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爺,您忙著呢?”中午吃過飯,楊峰就來了蘭柳村,上河村現在經常見的柳條編織的籃子和竹筐子、竹簍子,都是這里出產的,他這來是弄轎子來的,這東西目前還只是他一個構想,成不成還不知道呢,蘭柳村編籃子收益最好的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爺子,別看人老了,可那一雙手卻一點也不僵硬,靈巧的很,楊峰家里用那些精致筐子,都是老爺子送的,屬于精品中的精品。
“小楊啊!快坐快坐,老婆子,快倒杯水出來。”袁大爺看是楊峰,急忙喊了一嗓子,一位年齡相仿的老奶奶從屋里斷了一杯熱茶出來,笑道:“我早在準備了,看到就是小楊進來了。”
“小楊啊!大爺代表全村老少謝謝你了。”袁大爺這是第三次見楊峰,但對這個給他們生活帶來翻天覆地變化的年輕人,記憶非常的深,而且是打心底的感激著。
“袁大爺您太客氣了,客氣的我都不好意思說今兒來的目的了。”楊峰笑道。
“說吧,有啥不能說的,只要大爺能做到,一定給你辦到。”袁大爺笑呵呵的說道。
“我想弄個轎子,不知道袁大爺您能不能做的了?”楊峰把自己的構思一說,袁大爺笑了。
袁大爺滿是笑容的說道:“小楊你就這點事兒啊,你就放心吧,我一定給你辦的妥妥當當的。”
“行,那這事兒我就交給袁大爺您了,還有就是您看能不能做幾輛馬車,一種就是以前那種大車,做成有座椅式的,一次拉四五個人吧,這個做上兩輛就行了,還有就是拉兩個人的,那種帶棚子,高檔豪華型的,這個先做十個吧。”楊峰又提出了一件事。
“大車好說,這個小轎子似的馬車,樣子不太好弄啊!”袁大爺說道。
“您先做轎子,具體樣式我給您弄。”楊峰自然知道,這是難點,所以沒打算讓老人家一塊給搞定了。
“行!只要小楊你有樣式圖,我們就能做。”袁大爺滿口答應著。
“大爺,剛才我在山上走了一圈兒,有些地方索取的有點厲害了啊!”楊峰是騎馬順著山嶺而來,看到有些柳樹上的柳條都快被煎光了,這絕對不利于來年的生長。
“唉!”袁大爺嘆了口氣,一臉為難的說道:“利益動人心啊!”
“可這樣不行啊,我們要做到有度的開發利用,這樣才能長久,不然把山上的樹都弄死了,往后怎么辦啊?”楊峰很是擔心,他那邊種都種不過來呢,有些人砍卻是一點也不心疼。
“沒辦法啊!我們這些老頭子說話不管用嘍!”袁大爺眼中,露出一種深深的無奈,歸根結底,還是大家窮怕了。
“我去找袁大哥談談吧,這樣不行的!”楊峰也沒想到,他的一個計劃,會有這樣的結果,如果因為他,讓這片成長了幾十年的林子毀了,那他的罪就大了去了。
蘭柳村的村長,也行袁,名叫袁福剛,是袁大爺的侄子,山里的小村子就是這樣,基本上都是一家人,袁福剛四十多歲,但臉上已經滿是歲月留下的痕跡,這就是山里人的苦處,楊峰找到袁福剛的時候,他正帶人削竹條呢。
“楊村長,你怎么來了?”看到楊峰,袁福剛忙跑了過來,掏出煙想遞給楊峰一根,突然想起楊峰不抽煙,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又裝回去放進了口袋里。
“袁大哥忙不,不忙的話我們走走。”楊峰笑道。
“不忙不忙。”袁福剛愣了下,雖然人比較實在,但也不會認為楊峰這是想和他約會,知道肯定有啥事兒要說。
楊峰沒說話,慢慢的走著,袁福剛也不說話,揣摩著楊峰的心思,可是他又怎能猜到呢,來到楊峰發現問題最大的一片林子,楊峰向遠處凝視了幾分鐘,問道:“袁大哥,你對現在村子里的發展怎么看?”
“很好很好,這全是托楊村長的福。”袁福剛忙回答道。
“袁大哥覺得是怎么個好法?”楊峰笑著問道。
“大家伙兒手里有錢了,生活變好了。”袁福剛憨厚的一笑,回答道。
“那袁大哥覺得,這錢是怎么來的?”楊峰又問道。
“是楊村長你帶領大家脫貧致富的。”袁福剛有點不太高興了,那沒有這么問人的,這還要不要臉了。
“錯了,不是我,而是這片大山。”楊峰嘆了口氣,說道:“多少年了,是大山養育了我們,而不是任何一個人,但袁大哥你看看現在這片山,你覺得他還能養育我們多少年?”
