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程婉兒起心思第三百二十八章程婉兒起心思←→:
眾人說了許多,趙禎見坐在后頭的劉母精神不濟,說道:“一路奔波,想來都累了,我已安排好宅院,請劉將軍沐浴更衣,半個時辰后,來此赴宴。”
劉廣聽了,起身告辭,趙元禮引著眾人去安置了。隨行的二十多個莊客并其家眷,劉廣家的使女養娘,也都分了幾間營房暫且安置。
待劉廣一家洗浴過后,都換了衣衫,重新上廳里來,廳里早已安排下酒食。因劉廣一家女眷眾多,趙禎請程婉兒、白芷、金翠蓮三人作陪,另做一席,在旁用個屏風隔開飲酒。
大廳里,除了楊雄三人,趙禎又請來莊上駐守得頭領,并吳用、林沖等人,都來作陪。眾人坐定,趙禎先把了三巡,開口道:“今日能得劉將軍來投,何愁梁山縣不興盛。今日一為劉將軍接風,二來也要酬謝眾位兄弟辛勞。”
吳用等一眾好漢連道:“都是大官人提攜,若非如此,我等還在江湖掙扎。”
劉廣也起身道:“破家之人,能得大官人收留,已是萬幸。大官人但有指使,萬死不辭。”
席上,十數個莊丁并幾管事,輪替著把盞,伏侍勸飲。趙禎再三勸劉廣父子寬懷飲酒,劉廣稱謝不已。酒至半酣,劉廣再提貪官誤國。
林沖道:“高俅一個幸進小人,兄弟能有幾個有真才實學的,全靠高俅提拔。驟登高位,貪瀆不過尋常事。”
吳用聽了,也說道:“誰說不是,當朝太師蔡京生辰,各處都有孝敬。大名府梁中書今年更是起運二十余萬貫金珠寶貝賀壽,這些錢財不都是搜刮得民脂民膏。若非孔目孔厚招撫,劉將軍家私怕也是不保。”
劉麒也有了五七分酒,就著吳用的話,說道:“誰說不是,惹惱了我,與兄弟兩個去劫了這趟生辰綱”
劉廣聽了,叱道:“孽畜,胡言亂語什么?”
鮑旭嚷道:“值什么,不止劉麟兄弟有這個想法,不義之財,人人能取。”
劉麒聽了,不顧父親劉廣阻攔,說道:“正是如此,只可惜小弟不知路徑。”
吳用笑道:“雖然我等不好去劫這生辰綱,綠林中自有好漢籌謀。聽聞如今青州及時雨宋江占山為王,麾下兵馬又多,已派出精兵強將埋伏,這三五日應該就有消息。”
劉麟道:“可惜,這場盛事我等無緣參與。”
劉廣道:“大官人見諒,小人教子無方,讓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在這狂言。”
趙禎道:“劉將軍不需如此,這兄弟二人都是性情中人。便是我這里也有許多好漢想著謀劃這筆不義之財,這梁中書如此榨取錢財,害百姓,劫了這筆錢財,正要讓他知曉,不義之財易得也易失。”
劉廣見眾好漢都是一副正該如此的模樣,也放下心來。想著自己兢兢業業,巡視城防,如今也落了個奪職為民的下場,對朝中奸臣自然憤恨起來。酒也不免多喝了幾杯。
觥籌交錯間,因劉廣父子三人境遇,一眾好漢對三人倒是初步認可。席間,劉麒、劉麟二人快言快語,與呂方、郭盛二人投契,四人又是一般的少年英雄,相約明日比武教藝。
屏風另一邊,程婉兒三人招待劉家女眷,也是其樂融融。程婉兒見了劉慧娘跨道:“天下哪有這般好女子。”白芷、金翠蓮也道:“真個我見猶憐。”
劉母聽了,滿臉笑容,說道:“夫人的相貌、身段,賽過月里嫦娥、瑤臺仙子。”
“妹妹可許了人家?”程婉兒問道。
劉夫人聽了說道:“我家官人與景陽鎮云天彪因公事上相識,交相莫逆,常有書信往來,愿想著與他家兒子,喚作云龍的定親。無奈,今年家中生變,一時倒不曾來的及。”
劉麒媳婦莊蕓道:“路上聽公公說,這景陽鎮就在左近,等安頓下來,得了空閑,要去尋云大人敘舊。”
金翠蓮撇了撇嘴:“景陽鎮總管如今可不是云天彪了。”
劉麟媳婦鐘泠道:“怎會如此,慧娘的婚事豈不是又生變故。”
劉夫人也急道:“娘子,可能細說?”
