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沒面目奪魁,賀太守生忿第二百九十四章沒面目奪魁,賀太守生忿←→:
趙禎使焦挺、黑四姐作陪,另選兩處帳篷,安置了曹鐵凜、繡勒帛、錦勒帛三人。
當夜無話,三更前后,趙禎在營里聽到遠遠的一派鼓樂,這是廟上眾香官與圣帝上壽。趙禎也不去管,翻身摟著程婉兒接著睡去。
四更時分,程婉兒梳洗好了,叫起趙禎,服侍著洗漱了。營里軍士也都起了,趙集帶著莊丁買了早飯,都吃了。
眾人簇擁著一發出了大營,大隊人馬隨著人流往嘉寧殿走去。殿門外月臺左側,賀太守使人圈下了一處所在,視野極好,趙禎等人都去那里觀看。
趙禎等人到時,早有先來的人,諾大一個東岳廟,滿滿當當的。人頭攢動,摩肩接踵,屋脊梁上都是看的人。
早就扎好的山棚上,都是金銀器皿,錦繡緞匹。門外拴著六匹全副鞍轡駿馬,就有趙禎出的一匹。
燒香的人絡繹不絕,百十個當差的不時呵斥,這才勉強維持著廟里的安穩。
等了約莫一個時辰,賀知府這才在大隊皂衣公吏護衛下來到月臺上。擂了一通鼓,禁住燒香的人攢動。
兩個衙役走上獻臺,一衙役在前,“當當當”的敲了幾聲鑼,四周都安靜下來。另一個年老的衙役拿著竹批,先參神,而后高聲喝道:“請相撲的壯士上臺爭跤。”
話音剛落,只見人潮涌動,十數對哨棒打頭,引著一塊牌額,兩把繡旗,趙禎等人看時,當先牌額上寫道:太原相撲擎天柱任原。繡旗上各繡著一行大字,左面:拳打南山猛虎,右面:腳踢北海蒼龍。
花榮立在一旁:“好大的口氣。”
趙禎道:“且看他手段。”
再看后頭,轎上一個大漢,曹鐵凜道:“大官人,這個就是任原。”
看時,這任原好大派場,轎前轎后三二十對花胳膊好漢,前遮后擁。
看這任原,真乃有揭諦儀容,金剛貌相。坦開胸脯,顯存孝打虎之威。側坐轎床,有霸王拔山之勢。
趙禎不禁喝道:“真壯士也。”
邊上曹鐵凜聽了道:“不是一場大病,如何能讓他耀武揚威。”
焦挺道:“且讓他威風著。”
幾人正說著,只聽一陣山呼,卻是任原上了獻臺,解了搭膊,除了巾幘,虛籠著蜀錦襖子,向四周團團拜了拜:“東至日出,西至日沒,兩輪日月,一合乾坤,南及南蠻,北濟幽燕,誰敢與我爭跤?”
臺下任原的徒弟,也鼓噪起來。
這年老的衙役拱手道:“教師去年爭跤第一,今年卻不需當先,教師先歇著,有爭跤勝者,再與教師比試。”
說著,讓人送來一把交椅,請任原一旁坐了。
“擂臺爭雄,生死自負,好大利是,誰敢來取。”言猶未了,七八個大漢爭相奔上臺來。
焦挺道了句:“大官人,小人這身技藝,多時不曾遇到對手,今日也上臺露一手,若能僥幸摔這廝一跤,也與大官人增些光彩。”
說罷,不等趙禎開口,跳下月臺,也上了獻臺。十個人,兩兩一隊,不一時決出五個勝者。
這衙役請任原也上臺來,拿出簽筒,讓六個人抽簽。不一時,任原、焦挺、還有一個喚做段急快的獲勝。
臺上只剩三人,這年老衙役看著三人,遲疑道:“你等三人可要兩兩相比?”