“楊村長,俺老袁咋有點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呢。”袁福剛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
“半年的時間,這片林子已經毀成這樣了,袁大哥你就覺得,兩年三年,五年六年之后,這片林子會是什么樣的,或者更甚的說,這個山頭會是什么樣的?”楊峰不客氣的問道。
袁福剛有些不以為然,說道:“樹那么多,俺們只是砍了一部分,應該不會對山造成嚴重破壞的。”
“不會,那袁大哥你覺得這片地方需要多少年才能恢復到一年前的情景?”楊峰質問道。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俺們一直就在靠近村子這一片剪柳條和砍竹子,其他地方都是很少量的。”袁福剛辯解道。
“袁大哥,聽我一句,不論做啥,這都得做到合理合情,我們身處大山,和大山索取這合情,但過度的索取就不合理了,俗話說百年育人十年育樹,一片參天大樹,絕不是十年就能夠長成的,我們不能為了眼前的利益,讓子孫后代戳脊梁骨啊!”楊峰語重心長的說道。
“那你說俺們該怎么辦,大伙兒剛看到了點蹦頭,這就不弄了,以后吃啥?”袁福剛不是不明白一些道理,只是他看重的利益更多一些。
“弄,肯定是要弄,但袁大哥你們要學會有計劃,合理性的開采,而且要邊采邊種,這樣才能保持長久的發展。”楊峰說道。
“大伙兒生活剛好了點,手里面有了倆錢,誰愿意拿錢出來種樹。”袁福剛說道。
“吃的一時苦,幸福幾十年,我不是蘭柳村的,管這些事兒有點越庖代俎了,楊大哥你好好想想吧,路是自己走出來的,不是靠別人給造出來的。”楊峰說完就走了,這不是袁福剛一個人的錯誤,也不是蘭柳村一個村的錯,這是時代的悲哀,現在的人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兒沒酒喝涼水的思想,任你日后洪水滔天,我今兒舒服就行了。
袁福剛是個實在人,知道楊峰的話有幾分道理,但他也沒有辦法,別看是個村長,話說出去沒幾個人能聽,尤其是你能讓大家放下賺錢的活兒封山育林嗎?
楊峰騎著馬回去了,留給袁福剛一個難題,怎么解決就看他的了,如果他實在解決不了,楊峰自有辦法,面對袁福剛,他現在覺得,白天寶和劉土匪,簡直就是英才,不止有先見之明,而且還有大智慧,雖說這倆村子距離他上河村稍近,但能有今天的這種情形,還是人家自身條件夠好,往年魚灣里的魚,劉土匪寧愿大家手里沒錢花,也不會多賣一條,每年都是根據繁殖情況而定的,而且還得給上河村留一半,當然這一半不是絕對的一半,誰先下手誰就多點,不然也不會打架了。
白天寶和他家老爺子,當初硬頂著,把一山頭的樹留了下來,可以說他們是勒緊褲腰帶,守護了這片大山,而現如今大家都能吃飽穿暖了,反而沒人再有這種精神了。
“派人出去,查看下和咱們有合作的幾個村子,他們村子的生態環境破壞嚴重不嚴重,是之前破壞的,還是因為和咱們的合作遭到了破壞。”回到上河村,楊峰第一個就找上了劉燕。
“好,我馬上去辦,蘭柳村的情況很不好嗎?”劉燕點了點頭,問道。
“目前來看還成,但等到來年,至少會有幾十棵噴口粗的柳樹死亡,竹林破壞比較嚴重。”楊峰嘆息道。
“那你打算怎么辦?”劉燕問道。
“涼拌,這幾天你注意下蘭柳村的供貨情況,如果還是與以往一樣,那么通知他們暫停合作,讓他們來找我來。”楊峰不想動用權力,但有些人就不認好,他只能如此。
“好的,我會告訴他們的。”劉燕已經基本肯定,蘭柳村的人要痛苦了,這甜頭才剛開始,就被掐斷了。
時間過了兩天,蘭柳村的貨到達,與前兩天相比,數量一點沒減,劉燕直接叫來負責人,當面給他說道:“由明天開始,你不用再送貨了,啥時候恢復送貨,我們會通知你的。
劉燕這邊,已經電話通知了袁福剛,說的很委婉,“袁村長,我是下河村的劉燕,現在有件事情通知你一下,編織的籃子筐子,因為存量較多,暫時不需要生產了,啥時候可以生產我會通知你的。
上午打完電話,袁福剛中午就來了,直接殺到劉燕辦公室,問道:“劉村長,到底怎么回事兒。”
“你進門不懂得敲門?”劉燕冷聲問道。
“抱歉抱歉,我一時著急忘了。”袁福剛忙解釋道。
“出去,敲門后在進來。”劉燕鼻子一哼,呵斥道。
袁福剛臉色不由的變了下,竟然被一個比自己孩子還小的給呵斥,不就是進門沒敲門吧,本想訓劉燕幾句,但想著人家老子可是牛人,惹不起,而且就是人家本人也惹不起,人家拿捏著他們的命脈。
“篤篤篤!”袁福剛出去把門關上,為表示他的不滿,用力敲了幾下,劉燕冷聲喊道:“進來。”
袁福剛走進來,直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是修的,也是氣的,這事兒越想越是生氣,可劉燕偏偏恢復了正常,做出一副不解的樣子,問道:“袁村長,有事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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