“不過我確實要過去。”
朝云宗的其他人可不管她說什么,知道了她還是要回到凌虛子那邊去,他們這心就哇涼哇涼的。更有脾氣暴躁的直接說:“你若是還敢認賊作父,我就將你直接送去見你爹娘,讓你爹娘好好管教管教你這不孝兒。家仇大恨之前,你竟還貪著凌虛子給你的一點好!簡直不孝!”
“誰若敢傷她一分,本座不介意先送諸位一程。”凌虛子的話語輕飄飄的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