任原叫道:“何必如此嗦,都與我來比,今年只比了一場,還碰到個軟蛋,我還不曾使力,他倒自己跳下臺去了。今年那個合死的,來我手里納命。”說著,兇狠的瞪著焦挺、段急快。
段急快也是個焦躁的:“不曾比過,如何敢口出狂言,老爺來教訓你。”
說著就要和任原比斗。
老衙役看了眼賀知府,見其微微點頭,說道:“既如此,你二人先比。生死狀都簽過了,各自上心。”
說罷,退到一邊。
二人兇狠的上前,任原心頭無明火起,段急快忿氣沖腦門,“嘭”的一聲,二人撞在一起。手隔腳踢,一來一往,交手了七八合。到底任原身材高大,力氣上勝了一籌,抓住段急快手腕,大喝一聲,將其生生拎了起來,朝臺下狠狠摜下,跌的段急快掙扎半晌才起。
老衙役見狀,上前問道:“任教師,可要歇歇再戰這位壯士。”
任原聽了這話,怪叫道:“不必了,早些摔倒了他,老爺回去再歇不遲。”
老衙役見任原說的堅決,也不深勸,示意焦挺上前,一聲鑼響,二人躬著腰,張開雙手,喘著粗氣,緩緩逼近對方。
趙禎也提著心去看,只見二人各立了門戶,焦挺也不動彈,只盯著任原下三路去看。
卻是焦挺早看出任原轉身不便,換腳遲緩,故意讓任原上前來攻。等任原走到一半,焦挺快步閃到一邊,三轉兩轉,任原一下子亂了腳步。
焦挺趁機一拳打在任原胸腹交接之處,打了任原一個搭墩。任原雙手錘了一下地面,站了起來,猛的撲向焦挺。焦挺往邊上一跳,一腳踢在任原側肋上,惹的任原怒吼連連。
任原焦躁,撲擊之勢愈發沒有章法。
瞅準機會,焦挺抓住任原手腕,借著任原撲擊的勢頭,猛的向獻臺外引。臨了,伸腳猛踹其后背,重重的將其攛下獻臺來。
數萬香官看了,齊聲喝彩。
那任原的徒弟們見踢翻了師父,連忙上前去扶。任原身重,從高處跌下來,竟與段急快一般,岔了氣,一時間掙扎不起。
臺下任原這班徒弟見了,鼓噪著搶入獻臺,去搶山棚上利物。月臺邊上,唐斌、文仲容、崔、王天霸、乜恭、鮑旭等好漢見了,如何忍得住。各扯一條桿棒,趕過去,掄圓了就打。
到底是晚了一步,山棚早被扯倒,金銀布帛趁亂被圍觀的香客搶去。
好在后頭六匹全副鞍韉的駿馬還在,不至于一無所獲。
一時間鬧哄哄的,任原也不知何時趁亂走了。
臺下到處都是亂糟糟的,賀知府深恨拽到山棚的這些人,喝道:“把任原并他的徒弟都抓捕回衙門,這利物損失都算在他頭上。”
身后衙役聽了,留下半數人馬護著賀知府,剩下的人馬在兩個都頭帶領下,下了月臺,急匆匆往外趕去。
廟里香客也都急匆匆往山下趕去,這一場鬧,廟里一下清凈了下來。唐斌等人去后頭牽了這六匹好馬,到月臺邊上守住。
賀知府使人請趙禎上前,拱手道:“這些狂徒好生大膽,不是趙大人出手,下面不知鬧成什么樣子。等擒下這些匪徒,非要好好炮制一番,方可解我心頭之恨。趙大人放心,損失的利物自然也由任原這廝賠償,到時送到大人手下這位壯士。”
趙禎道:“賀大人過譽,大人手下許多兵丁,自然能鎮壓的住這些香客,我這些兄弟是怕臺上兄弟吃虧,這才上前救護。”
賀知府點頭:“我要回府,坐鎮衙門,今日就要審問清楚,追回失物。趙大人且回營等消息。”
二人拱手作別,花榮上前道:“大官人,我等可要回營?”
趙禎道:“且等半日,無論是否有信,明日辭了賀太守,去章丘縣南境夢熊河,看釣豬婆龍。停留一二日,再回梁山縣。”
說罷,趙禎招呼眾人,一同出了廟,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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