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一眾好漢宴飲。
廳外,同來的軍士,自有趙集、張齊、鐘林三人帶著莊丁款待,大盤酒肉只管叫眾人吃。莊上常駐的重鋒都、一都樸刀兵,學撲的護衛,女騎也都輪番上來,酬謝眾人護衛莊院功勞。
廳里,都是義氣好漢,趙禎手提三杯后,讓眾好漢暢飲。觥籌交錯間,呂方、郭盛二人也放下心思,融入其中。
翌日,用過早飯后,趙禎夫妻六人各自分開去做事。程婉兒與白芷、金翠蓮結伴去西溪村,或去綢緞鋪子,或去醫館、酒樓,扈三娘、錦勒帛、繡勒帛三人,跟隨趙禎去了校場。
扈三娘仍舊帶領女騎圍著莊子練習馳射,自花寶燕來后,女騎在莊子外重新開辟了一處場地,由花寶燕教授眾人開弓射箭。
錦勒帛、繡勒帛二人剛來幾日,只在宅子里伺候趙禎,每日練習打套子也在宅子里。見眾人各有事做,閑居無聊,聽趙禎說黑四姐每日午時前也在校場訓練女徒弟,也來了興趣,這些日子也加入其中。
趙禎活動開手腳后,把學來的拳法,刀槍斧叉等依次演練,新來的楊雄、呂方、郭盛見了,小聲問旁邊的顏樹德道:“兄弟,大官人學的功夫怎如此雜亂,無一門功夫練的精深?”
顏樹德聽了回道:“兄弟新來不知,如今梁山縣武藝出眾的何其多,不說昨日兄弟等見過的林教頭等人,還有四五處駐軍大營,各有統軍大將,名傳天下的花和尚魯智深,屠龍手孫安等一眾武藝高強的好漢不在少數,臨陣何須大官人出馬。他又是個熱心習武的,最愛刺槍使棒,無事時,日日打熬筋骨,以此自廣惠大師傳授武藝以來,我等也將各自武藝傳授了大官人。兄弟所學武藝,若無禁忌,也可傳授給大官人。”
三人聽了,各自點頭。呂方道:“我這戟法,也傳授了許多同伴,落草后,操練士卒,也傳下了一半戟法。”
正說著,只見趙禎撇下手里鋼叉,去邊上灌了一壺茶。喘息片刻,掣出雙刀,與從外頭回來的扈三娘捉對廝殺起來。二人四刀并舉,但見一團銀光上下翻飛。
楊雄問道:“樹德兄弟,這女子是哪個?看武藝比大官人還好上許多。”
邊上的鮑旭聽了,回道:“這個是大官人寶眷,扈家莊小姐,武藝高強,江湖上也有名號,都喚她一丈青。”
呂方道:“看這武藝,不輸小弟。”郭盛聽了,也連連點頭。
“這扈三娘還有一手暗器功夫,更是了的。別的也就罷了,鐵甲都能防下,只一條紅棉套索功夫,不知道的萬難防備。”顏樹德說道。
郭盛道:“鮑旭兄弟,不知大官人家眷都有些什么人,可能說說,省的小弟冒犯。”
鮑旭道:“這也沒什么不能說的,兄弟住的久些,也就認全了。你看那邊。”說著,鮑旭轉頭指著學撲的一眾男女。“那兩個一身箭桿小袖緊身,藍妝花緞短襖的,是大官人新納的小妾,進府尚不足一月。”
“至于大官人明媒正娶的妻子,乃是東平府府尹的掌上明珠。今日我等在校場看到的那架馬車,第一上去的就是。中間那個是白芷娘子,家傳的醫術,縣里聞名。后頭那個是金娘子,在酒樓教導唱曲。”
“多謝哥哥指明。說起馬車,那拉扯的馬怎如此雄壯?我這匹大宛馬與之相比,只身形上就差了不知多少。”
鮑旭擺了擺手,把夏爾馬性情說了一遍。呂方、郭盛二人聽了,連道可惜。
說話間,場上趙禎雙刀被扈三娘擊飛,趙禎托的跳開,笑著道:“娘子,今日只用鴛鴦雙刀刀法,交手三十合才挑飛了我這刀,官人我可是有進益?”
扈三娘也撇下雙刀,走到趙禎跟前,拿出手絹給趙禎擦了擦汗,口中說道:“每日與莊上好漢交手,官人武藝自然有進益。”
趙禎聽了,哈哈笑了兩聲,又灌了兩口涼茶,見鮑旭一眾好漢站在場邊看著這邊,趙禎笑著走了過去,對楊雄三人道:“三位兄弟莫要見怪,我這里若無大事,每日都要習武。你等三人先隨趙集各處看看,認認縣里好漢。這幾日不必在此相候。”
郭盛道:“今日我與呂方兄弟帶來的士卒,已都隨船去往宛子城大營,我二人今日見校場上這等熱鬧,一時沒忍住,也在這里練習起武藝來。”
呂方接道:“昨日我等帶來了二三十輛大車,內里除去糧草,都是山寨打劫的金銀布帛,一發送獻給大官人。”
趙禎搖頭:“這如何使得,既是兄弟財貨,兄弟只管留下就是。”
呂方也搖頭:“都是山寨公中財貨,我如何能獨占,全伙來投,財貨自然也要歸于公中,今后發放軍士俸祿正用得上。”
趙禎又推辭一番,見呂方誠心,也就讓趙元禮清點入庫。
呂方見趙禎收下,與郭盛、楊雄二人收拾一番,隨趙集先去了二龍山,去拜會了魯智深、廣惠等人。
如此過了三四日,三人方認全了各處好漢。趙禎本想著三人會去宛子城,挑選士卒,這三人卻留在白石莊園每日跟隨趙禎打熬筋骨,磨練武藝。
一日,呂方、郭盛二人午飯后隨趙禎去了南大營,見趙禎在林沖教授下,習練馬戰,也請命上前比試一番。兩人挺手中畫戟,縱坐下戰馬,來來往往,戰了三十余合不分勝負。
只見絳霞影里,卷幾片拂地飛云。白雪光中,滾數團燎原烈火。趙禎見了,不禁連連喝彩。林沖、唐斌、王天霸也是連夸好武藝。
二人戰到五十合,各自收手。打馬走到趙禎跟前說道:“大官人,我兩個這戟法可入眼?”
趙禎夸道:“真真好戟,諸位兄弟沒一個不贊的。”
呂方道:“我兩個學了這手戟法,拳法卻稀松,不曾學得真傳,愿以此戟法換大官人一套拳法。”
趙禎自然知道二人之意,連連謝過二人。用得自蓮臺寺的光明拳做交換,學了二人戟法并楊雄的八斬旋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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