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開局一本水滸傳

第九十三章魚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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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禎聽了,招呼一聲,披上衣服,起身就走。廣惠、晁蓋、宋萬三人也一同起身,帶著莊丁直奔碼頭。

遠遠的見了劉唐、阮小二、阮小五、韓伯龍、李猶五人正圍著幾個筐子,趙禎大笑著上前,都見了禮,互相介紹了,趙禎見五人一路辛苦,興奮中難掩疲憊之色。

趙禎道:“兄弟們一路辛苦,一路可順遂?”劉唐道:“稍有波折,倒也順利采買了兩船海鹽。”

趙禎點了點頭,道:“眾位兄弟且去莊中用過午飯,各去歇息,今夜與眾位兄弟接風洗塵。剩下的不需兄弟操心,我自來安排。”

劉唐指著身前的筐子道:“莊主,這是沿海漁戶家中收購的干海貨。我等自去了濱州鹽場,那處人多吃海里魚蟹蝦貝之類,我等嘗過這新鮮海貨,確與河里不同,別有風味。也采買了些,讓莊主及眾位兄弟嘗嘗鮮,只可惜路途遠些,不能帶回活物。”

說著,掀開蓋著的草簾,一筐鮑魚干、一筐海米、剩下的都是甜曬魚干,趙禎讓趙元禮都送去后廚。

趙元禮安排莊丁上船,將一袋袋細鹽搬運下來,趙禎讓人解開一袋鹽,但見袋中海鹽顆粒均勻,顏色潔白,都是上等的海鹽。趙禎剛來時,西溪村中所用鹽潮濕烏黑,難以入口。莊上所用食鹽還是趙禎從主世界購了一批帶進幻世界。

梁山鄉所用食鹽都是從鄆城縣買來的,鹽商為了牟利,在鹽中摻過雜質和水分,雖然號稱官鹽,價格更是高達60文,入口苦澀,不能多吃。晁蓋上前抓出一把海鹽,說道:“莊主,這鹽粒大色白,都是上好的海鹽,可不是市面上以次充好的貨色。”

趙禎見干活的莊丁都忙著搬運,無人注意,低聲說道:“晁蓋哥哥不知,這是劉唐兄弟去河北路濱州場收來的,自然極好。”

晁蓋道:“鹽商可恨,我等莊戶每日勞作,必須吃鹽方才有力氣,買來的鹽多是苦澀難入口的,如今有了這條路子,以后也有好鹽吃用。不知鹽價幾何?”

趙禎道:“這個還要問過劉唐兄弟,待夜里吃酒,再來問詢一番。”趙禎站在碼頭上看了看,見趙元禮安排的有條不紊,莊丁分工合作,一部從船艙搬運到甲板,再有一部從甲板搬到碼頭上,裝車、運輸、卸車、入倉各司其職。趙元禮親自站在船首計數,讓趙集去西跨院庫房處監管入庫。

天氣炎熱,趙禎一眾人回了莊上,讓李小二熬些綠豆湯、淡鹽水送到碼頭上,讓干活的莊丁取用。

傍晚時分,趙禎設下宴席,為劉唐等人接風洗塵。去時56人,回來也是56人。東園里擺下六桌,都是李小二從未時到酉時帶人忙活了三個時辰做出來的。桌上除了日常吃的豬羊雞鴨鵝等,今日趙禎特意吩咐殺了一頭公牛,配著時令菜蔬,滿滿堆了一桌,成缸的清酒端上來,今日去收鹽的鄉兵也在邀請之列。

見人來的齊了,趙禎道:“眾位兄弟一路辛苦,今日略備薄酒,感謝眾位兄弟辛,同飲。”

眾人起身,叫道:“同飲。”邊上伺候的都是心腹莊丁,只管燙酒送上。一時間觥籌交錯,吃喝了一個時辰,鄉兵酒足飯飽,趙禎讓先回了營地。

趙禎讓重整杯盤,再備酒肴,與眾人飲酌。閑雜人等都散去了,趙禎這才開口問劉唐道:“兄弟,把一路上的事說說與我等聽聽,正可佐酒。”

劉唐道:“路上往返一路順遂,我等駕兩艘大船去了濱州沿海,喬裝一番,使韓伯龍兄弟扮作護衛,李猶扮作管家,與我一同先找了相熟的灶戶,因是做過買賣的,那邱四郎見我等三人,招呼了一聲,悄聲問道:‘兄弟好些日子不曾來了,今日可是要買鹽嗎?’