“這也沒什么,年初的時候,景陽鎮總管就換了人,如今總管是小李廣花榮,副總管喚作飛錘傅玉,如今這景陽鎮都受我家官人管轄。云天彪聽官人說過,這廝似是去了青州。別的我也不知,還是要問官人。”
劉老夫人聽了,捻著手中佛珠說道:“好事多磨,這等大事總要男人們做主。老身奔波一路,身上乏的緊,肚里又痛,我且回去歇著,你等幾個與夫人們多親近。”說著,劉老夫人就要起身告退。
程婉兒道:“老夫人稍待,既是肚里疼,正好白芷妹妹精擅醫道,何不讓妹妹瞧瞧?”
劉老夫人道:“我這病,也好些年了,吃藥也不見好。”
白芷上前,仔細診脈,又問了飲食,說道:“老夫人,你這病卻在吃上,日日食素,胃氣上逆,用些葷腥方好。”
劉夫人道:“對,夫人說的是。沂州城里有一個姓孔的孔目,名喚孔厚,此人醫道高明,吃他的藥,一服便好,只不能除根。據他說,必須開葷,方能痊愈。婆婆一心禮佛,終日念《高王經》,我等都勸不得。夫人既知這病,請夫人開藥,先止了疼才好。”
白芷點頭,寫下一道方子,讓伺候的婆子拿下去,使個莊丁騎馬去西溪村藥鋪里去抓藥,煎好了送過來。
幾人起身謝了白芷,劉慧娘道:“姐姐,可有根治的法子?”
白芷道:“正如夫人說的,日常吃些葷腥,這病也就好了。老夫人既然不肯,倒是可以喝牛乳試試。”
眾人聽了,又謝了白芷。劉夫人這才扶著老夫人下去歇著去了。
兩人走后,劉麒媳婦莊蕓、劉麟媳婦鐘泠并劉慧娘三人自在了許多,六人繼續宴飲,莊蕓道:“夫人,這是什么酒?甜絲絲的。”
程婉兒道:“這是縣里釀的桃子酒,除了桃子酒,姐姐再嘗嘗宜城酒、花家白酒、沂蒙山酒、杏花酒,看看可有喜歡的,明日我讓人一并送些去你住處。”
眾人舉杯,把桌上酒都嘗了一遍,劉慧娘贊道:“這沂蒙山酒與沂州府最好的酒樓也不差分毫。”
“縣里有幾個沂州的好漢,有個笑面虎朱富的,最擅釀酒醋,這沂蒙山酒的酒方,就是他獻上的。如今提舉縣里酒醋釀造,并掌管宴席安排,今日這席面就是他安排的。”程婉兒道。
“怪不得,可是沂州府西門外的酒家?”鐘泠問道。
“你怎知曉?”程婉兒一臉好奇。
“我家就在西門外住,他家酒肉也多曾去吃,嫁人后,這才少去他家。今日廳里見了,只覺眼熟,一時不曾想到,不敢上前攀談。”
眾女聽了都笑:“不想還有這般原由。”
金翠蓮更是說道:“夜里與官人說一句,管保也讓他吃一驚。天下竟然有這等巧事。”
眾人胡亂吃了一通酒,東拉西扯,家長里短的說了一氣。無論是誰,說到哪里,劉慧娘都能應和幾句,果然見識不淺,程婉兒看在眼里,對劉慧娘愈加親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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