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吳用使人到各處統計諸位好漢意愿,只說趙禎回到白石谷,與程婉兒說過這事。
程婉兒聽了,十分欣喜:“相公,我在東京時候,就曾聽聞這泰安州廟會十分熱鬧,今次可要去看一遭。想來白芷三位妹妹必然也是想去的,既然明日一早就走,我使人喚回她三人,今日都早早收拾妥當。”
說罷,不等趙禎反應,扭頭對清竹、淡菊二人吩咐道:“你兩個去一趟西溪村,請白芷、翠蓮、三娘速速回來。”
二人應了一聲,下山去尋人了。
趙禎打開日志,查看起花榮屬性。
姓名:花榮
綽號:小李廣,銀槍手
種族:人族
聲望:200
職業:武官
副職業:神射手
等級:5階5級
屬性:力量52,體質55,敏捷62,精神30
技能:射術6級,統兵2級,馳射4級。
統帥技:斗將4級
武藝:弓箭,槍棒
裝備:燦銀槍、泥金鵲畫細弓
月俸:20貫
看罷花榮屬性,趙禎直呼撿到寶了,梁山縣最缺的就是弓弩兵,弩難制,弓卻不缺,只可惜無人擅長此道。花榮擅長射箭,帶來的軍士也是都擅長射箭的步弓手。今后挑選合用的人手,讓其訓練一番,除去鳥銃火炮,軍中弓手也補足了。
傍晚時分,吳用滿頭大汗趕到白石莊園:“大官人,泰安州之行,愿去的兄弟名冊已統計在此,請大官人過目。”說著,遞上了名冊。
趙禎看時,只見名冊上只十余個人,趙禎問道:“兄弟們都不愛湊這熱鬧?”
吳用道:“那倒不是,如今軍中到處都在操練軍士,整備器械,以此都推辭了。想著此去要快速,就請馬軍第三、第四、第五都兄弟護衛。其余軍隊不再調動。”
“焦挺、黑四姐并一眾相撲弟子,林沖家眷、第二次運鹽回來的扈成及其家眷,鮑旭兩口子,再有廣惠、魯智深、陶宗旺、阮小二并其家眷、董老道、白彰一家、以及金老。景陽鎮李應、花榮二人并家眷,獨龍岡欒廷玉夫婦。”
趙禎道:“如此也好,待明年此時,今年不曾去過的兄弟,也去見見。”
不說趙禎莊上忙著準備車馬行囊,只說第二日,趙禎等人從白石谷出發,半路上接著花榮一家,又途徑獨龍岡,接上扈太公、扈成二人。
隨行的軍士、莊丁都騎馬,一行人男女加起來總也有七八百人,打著梁山縣旗號,一路向泰安州行去。
路上,花榮湊到趙禎面前問道:“大官人,這五匹拉車的馬,如此雄壯,披上馬鎧,戰場沖陣只怕所向披靡,用來拉車豈不是大材小用?”
趙禎嘆道:“兄弟不知,這馬看著身量雄壯,膽子卻小,容易受驚,只能做馱馬來用。這五匹,已是馴服的極好的。莊上除了一匹小馬,還有五匹母馬,兩匹公馬。母馬都已受孕因此不曾帶來,而那兩匹公馬,大隊人馬環繞之時,就要受驚,只能放在山里拖運木材,山石。”
花榮直道“可惜。”
一行人在路上略宿一宵,第二日,打火吃了飯,收拾起營寨。趙禎正要上馬,聽的左近一陣吵鬧,趙禎對隨行的趙集道:“去看看,何事吵鬧?”
不一時,趙集上前回道:“大官人,花知寨正在訓斥自家妹子。似是不許她騎馬隨行。”
趙禎聽了,連忙去看,只見花榮正在訓斥一個梨花帶雨的小娘子,這小娘子正是花榮妹子,花寶艷。前日也都是見過的,將門世家,自有一股英姿颯爽模樣。如今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還在分辨著什么,花榮妻子崔氏也在一旁勸解。
趙禎開口道:“兄弟,如何生氣?”
花榮見趙禎過來,說道:“小妹今日不肯坐馬車,卻要騎馬隨行,以此訓斥她。”
花寶艷道:“兄長偏心,馬車這般局促,拘束的人難受,我在清風寨不也日日騎馬嗎?怎到了這里,反不能騎馬了。你看大官人妻子,不僅騎馬,還能帶兵,我如今只是騎馬趕路,打什么緊?”