我回了句:‘正是來買些好鹽。如今鹽價多少?’邱四郎環顧四周道:‘此地不是說話去處,隨我來。’引著我等三人去了他家。

邱四郎道:‘劉大郎,這回還是一石鹽嗎?’這邱四郎祖輩都是灶戶,家中叔伯五個,他這一輩兄弟十七個,都是灶戶。也學了些拳腳,在當地也是一霸。

我想著以后怕是要常來常往,攤開了說道:‘兄弟,我也不瞞你,如今私鹽買賣也不好做,整日東躲西藏,穿梭迷霧,一個不好,就丟了性命。你看我等原先七八個同來的,如今怕是只剩我一個了。我今投了個大財主,兄弟可看了嗎,遠遠的那兩艘大船,便是千石鹽也要的。’

邱四郎聽了,高興道:‘當真?’我回道:‘上千里路,只來逗你嗎?如何不當真,只不曉得如今行市,先來處打探一番。次后我還要去一趟刁口鄉,去尤大郎處拜訪一番。’

邱四郎道:‘兄弟,你要早些來,你這千石鹽一日就能運走,如今找誰也無如此多海鹽了。’

我問道:‘這是為何?’

邱四郎道:‘兄弟不知,我等身在鹽場,也有許多管束,大大小小的鹽官、辦事的胥吏,哪個不是雁過拔毛,獸走留皮的鉆營搜刮的好手。

我這處都是井戶,管的還松泛些,刁口鄉尤大郎那里卻是亭戶,比我這還嚴些。

莊主可知邱四郎所說井戶、亭戶?”

趙禎道:“確不曾聽聞,可有說道。”

劉唐道:“我原也不知,因此問道:‘邱四郎,什么井戶、亭戶?’

邱四郎道:‘劉大郎,你如今也做的大了,便與你說一說。這鹽場分三類,官產官營、民產官營和民間自營,對應的灶戶就是畦戶、亭戶和井戶。我此處正是自營的鹽場,只如今新來的轉運使到任,催逼的急,只得拿了許多鹽低價賣給官府,手里的鹽自然少了些’

我問道:‘邱四郎,千石食鹽,何日能備好,鹽價多少?’

邱四郎道:‘劉大郎,你要的多,價錢自然便宜些,一石只要一貫錢便可,我邱家叔伯兄弟二十二家,每家總也能拿出十石好鹽,其余就得從各處湊湊,你等出不得面,由我來張羅,每石需多給百文,以為傭金,打點之用。’

我同幾位兄弟商量后,同意了下來。我三人留在邱四郎家中,阮家兩兄弟在船上接應。趁夜先把邱家鹽運上了船,次后,那邱四郎也算盡心,在村中收了一圈,湊了1100石食鹽。

都是白日談好,夜里送去船上。以邱四郎為信,走前才結算清楚。我等三人也在邱四郎家中為質。

每日海鮮不斷,一日,李猶感嘆:‘可惜莊主未來,不能品嘗。’正讓邱四郎聽到,因此挑了些干鮑魚,甜曬鲅魚讓帶回來送給莊主品嘗。

韓伯龍兄弟說道:‘多買些,也讓家中眾人品嘗一番’這話正提醒了我,何不在此處光明正大收些海貨以做掩飾。

當即和邱四郎說了,后幾日我等便在村中寫了幌子,采收干貨。白日里那七筐干海鮮便是。

鮑魚干不去說他,海八珍之一,本就是上貢之物,美味滋補。

只說這甜曬鲅魚,先將魚直接切開,在海水里來回沖洗好幾遍,直接掛在船頭快速風干,等待靠岸后便可以食用了。吃起來咸鮮適中、外干里嫩、口感勁道美味。

邱四郎告訴我,除了鲅魚,黃花、鼓眼、刀魚都可以拿來做甜曬魚。

也都買了些,共計花費一千三百貫,剩下的錢都在李猶管事處。”

趙禎點了點頭,說道:“如此,也算順遂。小二、小七兄弟,你倆覺得如何?”

阮小七道:“倒也無甚,只記得吃的甚好。”

趙禎問道:“兄弟,哪道菜最好?”

阮小七道:“烤牡蠣最好。炙如蠣,汁出,去半殼,去屎,三肉一殼。與姜、橘屑,重炙令暖……勿太熟,太熟則韌。”

眾人見阮小七咬文嚼字,都是哈哈大笑,趙禎道:“小七兄弟,怎么還吊起書袋了?”

阮小七道:“可不是我要如此,這是邱四郎所說。”

眾人熱熱鬧鬧的喝了一回酒,子時方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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