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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一夜,趙禎第二日飯也未吃,收拾了,趁早打馬去了父親趙進處。郜鵠也不挽留,只叫趙禎后日再來莊上,也告知父母。
趁著早市,趙進一家人都在忙碌,趙禎從店前經過,招呼了一聲,繞了半圈,從后門牽馬進去。
不一時,李娥放下手里事,進入廳里,看著趙禎道:“二郎,怎么只你自己,白小娘子和金小娘子怎么不帶來?”
趙禎道:“母親,兩個小娘子都在幻世界,各有營生,我有生意與綠柳鄉郜亭長做,這才回來一趟。”
李娥點了點頭,道:“你先坐會,前頭忙完了,再來敘話。”說罷,不等趙禎回應,先去了后廚上,通知苗二娘加菜,這才回前頭忙去了。
趙禎在廳里無事可做,回給自己留的那就廂房換了一身短打,就在院里打起拳來。
幾趟拳打下了,加上趕了一程路,趙禎一身大汗。前面父親趙進等人也忙活的好了,都往回走來,各自去換身衣裳,大哥趙祥也從外面回來。趙禎見了,先見了禮,也去廂房擦拭,換了衣衫。
一家人坐到桌前用飯,互相說笑著,‘食不語,寢不言’在這方世界并不流行,大家平日各自忙碌,像趙進一家還好,除了大哥趙祥要外出巡街,有時宿值,還要在營里過夜,一家人時時相見。有些人家,夫妻二人就職不同,白日里各自忙碌,除了夜里,只早晚飯才能碰上面,這期間自然成了人們交流的時候。
趙禎吃了一碗飯,伺候的婆子過來又添了一碗飯。苗二娘開口道:“二郎,七月的賬也要對一下了,飯后我取來賬簿,你看看。”
趙進道:“原來如此,怪不得,家中這些人無論如何對幻世界經營,收效甚微。”當下叮囑眾人道:“這個消息都不要傳出去。”
趙進道:“大郎,不要懈怠,進階之后,職位上看看能不能往上挪挪。”
趙禎道:“我這身世,郜鵠應該早就打聽清楚了。”
趙禎道:“也好,我請陸卓成代為邀請,大哥也是見過這人的,我這個同學如今是個牙人,八面玲瓏,正能用到。約定時間,正式結識一番,這兄弟二人也是有想法的,大哥在軍中多年,想來二人也有意拓展人脈。”
趙祥對大嫂道:“你這人,不是還沒影的事嗎?”
趙禎點了點頭,說道:“聽二娘的。”大嫂鄒玉蘭這時開口對大哥說道:“大郎,你不是有話說嗎?”
苗二娘道:“要不從我娘家選侄女,先一步成親?”
趙進道:“我也是聽回來的同僚說,三處迷霧世界如今都穩定下來,只有一處沖開了封鎖,造成了一些殺孽,如今也被趕回去了。你那兩個同窗,郭開文、郭開武兄弟也立了些功勞,如今都是什長哩。”
趙進接著說道:“聽你所說,有人的幻世界也不一定就能功成名就,如何還有公主愿意嫁給你?”
趙祥道:“這幾日習練二郎教授的四十五路水陸樸刀術,似有精進,如今也快摸到二階門檻了。”
眾人聽了都大喜,趙進開口道:“還算有些能耐。這么多年終于摸到二階門檻了。”
趙禎把覺醒后,據幻世界有無人在,分為真英雄和偽英雄的事說了一遍。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趙禎道:“這兩人確實有些武藝,又有人照拂,以后也有些前途。同在軍中,大哥也可結交一番。”
當下,趙禎讓伺候的丫鬟、小廝都打發下去,這才接著說道:“父親,昨日去拜訪亭長,亭長見我還算有些能耐,又未成親,意欲將王室女嫁與我,今日正要稟報父母大人。”
李娥笑道:“哈哈哈,大郎入二階,到時也要慶賀一番。”
趙祥點頭,倒也不好說什么。
眾人都吃了一驚,半晌,趙進才開口道:“這,二郎,我家不過庶人之家,寒門都算不上,家資也不豐厚,二郎倒還算英俊,除此之外,這王室女兒如何能看上你?不會有事吧?”
李娥也擔憂道:“二郎,父親說的是,這可如何是好?”
趙進點頭道:“如今只算認識,二郎若有空最好做宴引薦一番,也顯鄭重。”
趙進斥道:“好好說話,什么事?”
趙禎見了,開口道:“大哥,你在軍中,可知周邊迷霧世界如何了嗎?”