趙禎笑道:“我當是什么事,兄弟,她要騎馬趕路,讓她去就是了。我這個娘子,自小學習武藝,馬上功夫十分了得。這才召集了許多擅馬戰的女娘,隨她操練。”
“兄弟初來,又趕上我等要去泰安州燒香,不曾認全了縣中好漢,以此不知,前頭欒廷玉的娘子飛劍仙烏三娘,也是馬軍副兵馬使,焦挺妻子黑四姐張芳,也在莊里做了相撲教頭。小妹將門世家,若真個有意軍中,去扈三娘馬隊做個管事也可。”
花榮還不曾開口,花寶艷搶著說道:“大官人不要反悔,我正愁家中刺繡煩悶,就去娘子那里”
花榮打斷道:“你在家中都是胡混,武藝又不精熟,去軍中不是自討苦吃嗎?”
花寶艷道:“我雖然武藝多有不如旁人處,可論箭術,哥哥軍中無一人及我。”
花榮見花寶艷今日使了性子,一時不能勸服,又見馬隊都準備的好了,怕耽誤了行程,無奈道:“你騎馬去前頭,隨大官人娘子馬隊里去,莫要嫌累后悔。”
話音剛落,花寶艷歡呼一聲,騎上馬,跑去前頭自去尋扈三娘說明情況去了。
花榮轉身對趙禎說道:“大官人見諒,都是小弟寵壞了她。日后,必然嚴加管教。”
趙禎笑道:“兄弟,小妹真性情,你又是個武將,將來給小妹擇夫婿,怕也是軍中大將,她這般性情,卻也是好的。”
趙禎勸解一句,也上馬啟程。
于路無話,申牌時分,眾人才到了泰安州城外。如此大隊人馬,州城早有人探知。
七八個騎士打馬上前聞訊,吳用上前應對了,這些人聽后,打馬離去。不一時,又帶著一個州府孔目官過來,見了趙禎,說道:“縣令大人,本州知府聽聞大人前來,已收拾了一處營寨,使小吏前來,請大人移步前去安置,夜里請大人赴宴。”
趙禎道:“我聽聞泰安州熱鬧,這才伴著家眷來看,不想還是驚動了知府,夜里定當拜訪。”
趙禎等人隨這孔目官安置下來,畢竟這大隊人馬,安置不易,且如今泰安府,人來人往,客店酒樓早沒住處。
夜里,趙禎帶上焦挺、鮑旭、郁保四、顏樹德四人,帶上十匹水棉布,去赴知府宴席。觥籌交錯之間,賀太守也探清了趙禎底細,本身為羈靡縣梁山縣縣令,又是東平府程萬里的女婿,童太尉一系,自家是蔡太師一系,倒有些情分在。
以此更加熱絡,聞聽趙禎等人也是來看相撲掙跤的,賀太守道:“趙縣令既然要看相撲,后日與我同去高臺觀看,今年我出了一匹全副鞍馬做利物,本州許多大戶也出了許多金銀器皿,錦繡緞匹。趙縣令何不出些利物,也熱鬧一番。”
趙禎道:“來的匆忙,倒不曾特意準備,我也效仿大人,出一匹好馬,配齊鞍韉。”說著,讓焦挺、鮑旭四人上前,奉上十匹水棉布:“賀太守,這是我從別處尋來的水棉布,穿在身上,最是清涼不過,送于大人夏日消暑。以謝大人招待安置手下兵馬。待后日壽誕之日,還望大人能讓我等粘住一處地方,觀看臺上比斗。”
又指著焦挺,對賀太守道:“我這個兄弟,家傳的相撲手段,從未一敗。聽聞去年相撲無對的任原,今年又放出話來,要單搦天下好漢,我等正要來看天下好漢掙跤,我這兄弟還想去試試身手。小弟那里粗陋,正缺有武藝的好漢,趁此廟會,看看是否能招募一二。”
賀太守看著面前的水棉布,用手摸了摸,又看著下面四人道:“果然清涼,趙縣令費心。趙縣令手下這幾條漢子,身材倒好,若是這個,還有一戰。”說著,指了指站在最邊的郁保四。“這任原也是這般身材。”
“這位壯士雖然壯碩,怕不是擎天柱對手。趙縣令要招募壯士入軍,只怕這任原不肯,他如今掙下好大一份家業,入門的徒弟不下二三百人,又有許多隨他學撲的漢子,奉他為尊。”
趙禎道:“這個無妨,能招募幾個敢戰之士,就不枉來了一遭。況且也只是順道地事。常言道:‘相撲的有力使力,無力斗智。’不去試試,如何知曉。再說我聽聞這任原口出狂言,‘相撲世間無對手,爭跤天下我為魁。’正是要去滅他威風,休道我山東無人。”