趙禎道:“也是此次迷霧世界入侵的緣故。”
當下趙禎又把自己助郜鵠占據迷霧世界的事說了一遍,雖然趙禎就在眼球,眾人仍是不免擔心了一番。聽趙禎竟然帶了四員戰將,又發出一陣驚嘆。
趙進道:“如此倒也說的通,只是,二郎你要小心,也不知道幻世界能否被奪。”趙進仍有些擔憂。
趙禎道:“雖然未聽說過,兒子會注意的。”
吃過早飯,眾人各自忙碌,趙禎同苗二娘對了一下賬簿,這個月盈利300貫,每家可分150貫,庖廚培訓一人,50貫,,趙禎獨享。剩余一個名額是苗二娘早早用了,以此學到做魚的門道。這個月趙禎可以分到200貫。以后每月只150貫上下,趙禎仍然極是高興。這是酒樓的營收,趙禎賣魚還有一份收獲呢。
一來幻世界的魚多了個出貨途徑,二來家里和自己都有額外收入。《管子小匡》曰:“士農工商四民者,國之石民也。”《和陶勸農韻勉吾鄉之學者》也載:“士勤于學業可以取爵祿,農勤于農田可以聚稼穡,工勤于技藝可以易衣食,商勤于貿易可以積財貨,此四者皆百姓之本業。”
如此看來,士農工商,商人最富,不是說說的。
對過賬,苗二娘把趙禎應得的200貫,換成黃金讓趙禎取走。苗二娘自去酒樓,趙禎打馬去北市找陸卓成說話。
陸卓成的店鋪如今只是小小一個門面,門前挑著一個幌子,上面大大的寫著一個‘牙’字,頂上一角寫著‘陸家’二字。趙禎推門進去,見一個伙計在柜臺上打著瞌睡,趙禎敲了敲柜臺道:“伙計,來生意了,叫你家掌柜的來。”
這伙計一個激靈醒過來,面上帶著笑,道:“大官人稍待,我家掌柜的去市場上替人代買去了,少刻便來。”說著,走出柜臺,沏了一壺涼茶,送了過來。
趙禎也不急,天氣有些熱了起來,也就喝了碗。等了一等,見陸三郎也不回,對那伙計道:“伙計,你家掌柜回來,讓他在此等我一等,就說趙二郎來尋他說話,好些日子沒來,我去市場上先逛逛去。”
說罷,也不等伙計說話,趙禎起身去市場上逛了起來。趙禎也無特定之物采買,東瞅西看,一路閑逛,看到感興趣的就上前攀談,不感興趣的撇上一眼就走。逛了半個時辰,只可惜一件心儀的也沒有。
到了武備區,趙禎特意去了當初買綠沉槍的店里,那掌柜的看到趙禎,一眼認了出來,不等趙禎開口,這薛掌柜道:“大官人,在我這采買的那桿一階綠沉槍,可好用吧。”
‘一階’兩個字特意加重了,搞得趙禎不知如何開口。趙禎心里罵了句‘奸商’,面上不顯。笑著道:“還要多謝掌柜的,這件兵器雖然是次品,好歹也是入階的,也能用上一段時日。”
趙禎也在‘次品’上加重了語氣,店里幾個正在看兵器的客人,一下子遲疑了起來。薛掌柜見了,打個哈哈,開口道:“都是過渡用的,比不入階的鋒利不少。”趙禎正要說話,薛掌柜一把扯著趙禎手臂道:“兄弟,哥哥我這新到了幾件好兵器,兄弟看看,有合用的給你個八折。”
說著,使了個眼色,讓邊上的伙計捧出三個盒子,一一打開。趙禎只當沒看見,三件分別是短把鑌鐵斧,描金雀畫寶雕弓,三股亮銀托天叉。
這薛掌柜對著三件兵器一頓夸贊,趙禎早用明察看了一遍,確實是一階的兵器,成色上好,口中卻道:“我的薛掌柜,這三件兵器不過都是一階兵器,你開個價。可不要同上回一樣,一階兵器竟然敢開價上千貫。”
薛掌柜道:“兄弟,哪有上千貫,不是還贈送了一柄好刀嗎。三件2000貫如何?同上回一樣,再贈送兄弟三柄五十煉鋼刀。”
趙禎道:“薛掌柜,你這就不對了,這三件兵器可不是什么慣用的,刀槍還說的過去,你這就不誠心了。再說了,你放在這里,還不知道幾時能賣出去,我可是三件都要,省下你多少功夫?”
薛掌柜咬了咬牙,說道:“兄弟,這描金雀畫寶雕弓可不是什么冷門兵器,那是戰場上”
趙禎大叫一聲,打斷道:“另外兩件可不是什么熱門兵器。”把店里的幾個顧客目光一下吸引過來。
薛掌柜一臉肉疼的道:“兄弟,小聲些,不要影響其他客人。我再讓一步,1800貫,不能再少了。兄弟要就拿走,不要就算了,我也不是一點表示沒有,補給兄弟一柄五十煉鋼刀。”
趙禎道:“薛掌柜,我也不是那胡攪蠻纏的,愿買愿賣的,可不是來找后賬。既然薛掌柜說了,一件兵器再讓我兩柄五十煉鋼刀。”見薛掌柜都答應了,趙禎又讓給這張弓配了并一壺鷹羽箭矢。
薛掌柜咬著牙道:“成交。”
趙禎讓把兵器都包好了,這才取出一直帶在身上的郜國銀票一千貫,又拿出四十兩黃金,最后從袖子里掏出荷包,拿出四兩碎銀子,拍在柜臺上。
說了句:“告辭。”
薛掌柜道:“兄弟,說好的一千八百貫,如何才一千四百四十貫?”
趙禎道:“不是八折嗎?”
薛掌柜環顧一下店里客人,泄氣的說道:“承惠。”
趙禎故意大聲說道:“掌柜仗義,下回還來光顧。”
趙禎雖不怕掌柜報復,也不愿交惡,臨行前大聲喊話也是消除店里顧客戒心,算是給薛掌柜正名。
趙禎不知,這薛掌柜看起來虧了,但加上上回賣給趙禎的綠沉槍,必然是不虧本的。同時又能讓趙禎覺得出了氣,甚至是有所虧欠他。
趙禎拿著三個盒子,六柄鋼刀,出了門,招手叫了一個挑夫,挑著兵器,也不閑逛,徑直去陸卓成店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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