當夜,趙禎與賀太守吃酒到半夜,這才回了營寨安歇。
第二日,趙禎等人分散開,七八人一伙,結伴在城中各處閑逛。
城里如今好生熱鬧,只見燒香的人來往不絕,趙禎帶著程婉兒四人,鮑旭、趙集護衛著,四處去瞧。逛了半日,程婉兒提議一同去岱岳廟里燒香。
幾人沿著山道上去,果然氣勢非凡。山頭伏檻,直望見弱水蓬萊;絕頂攀松,盡都是密云薄霧。樓臺森聳,疑是金烏展翅飛來;殿閣棱層,恍覺玉兔騰身走到。雕梁畫棟,碧瓦朱檐。
游玩一遭,眾人出了廟宇。又去別處閑逛,一路上碰到梁山將士,也只點頭示意,仍舊各自閑逛。
走的累了,趙禎幾人去了一處酒樓歇腳,因是人多,樓上雅間早被人占下,趙禎等人只能在大堂里占住一副座頭。
大堂里多是來此燒香使棒的壯漢,趙禎這一行人闖進來,眾人直道是哪家貴公子,身邊跟著三條細犬,兩個小娘懷里還抱著一只不常見的肥貓,白狐,雖然女眷各個漂亮不俗,倒也無人造次,只自顧喝酒吹噓。
上了兩壺茶,幾碟點心,趙禎幾人稍稍歇了歇。
正喝著茶水,趙集上前對趙禎耳語一番,趙禎聽了,往后瞧去,卻是七八個漁人裝扮的漢子,都是彪形大漢,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悶悶的在那里吃酒。
只見一個漢子,一口喝下碗中酒,嘆道:“柳大郎,如今我等委了杖限文書,捉捕這水里豬婆龍,大郎可有主意。”
上首的這個漢子,把手中酒碗往桌上一頓,道:“這豬婆龍興風作浪多時,襲取來往商船,岸邊人畜多有被他吃的。如今又攻決堤岸,縣里不能治,申報州府。限我等漁戶十日捉拿解官,這畜生狡猾,只怕要費一番功夫。水里我等絕不是對手,必要想個法子,把他釣出水里,方才能成。”
趙禎聽了,示意趙集上前搭話。
趙集聽了,去柜臺上要了一壇酒,讓跑堂小二送到這些漁戶桌上。
柳大郎道:“小二哥,我等只要了一壇酒,這一壇卻不是我等的。”
小二指著趙禎這桌說道:“客官,這是大官人請你等的,已會了鈔。”
這柳大郎聽了,倒了一碗酒,幾個人上前道:“大官人,我等幾個漁戶,不知何故請我等吃酒?”
趙禎道:“我無意聽幾位要去釣豬婆龍,因此想要詢問一番,這豬婆龍在何處,我還不曾見過,正要去見識一番。”
柳大郎道:“我當是什么,這豬婆龍在章丘縣南境夢熊河,也有兩三年功夫了,縣里早就傳遍了。左右不過這三五日,準備香餌,鐵索、鐵鉤,就去河面上嘗試。”
打聽清楚,趙禎等人會鈔后,就離了酒樓。
柳大郎等直道是哪家貴公子閑極無聊,胡亂打聽,見趙禎走了,也不再糾結,坐回桌子上,一邊喝酒,一邊思量如何釣豬婆龍去了。
路上,鮑旭問道:“大官人,我等可是要去章丘縣?”
趙禎道:“聽這些漁夫所說,總要準備三五日,正好看過了明日廟會相撲,再轉道去一趟也來得及。聽這些人所說,這豬婆龍應是頭入階的,若能得了其一身皮肉,正可做一席好宴。”
鮑旭聽了,說道:“小弟也不曾見過,此地只阮小二兄弟熟知水性,也不知能否擒了它上來。”
趙禎道:“我見那柳大郎雖然憂愁,說話卻有底氣,想必有些成算。我等去看看,若能除去,就順勢幫忙,出些錢財將此物買來。若這畜生狡猾,并不上鉤,我等轉道回府,并不在那里停留多少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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